“唉,小夥子你幹什麽,快下來。”


    馬車夫看到淩北蒼突然上了馬車,還吃了一驚。


    再耽誤下去,裏頭的人怕是真的要流幹了血,神仙都救不了了。


    可是淩北蒼壓根不聽,事實上除了唐偃月的話,淩北蒼對旁人的話一視同仁,一概聽不見。


    馬車夫見喊了幾聲,對方壓根不理睬,也不敢吭聲了。


    對方人高馬大的,剛才就一隻手就把馬都舉了起來,馬車夫可不敢與他較勁,隻能眼睜睜看著淩北蒼把藥草搗爛了,大手胡亂一抹,把藥草塗在受傷的武者身上。


    淩北蒼搗碎了好幾株紅鶴草,才把傷員身上的傷口都塗滿了。


    等到他忙完之後,這才又跳下了馬車,乖乖的回到了那兩筐紅鶴草旁。


    “你你你!”


    馬車夫一看馬車上的傷員臉上身上全都被塗了亂七八糟的藥草,那模樣看上去怪可怕的。


    馬車夫也顧不上那麽多,忙在附近又找了一輛馬車,在路人的幫助下,把傷員搬了上去,急忙趕去城裏最大的藥行仁心堂。


    馬車風波後,集市又恢複了秩序,路人們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這時,唐偃月抹幹淨了臉上的易容後,剛好回來了。


    看到淩北蒼還是老老實實坐在那兩筐藥草旁邊,她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她一吃驚。


    “你身上怎麽有血?”


    唐偃月忙查看龍北蒼,好在他身上並沒有傷口。


    “唉,姑娘你回來就好,剛剛你哥哥可是惹了大麻煩了,”


    旁邊的攤主好心提醒道。


    他剛說完,淩北蒼就一臉委屈地瞪著他。


    那氣鼓鼓的模樣落到唐偃月眼中像極了一隻小倉鼠。


    攤主可是又驚又嚇,剛剛淩北蒼一手舉起馬的場景他是親眼目睹的。


    “不是哥哥,是夫君。”


    淩北蒼很認真糾正攤主的話,那較真的模樣頓時把唐偃月逗笑了。


    “大哥,他是我丈夫,並不是我哥。”


    那攤主看看唐偃月,再看看淩北蒼,雖說淩北蒼那模樣長得是一等一的好看,可是好像腦子不大好使,這位姑娘也是一等一的好看,還以為是親兄妹呢。


    好好的姑娘,怎麽就嫁給了一個傻子。


    不過這話攤主可不敢說出來。


    攤主隻得改口說,“你的夫君方才……”


    等到攤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淩北蒼弱弱地看著著唐偃月,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做的事是對還是錯。


    唐偃月聽罷,踮起腳,伸出手揉了揉淩北蒼的腦袋,還衝著他豎了豎大拇指,“我們家北蒼真棒,你救了人。”


    淩北蒼一天,眼底跳動著喜悅,整個人快樂地都快飛起來了。


    媳婦誇他了。


    唐偃月看看藥筐,淩北蒼雖說浪費了幾株紅鶴草,可是好歹救了一條性命。


    自家種植的紅鶴草的藥效,唐偃月是很清楚的,那人隻要止住了血送到醫館去,很快就能夠穩住傷情。


    不過受傷的武者這件事,倒是讓唐偃月想到了一個賣紅鶴草的法子,她和淩北蒼也不能天天都在集市裏等著賣藥草。


    “北蒼,你拿上藥筐,我們去一趟青山武行。”


    淩北蒼背起兩個大籮筐,跟著唐偃月,前去青山武行。


    一刻鍾前,青山城最大的藥行也正是唐府的藥行仁心堂裏。


    馬車夫將一個渾身血淋淋的武者背了進來。


    仁心堂的掌櫃當即就把坐診的葛大夫請了過來。


    葛大夫年約四旬,留著把山羊胡須,他看到那名受傷武者時,不禁皺起了眉。


    “這是哪個缺德鬼居然把傷員身上全都塗滿了紅鶴草。”


    馬車夫忙把剛才在街上遇到的一個小夥子的事都一一說明了。


    “荒謬,紅鶴草雖然能夠止血,可必須經過煉藥才能用。沒有經過煉製的紅鶴草塗到傷口上很可能會讓傷員的傷口惡化,隻有我們妙手堂的金瘡藥才能自助這麽嚴重的傷口。”


    說著,葛大夫讓夥計清理那傷員身上的紅鶴草,同時一臉驕傲拿出 仁心堂的金瘡藥。


    他正要動手,就聽到傷員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吟聲,原本臉色蒼白,瀕臨失血過度的傷員居然睜開了眼。


    “這怎麽可能?”


    葛大夫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再一看,傷員身上的傷口雖說被塗滿了亂七八糟的藥草,傷口看上去很難看。


    可是仔細一看,會發現藥草下麵的傷口居然已經止住了血,不僅如此有部分傷口甚至已經開始愈合了。


    葛大夫手不禁一抖,手中的那瓶金瘡藥撲通一聲就落到了地上……


    傍晚時分,青山武行,曹薰兒正打算關門,就見一對容貌出眾的年輕男女走了過來。


    “淩北蒼!”


    曹薰兒看到淩北蒼時不由怔了怔,隨後她就看到了淩北蒼身旁的唐偃月,她不由心中誇了一句,好一對璧人!


    “你認識淩北蒼?”


    唐偃月 是見過曹薰兒的,隻不過上一次她是以二月的身份來的,而這一次她卻是以真麵目示人。


    “年輕一輩的武者中,又有幾個人不認識淩北蒼,就算是沒見過他本人,也聽說過他的名字,隻可惜……看我,都忘記自我介紹了。在下曹薰兒,是青山武行的老板,”


    曹薰兒沒有再往下說。


    越是如此,唐偃月的心中越是好奇,以前的淩北蒼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曹薰兒心中也是百轉千回,她曾有幸見過龍北蒼一一兩次,每一次都是印象深刻。


    那時的淩北蒼就如烈日淩空,是年輕武者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他的眼底隻有修煉。


    可是眼前的淩北蒼卻幹淨透徹的像是一個大男孩。


    至於他身旁的這位姑娘,想來就是淩北蒼的新婚妻子,曹薰兒也聽說過淩北蒼廢了修為後,就被家人接走了。


    再之後他就回到了青山城隱居,據說還娶了一名普通女子為妻。


    剛聽到這個消息那會兒,曹薰兒還覺得有些惋惜,可是她今日看到唐偃月時,卻不禁為她的容貌所驚豔。


    “在下唐雅偃月,我今日來青山武行是有些事想要麻煩曹姑娘。”


    唐偃月說完,就讓淩北蒼把那兩籮筐的紅鶴草放到了曹薰兒的麵前。


    “曹姑娘,這裏有兩筐紅鶴草,它們產自我們淩家藥莊,我想借貴寶地一用,把它們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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