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大概是一個世紀難題。


    必須毀掉符篆才能開棺,但一旦毀掉符篆,裏麵的屍體就恐有變化。


    我看向師父,隨時準備幫師父出力開棺。


    而這會兒,天上烏雲越積越多,詭異的陰風陣陣,吹動著一旁的樹木,讓本來有點兒熱的山頂,變得多了幾分陰冷。


    “起陣。”師父看向大師兄他們,沉聲說道。


    “是。”師兄師姐應了一聲,便開始撚訣念咒。


    我仔細看著他們撚訣,想著學一把。


    他們起了陣法後,立刻感覺到這周邊的氣溫慢慢的回升了,我們仿佛沐浴在的溫暖的光芒裏。


    棺木裏傳來的煞氣,似乎也被這溫暖的氣息給掩蓋住了。


    本來烏雲密布的天空,漸漸的緩慢消散,不過一會兒,就全部消失,萬丈陽光再次揮灑而下,穿透雪白的雲層照到了山頂上。


    “好厲害的陣法。”陳小剛瞪大眼,滿臉的不敢置信,忍不住低呼一聲。


    趙東晨他們幾個也立刻點頭,表示讚同。


    “別說話。”宋曉妮拍了一下陳小剛,壓低聲音提醒道。


    陳小剛跟陳小虎這對雙胞胎,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巴。


    這雙生子的心靈感應也是十足了。


    “好,開棺。”師父看時機差不多了,棺木內的煞氣也已經沒有再外泄了,便朝我輕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力氣我是有的,一百斤我都能扛得動,這棺蓋我肯定能移動得了的。


    師父跟我一人一邊,緩緩的把棺蓋往後推。


    隨著棺蓋的移動,粘著棺蓋跟棺木的貼合處的符篆,也開始被撕裂,發出了輕微的撕拉聲。


    不過有師兄師姐們的陣法鎮壓煞氣,倒是讓人安心了一點。


    不過我還是很緊張,神經緊繃著。


    畢竟我是第一次親身經曆這種危險的事。


    棺蓋一點一滴的往後移,慢慢的,我看到了一頭短發,隨後是被貼著一張符篆的額頭。


    這一張符篆很大,幾乎把女孩的整張臉都給遮蓋住了。


    當棺木打開到一半的時候,我看著這身形以及穿的衣服,還有發型,我便可以確定,這就是那個縫著嘴巴的短發女鬼。


    “師父,就是其中一個鬼煞的屍體。”我輕聲說道。


    我不敢喘大氣,畢竟我之前可是經曆過,我喘口氣,就把應淵離棺木上貼著的符篆都吹散的名場麵。


    所以我怕我氣喘大口一點,女鬼額上的符篆就被我吹掉了。


    要知道,吹到應淵離棺木上的符篆無所謂,畢竟他是條好蛇,還是一條愛我如命的蛇,不會傷我。


    但這個屍體,也不知道現在已經是好的還是壞的了,反正她的魂魄是想要滅了我的。


    “嗯,趁著現在,把她嘴巴上縫著的線剪開。”師父說道。


    “我來。”我怕師父年紀大了,容易老眼昏花或者手一抖,把人家女鬼的嘴巴給直接剪掉了。


    到時候女那女鬼煞可不得找我們拚命啊。


    師父倒也沒有跟我搶活幹,畢竟這種粗重活,他老人家也不需要親自動手。


    他在一旁護著我就好了。


    我想起我背包裏有一把迷你剪刀,於是連忙拿出來。


    “不可。”師父連忙阻止我。


    “得用抹過黑狗血的剪刀來剪才行,黑狗血才能壓住屍體的煞氣。”師父看我疑惑的神色,便解釋道。


    隨後他在他又深又大的衣兜裏掏呀掏,掏出了一把深褐色的剪刀。


    乍一看以為這剪刀是生鏽的不成樣了,其實是這把剪刀是浸泡在黑狗血裏一段時間的,血跡幹了,也就變成褐色了。


    這把剪刀也不是普通見到,而是特製的。


    剪刀手柄是用上好的桃木做的,就是剪刀的刀刃都是用的是生鐵製成的。


    生鐵也是可以驅邪除祟的。


    我拿著這把看起來有點醜,但卻讓人相當有安全感的剪刀扭了扭手腕,感覺自己像是做一個重量級手術的醫生似的,怪緊張的。


    師父朝我安撫的看了一眼,隨後朝我和藹的說道,“別害怕,為師會在一邊護著你,你隻要別把符篆撕下來就沒事。”


    “我不怕,師父。”我麵無懼色的朝師父說道。


    我是緊張,並非是害怕,隻是想把事情做的完好無缺帶來的壓力。


    師父讚許的朝我點了點頭,“開始吧。”


    我深吸口氣,緩解了下緊張的情緒。


    隨後我便彎腰,伸手小心翼翼的把符篆往上掀開了一點點。


    露出了屍體那尖尖的但毫無血色蒼白的下巴。


    再往上掀開,就是用黑狗血浸泡過的線封起來一張小巧的嘴巴。


    隻是柔軟的雙唇被密密麻麻的線給封住,看起來委實可怕又讓人覺得可憐。


    我在心裏禱告一翻後,便小心翼翼的開始剪線。


    真的是小心又謹慎,就怕一不小心把這嘴唇給被我剪破了一個傷口。


    幸虧現在是大冬天,天氣冷,哪怕陽光曬在身上,但氣溫也還是冷的。


    不過哪怕是冷天,我因為緊張,加上大氣也不敢喘,這會兒額上都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如果是夏天,我這豆大的汗珠子隻怕就猶如滴雨一般往下掉了。


    人的汗水滴到屍體上那肯定就不行的,會屍變。


    特別是現在這種本身就已經聚集了煞氣的屍體。


    如果是冬天要讓我給屍體撿縫著嘴巴的線,那我可得必須找個人在一旁幫我擦汗。


    最後兩針了,我忍不住心驚,就這麽小小的一張嘴,竟然縫了九九八十一針。


    而女鬼在被縫著嘴巴的時候,肯定是還活生生的,她得忍受針線穿嘴八十一次,這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酷刑啊。


    當我剪掉了最後那兩針線,我不由的轉頭朝棺木外麵呼口氣。


    我可不敢對著女鬼呼氣,畢竟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主角完美的萬無一失的努力到了最後一步,然後大功告成鬆口氣之時,就弄出幺蛾子出來了。


    隻是,天不由我願,事情就往往不會進展的太順利。


    突然一陣山風呼嘯而過,吹動我的長發,也吹起了棺木裏女鬼額頭上的符篆……


    那符篆往上被掀開,就在脫離女鬼額頭的那一瞬間,本來緊閉著的眼角染血的眼睛,瞬間睜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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