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硯身形敏捷得如同鬼魅一般,隻見他腳步輕點地麵,身姿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僅僅數個起落之間,就宛如一道輕盈的影子迅速地閃入了其中一間房屋之中。


    此時此刻,外麵的士兵們正熱火朝天地進行著集訓,他們全神貫注於訓練任務,壓根無暇顧及這周圍的動靜,自然也就不用擔心會被房間裏的其他人發現。


    陸淮硯悄無聲息地抬起頭來,目光朝著屋內掃視而去。這間屋子麵積並不大,靠牆擺放著一張長長的大通鋪,床鋪相對而立。


    通過觀察枕頭上的數量,他大致估算出這個房間應該能夠容納大約二十個人居住。就在這時,屋外不斷有身影晃動閃過,透過窗戶投射進來的光影,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前後移動的人影,從其行動姿態和所攜帶的物品來看,這些人應該都是負責後勤工作的士兵。


    突然,一陣交談聲傳入了陸淮硯的耳中:“哎呀,我說呀,咱們每頓飯都是清一色的素菜,真是把我給吃得膩歪透頂啦!”


    另一個聲音緊接著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天天這麽吃素,搞得我的臉色跟青菜一樣難看,難不成上頭的人窮得連買肉的錢都沒有了嗎?”


    先前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那可不一定哦,就算我們沒錢,上頭的人也絕對不會缺錢花的!”


    又有一人好奇地問道:“真的假的?那你知道上頭究竟是什麽人嗎?”


    隻見那人臉上浮現出一抹略帶神秘的笑容,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反問道:“嘿,我說兄弟,你該不會是新來的吧?”


    被問到的那個人像是突然受到驚嚇一般,慌忙地搖著頭,表示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看到對方如此緊張的反應,前者稍稍湊近了一些,然後刻意壓低了聲音,仿佛生怕被旁人聽見似的輕聲說道:“告訴你個秘密,咱們上頭啊,那可是東宮的那位大人物呢!”


    聽聞此言,後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巴張得大大的,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驚愕地失聲喊道:“什……什麽?難道……莫非是……”


    然而,他的話語尚未說完,便戛然而止,但其中所蘊含的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而此時,前者則肯定地點了點頭,應和道:“嘿嘿,沒錯,就是那位啦!所以說啊,像這樣的人物,又怎麽可能會沒有錢呢?”


    說到這裏,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遠處的山頂,深深地歎了口氣。


    隻聽其中一人抱怨道:“唉,我說啊,這山頂的空氣倒是清新宜人,景色也確實不錯。可問題是,一直被困在這裏不讓下山,真是把老一子給憋壞了!”


    另一人也隨聲附和道:“誰說不是呢!整天麵對著這一山峰的大老爺們兒,看得老一子都快煩死了。”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叫罵聲從不遠處傳來:“喂!那邊那兩個家夥,你們還在那兒磨蹭什麽呢?還不趕緊去做飯,待會兒士兵們都要餓肚子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材略顯肥胖的夥長正雙手叉著腰,怒目圓睜地朝著他們大聲叫嚷著。那兩人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一邊連聲答應著“欸,來了來了”,一邊匆匆忙忙地向廚房跑去。


    陸淮硯眼見著方才說話之人漸行漸遠,直至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後,他這才如鬼魅一般,身形一閃,迅速地退出了房間。他如同壁虎一般緊緊貼附在牆壁之上,屏氣凝神,靜靜觀察著屋內的動靜。


    稍作等待之後,陸淮硯覺得時機已到,於是再次悄無聲息地潛入房中。然而,天不遂人願,就在他剛剛進入房間的一刹那,卻發現屋舍之內竟然還有他人!


    說時遲那時快,陸淮硯一個箭步飛身向前,趁著對方尚未回過神來之際,猛地出手,企圖一招製敵,將其直接放倒在地。怎料想,此人的身手亦是相當了得,隻見他反應敏捷,瞬間抬手接住了陸淮硯淩厲的一掌。


    隻聽得一聲沉悶的哼聲響起,那人身形一晃,口中竟噴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咬牙強撐,不肯輕易就範。


    陸淮硯眼疾手快,順勢而上,趁勢一把將那人反手扣壓在地,厲聲喝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被按壓在地的乃是一名身著侍衛服飾的男子,此時他雖然身處劣勢,但仍在竭力掙紮,並開口反問:“我還想知道閣下又是何人呢?”


    “我隻是問你幾個問題而已,隻要你如實回答,我保證絕不會傷你分毫。”陸淮硯稍稍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那侍衛打扮的男子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如此,你先放開我再說,若是我想要呼救,早就呼喊出聲了。”


    陸淮硯略一遲疑,最終還是鬆開了手。那男子捂著胸口,緩緩吃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直到此刻,陸淮硯才有機會仔細端詳起對方的麵容。隻見此人生得一副俊朗非凡的相貌,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流露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度。


    “難道你是潛伏在此處的臥底?”陸淮硯緊盯著眼前之人,突然發問。


    “那你可是這裏的侍衛?”幾乎與此同時,那男子也開口詢問道。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話讓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短暫的沉默過後,還是那名男子率先打破僵局,主動說道:“罷了,你有何事盡管問吧。”


    陸淮硯目光銳利地盯著麵前的男子,沉聲道:“你們軍營大概多少人?有幾個大將駐守,分別在什麽位置。”


    然而,那男子卻是麵露難色,嘴巴張了又合,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了嗓子眼兒裏。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憋出一句話來:“兄弟,有沒有可能……我跟你目的一樣呢?”


    聽到這話,陸淮硯圍著麵部的頭巾微微一動,挑起眉毛看向對方。心想,難道自己這麽巧就碰上了同樣前來打探消息的人?


    而此時,那男子眼見陸淮硯沒有絲毫要鬆開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沒好氣地道:“兄弟,先放開我行不行啊?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嘛。”


    可陸淮硯依舊不為所動,牢牢地抓著男子不放。無奈之下,男子隻得自報家門:“免貴姓許,單名一個泛字,海洋的洋。”陸淮硯聽後,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一時間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就在這時,那男子趁陸淮硯稍有分神之際,猛地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扯下了他臉上的頭巾。


    刹那間,兩人皆是一愣。緊接著,男子脫口而出:“王爺?”


    而陸淮硯也是滿臉驚訝,難以置信地喊道:“怎麽是你!”原來,眼前之人竟然是許雲初的兄長——那個眾人都以為早已死去多時的許泛洋。


    “你不是應該在陳國嗎?”陸淮硯滿臉驚愕之色,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許泛洋。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實在想不通對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等等!你又是如何得知我身在陳國的呢?”許泛洋也是一臉的納悶,皺起眉頭,狐疑地盯著陸淮硯問道。


    陸淮硯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不僅如此,我還知曉你爹也去了陳國,而且此行目的之一便是尋找你,可你怎會現身於此呢?”


    聽到這話,許泛洋頓時激動起來,手舞足蹈地解釋道:“我呀,就是順著他們前行的方向一路追蹤過來的。倒是您,怎麽也會在這裏啊?”


    隻見陸淮硯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說:“此事說來話長啊。當初聽聞你們雙親失蹤的消息傳來之後,雲初憂心忡忡,放心不下,於是下定決心要親自前去探尋究竟。而我作為她的好友,自然也就陪同一起了。”


    說到此處,兩人都不禁相視一笑,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愉快起來。畢竟在這遠離家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夠遇到彼此這樣熟悉的人,著實讓人感到欣慰。


    兩人隨即蹲坐在地上,開始互相交流分享各自所掌握的信息。尤其是許泛洋,這些年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音訊,原來是一直在暗中追查著陸國的重要人物,企圖抓住那條所謂的“大魚”。


    “唉,如今這朝野上下的局勢比起當年可是要明朗許多啦。等這次事情徹底解決之後,咱們一定要好好地休息一番才行呐!”許泛洋長長地歎了口氣,伸了個懶腰,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悠閑愜意的生活畫麵。


    陸淮硯頷首,“雲初正在旁邊的山林裏,這邊若是如勘察的這般,便撤了吧。”


    許泛洋頓時變得激動,妹妹也在?


    “她在哪,殿下領我去。”他急切的恨不得希望原地起飛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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