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中的戰鬥已然進入尾聲,


    在短短片刻的功夫裏,局勢的發展快得讓人目不暇接,


    一切都即將落下帷幕。


    回首望去,從妖山鼠王那霸氣無雙卻又慘烈收場的梟首瞬間,它那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揚起一片塵土,鮮血如噴泉般從斷頸處汩汩湧出,宣告著一代霸主的覆滅;


    再到鼠潮如同洶湧的黑色潮水般瘋狂撲上,妄圖以數量的絕對優勢將劉青淹沒,它們張牙舞爪,眼中閃爍著仇恨與瘋狂;


    接著便是劉青施展出看似樸實無華卻暗藏玄機的基礎劍術,憑借著手中那一柄森寒徹骨的白骨法劍,在鼠潮中縱橫捭闔,展開了一場血腥至極的屠殺。


    這一切驚心動魄的變故,都隻不過發生在短短片刻鍾的功夫裏。


    但就是在這轉瞬即逝的片刻之間,妖鼠潮的形勢卻已然是急轉直下,如同一艘在暴風雨中失控的船隻,無可挽回地駛向覆滅的深淵。


    當數不盡的鼠潮群起而攻,它們前赴後繼,悍不畏死,然而現實卻無比殘酷。


    在劉青淩厲無匹的劍法之下,鼠群犧牲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同伴,一具具老鼠的屍體在地上堆積如山,層層疊疊,血腥之氣彌漫開來,刺鼻難聞,令人作嘔。


    而劉青呢,卻仿若一位殺神下凡,在這無窮無盡的攻擊中閑庭信步,甚至連他的一根寒毛都未曾被鼠群碰到,如此巨大的反差,讓人驚歎不已。


    麵對這般近乎絕望的戰鬥局麵,即便是再凶猛狂暴、野性難馴的妖獸,內心的鬥誌也會被一點點消磨殆盡,再也支撐不住。


    一隻一隻的老鼠相繼倒下,變成了地上那散發著血腥氣味、僵硬冰冷的屍體,它們的生命在劉青的劍下如風中殘燭般熄滅。


    隨著同伴的不斷死去,妖鼠潮的士氣在不斷跌落,仿若從熾熱的火焰瞬間跌入了冰窖,每一隻存活下來的老鼠眼中都透露出恐懼與絕望。


    直到某一刻,那堪稱轉折點的瞬間來臨。


    殘餘三分之一的妖鼠潮中,在某一隻老鼠像是被這殘酷的戰鬥嚇破了膽,它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眼中滿是驚恐,吱叫著瘋狂對著劉青磕頭求饒的時候,恐懼就如同瘟疫一般,開始迅速在鼠潮之中蔓延開來。


    尤其是劉青出人意料地沒有殺死這隻老鼠,這一小小的舉動,卻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入了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


    隨後,那原本還瘋狂洶湧的鼠潮,瞬間土崩瓦解,徹底崩潰。


    僥幸存活下來的殘兵敗將們,驚恐大叫地開始模仿那隻求饒的老鼠,紛紛低下頭,連抬頭向劉青望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仿若劉青此刻已然化作了一尊不可直視的殺神。


    一場慘烈的廝殺,最終以妖鼠潮的損失慘重、崩潰磕頭而告終。


    但這,並沒有讓劉青產生半點的興奮喜悅之情。


    此刻的他,正沉浸在自身劍術與功法的精妙感悟之中,手中的劍仿若一道閃電光影,帶著無盡的鋒芒,撕裂空氣,將最後一隻不知死活、仍衝上來的老鼠腦袋輕易斬斷。


    而四周的鼠潮已然是轟然散開,作鳥獸散,轉眼間,劉青的周身便再無一隻活著的老鼠的身影。


    然而,突然停下的戰鬥,卻讓原本正在戰鬥當中有些感悟的劉青,鬱悶得幾乎要吐血!


    此時的他,可是正在感悟自身妖息淬體訣與基礎劍術相互呼應的緊要關頭,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即將登頂的登山者,


    眼看就要領略到巔峰的絕美風光,卻突然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去路。


    驟然停息的戰鬥,使得原本酣暢淋漓的殺戮突然停滯,連帶著劍法熟練度的上升速度也驟然停止。


    原本如同奔騰江河般快速提升的劍意,也生生停留在了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這好比正在感悟之中突然被中途打斷,


    如此難得的突破提升、增長劍術劍法的機會,就這麽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怎能不讓人扼腕歎息。


    但是劉青心裏也清楚,此刻即便再對這些已然嚇破膽、不會還手的家夥出手,也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實在是讓人惱火。


    他內心滿是不甘,身化閃電,一道劍光縹緲遊離於空氣之中,劃過高空,瞬間將幾個還在負隅頑抗、蹦躂的老鼠精怪斬殺。


    然而,這已經是最後的反抗者了,剩下的全部已經被劉青殺破了膽子,無論他如何揮舞手中之劍,也無法再找回那種在生死搏殺中突破的快感。


    劍法提升還有功法感悟的戛然而止,讓劉青內心鬱悶不已,心裏有些鬱鬱寡歡。


    這麽好的機會……


    自己獨自感悟出來的功法,多麽寶貴的經曆,能給自己以後積累經驗、探索劍道之路提供很好的思路,如今卻付諸東流。


    呼吸、呼吸、呼吸!


    劉青深呼幾下,極力平複內心的躁動,好不容易才將內心的波瀾壓抑下來,隨後憑借著深厚的心境修為,被動生效,進入了入靜狀態,心神變得平和。


    隻是經過這麽一拖延,算是徹底失去了先機,他心中滿是無奈與惋惜,隻能暗暗期待下一次機緣的到來。


    變化還沒有結束,收尾的工作將交給灰溜兒解決,作為鼠妖又是劉青用法術鉗製的存在,劉青用的很放心。


    此時的劉青心裏莫名的有些指引,慢慢地走出了洞口,抬頭看著天空,


    不知何時起,


    鉛灰色的雲層仿若一塊沉重無比的鐵板,從四麵八方迅速聚攏而來,層層疊疊地積壓在天空之上,將那原本還有些許光亮的蒼穹遮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縫隙。


    狂風裹挾著沙礫與塵土,在山穀間呼嘯肆虐,仿若一頭頭無形的猛獸,瘋狂地撞擊著周圍的山石樹木,發出令人心悸的嘶吼。


    山林間的樹木被這狂風肆意拉扯,樹枝瘋狂地舞動著,仿若一群張牙舞爪的鬼魅,有些纖細的枝幹不堪重負,“哢嚓” 一聲斷裂開來,


    在空中胡亂飛舞一陣後,又被狂風狠狠甩向遠處。地上的枯草落葉更是被卷成一團團,在空中打著旋兒,仿若一個個迷失方向的幽靈,四處飄蕩。


    隨著雲層的不斷壓低,空氣愈發沉悶壓抑,仿若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每一個人的咽喉,讓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偶爾一道閃電如同一把利劍,從雲層深處驟然劈下,刹那間將這昏暗的天地照得慘白,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仿若天崩地裂的巨響,在山穀間來回回蕩,震得大地都微微顫抖,鳥獸驚飛,四散逃竄。


    而在這片山穀之中,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血腥的廝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鼠妖的屍體,鮮血已經匯聚成一灘灘暗紅色的血泊,


    刺鼻的血腥味在狂風中肆意彌漫,與這壓抑的氛圍相互交融,愈發讓人毛骨悚然。


    劉青卻覺得稀疏平常,甚至別有一番韻味。


    幾曾何時,劉青還是那個膽小謹慎,懼怕生死的小人物。


    短短幾月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怕不是再過些時候劉青回來到一個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這是來自殺戮之後的自信,來自劍意加身,精氣神三屬性遠遠超過一般人的自我肯定。


    不管怎麽說,劉青現在變了,不過是朝著好的方向在改變。


    在劉青胡思亂想的時候,意識到了自己又被影響了心性,應該是因為殺戮太多的原因,並不是功法身體的病因,所以劉青嚐試靜下心來。


    也就是此刻,


    豆大的雨點仿若被憤怒之神從天際狠狠擲下,劈裏啪啦地砸落下來。


    起初,雨點砸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可隨著雨勢的增大,雨水仿若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地傾瀉而下。


    雨水順著山坡潺潺流淌,所經之處,將那些凝固的血液一並裹挾而去,漸漸地,血液在雨水的衝刷之下流淌成河,那暗紅色的血水與渾濁的雨水交織在一起,沿著地勢蜿蜒前行,


    仿若一條猙獰的血蟒,在山穀間緩緩遊動,訴說著剛剛這裏發生的殘酷戰事。


    雨水打在山石上,發出 “劈裏啪啦” 的聲響,濺起層層水霧,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迷離;打在樹上,樹葉被打得沙沙作響,樹枝在風雨的雙重打擊下搖搖欲墜;


    打在那些屍體上,血水被進一步稀釋,又汩汩地流淌出來,仿若永遠也流不盡一般。


    整個山穀仿若被一層血色的紗幕所籠罩,在風雨的肆虐下,顯得愈發陰森恐怖,仿若一處被死神遺忘的煉獄,讓人不寒而栗。


    妖山之上,雨水打落在石頭冰冷的平麵上濺起白茫茫的一片,


    四周沒有任何的東西,也沒有任何的活物。


    天地間唯有劉青一人在妖山的頂頭踩著血水孤獨賞雨,


    獨立在茫茫的天地之間,


    寂寥彷徨!


    他身姿挺拔,手握染血白骨劍,雨水衝刷劍上血跡,絲絲縷縷消散。


    雨水如鞭抽打著他,順著臉龐滑落,衣衫早已濕透,緊貼身軀,勾勒出緊實肌肉線條。


    狂風扯著他大半斑白的頭發,銀絲亂舞,拂過臉頰,他卻似渾然不覺,雙眸空洞凝視遠方,恍若隻覺得宇內蒼茫,生出天地雖遼闊廣袤,無邊無際,但餘自身獨自一人孤寂蒼茫的感覺。


    劉青就這樣一動不動地靜靜站著,仿若此時此刻,他已然與這狂暴的天地融為一體,又仿若被神秘的時間之力定格在了這一震撼人心的瞬間。


    他的靈魂仿若掙脫了軀殼的束縛,遊離於現實世界之外,深深沉浸在對劍術那玄之又玄、精妙入微的深度感悟之中,又仿若正在腦海裏,如同放映機般,一幀一幀地對剛剛那場慘烈至極的廝殺進行細致複盤。


    剛剛經曆的一幕幕 —— 鼠王的凶悍殘暴、鼠潮的洶湧瘋狂、自身劍術突破時的暢快淋漓以及那令人扼腕歎息的停滯,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循環往複、不斷閃現。


    風雨喧囂、血水流淌、樹枝斷裂,皆成背景音,他任由雨水衝去汙濁,任風吹散陰霾,於淒風苦雨中,靜候蛻變契機。


    天地間,狂風嘶吼如餓狼嗥叫,暴雨傾盆似利箭攢射,雷霆轟鳴像天庭戰鼓。三種聲音交織回蕩,震耳欲聾,清晰映照在劉青腦海,閃電定格的血腥戰場猙獰可怖。


    仿佛要將他的意識世界一同震碎、重塑。每一道炸雷,都似一道強光閃過,將他眼前的景象短暫定格,


    血腥的戰場、淩亂的樹枝、流淌的血水,皆在這明暗交替間愈發顯得猙獰可怖。


    在這沉悶得仿若能壓垮靈魂的天地孤寂壓迫下,劉青心中一股鬱悶之感忽的就如地底湧出的暗泉,油然而生。


    他望著四周空無一物的荒蕪景象,剛剛經曆慘烈廝殺的疲憊與失落湧上心頭,滿心期許的劍術突破卻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打斷,那種功虧一簣的挫敗感如影隨形。


    此時的他,仿若置身於宇宙洪荒的盡頭,被無盡的孤寂與絕望籠罩,周圍的喧囂反倒襯得內心愈發空寂。


    但這一股鬱悶之氣並沒有持續太久,仿若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總是轉瞬即逝。在某一刻,劉青的腹地裏,確切地說,是肺腑的關鍵位置,陡然生出來了一抹精氣。


    那精氣仿若破曉時分穿透雲層的第一縷曙光,微弱卻又充滿希望。


    它並非尋常之物,乃是來自劉青對劍意鑽研、曆經生死磨礪後衍生的精氣,亦是他在這絕境之中,憑借著堅韌不拔的毅力與超凡入聖的悟性,從肺腑深處激發出來的生命潛能所匯聚而成的精氣。


    這一抹精氣,如同星星之火,悄然點燃了他心中重新振作的希望之光,預示著一場新的蛻變即將在這風雨雷霆中孕育而生。


    腹地裏,


    肺腑的位置,陡然生出來了一抹精氣。


    那是來自劍意衍生的精氣,來自肺產生的精氣。


    這是一門功法的開端,取劉青另一個來自五髒的功法。


    還有其他的一些知識,加上劉青的大膽假設和一點點經驗的催動。


    劉青草創了一門適合自己的淬煉自己五髒凝練五行精氣夷金之肺炁的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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