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黑夜中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


    白鳳凰一家人都被驚醒了。


    白虎披著外套跑了出來:


    “咋了,咋了,鳳凰你沒事吧?”


    他聽見個女人的叫聲,鞋子都沒穿就跑了出來。


    “爸,我沒事。”


    白鳳凰提著煤油燈走了出來。


    “你沒事就好。”


    白虎一顆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來了。


    有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的寶貝女兒出事了。


    “鳳凰,是……是不是歡歡?”


    白飛龍見自己妹妹沒事,才想起了何歡歡。


    這個家裏,現在就她們兩個女人。


    “我不知道,我剛起來,她不在炕上。”


    白鳳凰悠悠的說。


    難不成這人一邊吊著她大哥,一邊又半夜去找別人約會去了?


    白飛龍在屋裏轉了一圈,焦急的正要喊叫,卻聽到了何歡歡的聲音。


    “我沒事。”


    何歡歡捂著胸口低著頭從後院走了回來。


    “你去哪了?這大半夜的。”


    白飛龍擔憂的問。


    “我找茅房來著,剛找錯地方了。”


    何歡歡說著瞅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於飛。


    於飛捏著拳頭,一臉陰鬱,沒有說話。


    白書航看了看於飛,又看了看何歡歡,驚的說不出話來。


    剛於飛說有人趴在窗戶上往裏看。


    他一拳就把玻璃打碎了,肯定打中那個人了。


    看著捂著胸口一臉痛苦樣的何歡歡。


    他敢斷定那個人就是她。


    想到這裏,白書航心跳不由加快。


    難道,難道於飛和何歡歡有奸情?


    他們背著他妹妹搞婚外情?


    還當著他的麵給他演雙簧?


    “哦,既然沒事,大家都回去睡覺吧。”


    白虎披著衣服回了屋子。


    白飛龍和何歡歡都各自回了屋。


    白鳳凰借著微弱的光發現了於飛手上的傷。


    她拿出止血的藥水,貼心的給他擦了擦:


    “你咋這麽不小心呢?怎麽弄的?”


    “剛打蚊子,一拳打在窗戶上了。


    不好意思弄壞了你家的玻璃。”


    於飛扯了個謊,他臉紅的厲害。


    還好煤油燈太暗,沒人看清他的表情。


    白書航一臉恨意的盯著於飛。


    他可真能騙人,謊話連篇。


    處理完於飛的傷口,大家都各自回了屋。


    白書航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看著於飛冷冷道:


    “於飛,你要是做了對不起我妹妹的事。


    我不會放過你。


    我大哥和我爸也不會放過你。


    我們全家都不會放過你。


    你是廠長我們也不怕。”


    於飛被警告的莫名其妙。


    但他還是一臉認真的回答:


    “你放心,我不會的。”


    他媳婦那麽好,他幹啥要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我不信,你發誓。


    你要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你就出門遭雷劈。”


    “我發誓。


    我要是做了對不起鳳凰的事情。


    讓我出門被雷劈不得好死。”


    兩個男人的對話,終於在黑暗中結束了。


    白書航抱著枕頭,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另一個屋子,何歡歡也沒睡著。


    她剛被於飛打了一拳,打在她的胸口,現在疼的厲害。


    她咬著牙忍著疼,心裏卻樂開了花。


    他打了她,就等於他摸了她,而且摸的是胸口那地方。


    那地方可是不能隨便給男人碰的。


    於飛碰了她,那她以後就是他的人了!


    想起剛才那一幕,何歡歡再次渾身一顫。


    疼痛加上酥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不斷回想剛才的情形。


    她剛趴在窗子上,借著月光隱隱約約看見於飛光著膀子的身體。


    那身材,線條流暢,肌肉緊實,層巒疊嶂般起起伏伏,看的她一陣心慌慌。


    他肯定是故意打她的,他肯定是喜歡她。


    他那一拳不是打在她的胸口上,而是打在了她的心巴上。


    他要是不喜歡她,怎麽會發現趴在窗子上的她。


    他要是不喜歡她,怎麽會摸她那裏呢。


    何嬌嬌一晚上想入非非,興奮的沒怎麽睡。


    何家村。


    天剛亮,王秉孝和王強父子倆就起床了。


    今天是他們去銀行取錢的日子。


    王強昨天回來把家裏水缸裏的水都用完了。


    才稍微洗掉了一身尿騷味。


    於淑芬把她兒子衣服洗了好幾遍,都快搓壞了。


    還是能聞到那股衝人的味道。


    王強睡了一覺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為了不讓銀行的人認出他。


    他特意換了一身新衣服,還把頭發剃成了光頭。


    王秉孝拿出壓在床頭的匯款單,摳掉了上麵已經幹了的泥巴。


    他彈掉灰塵,用手抹平紙張,看了看,嗯還行能用。


    兩人吃過早飯一刻不停歇的來到了銀行。


    王秉孝將匯款單交給銀行櫃員,小聲道:


    “我來取錢,都取出來。”


    銀行的櫃員收了匯款單,王秉孝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得意的看了看他兒子。


    王強明白他的意思,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同誌,你這匯款單是你的嗎?”


    銀行的櫃員突然問。


    “額……是……是我兒子的。”


    王秉孝小心的解釋。


    “你兒子?你叫什麽?”


    “我……王……王秉孝。”


    “你姓王?那你兒子咋叫於飛?”


    櫃員不解的問。


    父子倆還不是一個姓?


    這年頭還有男人願意自己的兒子隨母姓?


    “那……是我過繼的兒子。


    我是他姑父,也是他爸。”


    王秉孝努力挺直了腰板。


    他就是這麽善良,甘心替別人養兒子。


    “那你兒子本人為什麽不來?”櫃員繼續問。


    本是一筆普通的匯款單,按理說銀行也不會問太多。


    但這是一筆國家給的轉業補償,銀行櫃員多了幾分細心。


    “他工作忙不開。”王強插了一句。


    這銀行櫃員怎麽磨磨唧唧,取個錢還問東問西,查戶口一樣。


    銀行櫃員抬頭看了王強一眼,眼裏更多了幾分警惕:


    “你又是誰?是於飛什麽人?”


    這人剃了個光頭,眼神凶狠,不會是剛從監獄放出來的吧?


    “我……他是我哥。”王強說。


    “這個匯款單,必須要本人來取。


    要麽寫委托書,讓委托人簽字。下一位!”


    櫃員在一個又厚又大的本子上寫了些什麽,就打發走了王家父子倆。


    王秉孝和王強父子倆還想說些什麽,但看到大廳裏全副武裝的警察,王強先慫了。


    他不管不顧跑了出去。


    王秉孝也懊惱的走了出來。


    兩人蹲在路邊,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


    就在他們無計可施時,何嬌嬌突然闖入了兩人的視線:


    “王叔叔,王強,你們取到錢了嗎?


    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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