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邊這邊!”


    淺川和樹披著金發埃德加的皮,蹲在圖書館一樓的窗戶下麵——看見安室透頂著那頭同樣顯眼的金發出現,站起來朝他揮了揮手。


    安室透其實是有點想直接叫人來將黑比諾抓走的……但經過他在組織內一番打聽,發現黑比諾的保密等級居然出奇地高……


    目前見過他的,除了琴酒的行動組和直屬琴酒的基地工作人員,全在六大基酒之列。


    再考慮到黑比諾傳說中的強大程序技術——安室透最終還是選擇了單刀赴會。


    淺川和樹抽空瞥了一眼四周的監控記錄——很好,降穀零君沒帶什麽小尾巴過來。


    “波本前輩,接下來就由我來做任務介紹了。”


    淺川和樹清了清嗓子,以一種講宗教故事的低沉腔調開始瞎編:“在不久前的某個下午,雖然已經長大但依然富有童心的黑比諾走進兒童圖書區,拿起了一本故事書……”


    這個家夥……把我叫到這裏不會隻是為了耍我吧?安室透不悅地眯起了眼。


    淺川和樹感受到氣氛的變化,趕緊直入主題:“……然後他就發現,在書架的兩層圖書之間,居然加了一層假的盒子書!”


    安室透大概猜出了什麽,眉間已經染上了怒氣。


    “這時候,一直若有若無地盯著這邊的津川館長走了過來,開始在言語間試探這個格外敏銳的小朋友。”


    淺川和樹講得繪聲繪色:“但是黑比諾實在太聰明了!他不僅巧妙地全身而退,還把其中一本帶到了角落——打開一看,整個書中心挖空,裝了滿滿一袋白色粉末!”


    這群齷齪的家夥,居然利用兒童圖書來販d……我的國家的未來……安室透咬緊了牙關。


    “好啦,關於情報來源的小故事就是這樣啦。”淺川和樹恢複了平常的腔調。


    “總之,看書架裏的數量……d的量恐怕有好幾百斤,他們肯定有穩定且大量的渠道——如果不是海關人員全部腐爛了,那就隻能是走組織的走私渠道了。”


    淺川和樹掏出手機:“來之前我已經發消息給那個津川館長了,今晚我們就可以把他抓回去審問;這裏存了這麽大量,他一定是這串銷售鏈中的重要一環——現在先進去看看那些書架,驗證一下我的情報吧?”


    安室透沉著臉點了點頭。


    ……


    淺川和樹利用掃描快速撬開了大門,帶著安室透到了六樓兒童圖書區。


    安室透將第一層的圖書撤下,看著塞滿整個書架的“空心書”,氣得差點當場變回降穀零。


    淺川和樹此時已經撬開了旁邊的書櫃,將箱子裏用熱縮膜封好的書撕開——果然這裏麵也同樣裝滿了白色粉末。


    “看來,館長每天下班會將這些書帶走一部分。”


    淺川和樹查看了箱子上的備注:“等拿走的那批賣完了,就再從這兒帶走一批拆封——簡直是把圖書館當倉庫在用啊。”


    安室透的怒火升到頂點,反而變得沉靜了起來——他靠在窗邊向下看去,津川會長臉色蒼白地站在樓下,直愣愣地盯著頂層透出的一點手電筒光。


    淺川和樹也湊了過來:“這副慘白消瘦的弓形身材,凸起的顴骨、凹陷的兩腮,再加上謝頂——這家夥八成自產自銷了不少吧?”


    看到這副尊容,大概也能理解為什麽見多識廣的少年偵探團嚇成那個樣子了——死了三天的屍體都比麵前這玩意兒看起來更像人。


    “就算他病得隻剩下骨頭,審訊部也能在他死前把骨髓都敲出來。”


    安室透進入到組織的波本狀態,冷冰冰地分配起了任務:“把手電關了,站到一邊去——我一個人也能對付這個癆病鬼。”


    我看你隻是想出口惡氣吧……淺川和樹退到書架後麵——即使已經不是小孩兒了,他還是不太想直麵電梯裏津川的那張山魈臉。


    ……


    十幾分鍾前。


    “可笑,發這種信息來作弄人……”


    津川館長看著郵箱裏那條:【我發現了你的秘密】,感覺沒什麽可信度——如果真的發現了,不該拿出什麽證據或者直接開口敲詐嗎?


    雖然這樣說,但是思慮良久的津川館長還是決定回到米花圖書館檢查一番貨物。


    走到圖書館樓下,津川館長抬頭向六樓——在開闊的窗戶後方,隱隱有手電的光透出來。


    難道說,真的是……津川館長悄無聲息地進入樓中,在雜物室撿起了一根不鏽鋼水管——然後順著樓梯往六樓而去。


    ……


    淺川和樹盯著電梯上方的提示燈看了一會,發現並沒有什麽變化——他豎起耳朵,聽到了樓梯間傳來的細微腳步聲。


    淺川和樹從書架後探出頭,朝自己的任務搭檔招了招手。


    安室透轉過頭,看向黑比諾手比劃的方向——他順著牆壁摸了過去,靠在了拐角處。


    津川館長從樓梯爬上來,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穿著兔耳兜帽外套的金發少年——麵對著窗外,他打開了一本盒子書,似乎正借著月光在查看其中的內容物。


    看來是一個被個人英雄主義洗腦了的小偵探啊……發現了這些書籍的秘密,已經留你不得了。


    意識到眼下正是偷襲的好機會,津川館長舉起水管,準備從背後接近這個魯莽的少年。


    他的一隻腳剛踏出樓梯間,斜刺裏突然伸出了一隻黑手——左手精準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奪過水管在他後頸重重一擊。


    在津川館長倒下去前,他看見那個少年轉過頭來,朝他露出了一個堪稱輕蔑的笑容——他的影子被窗外的月光拉長,罩在了津川身上。


    津川昏迷前隻有最後一個念頭:


    原來,是誘餌啊。


    ……


    “看來可以收工了,”淺川和樹嫌棄地將書扔回箱子裏:“這些玩意兒怎麽辦?”


    “組織不沾這個副業,”安室透把箱子原樣塞回櫃子:“把這些痕跡抹除,警方會幫我們處理後續的。”


    把人送回去,然後你自己換身衣服來打第二份工是吧——淺川和樹虛起了眼睛。


    他把書架上的書原樣塞回去——兩個人都戴了手套,沒有留下什麽指紋;撬鎖的過程有掃描協助,幾乎和用鑰匙打開的無異。


    掃幹淨首尾後,淺川和樹幫助安室透把綁好的津川架起來,塞到了馬自達的後車廂裏。


    “那麽今天就這樣啦,波本前輩要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哦——拜拜,我要回家睡覺了。”


    淺川和樹快步離開現場——把任務丟還給了原來的負責人。


    這個家夥……做這些事情到底出於什麽目的?


    安室透並不相信那套意外發現的說辭……望著黑比諾遠去的背影,他的眸色不知不覺間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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