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不知道這件事除了文去病還有誰知道,她腦子飛快地想著應對的辦法,今天的事情若是三公主不追究,一切都好說!畢竟她雖然想辦法點燃了三公主的衣袍,但這一切都是三公主自作孽!越妃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來為難她。但是要是被三公主知道了,她必定在劫難逃!


    三公主雖然這次由於使用偽幣被文帝狠狠地責罰了,但是文帝依舊是三公主的父皇,三公主依舊有著全皇宮最得寵的母妃,有著小越侯這樣的有權勢的舅父,三皇子這樣能幹得力的兄長!


    孫氏的目光明明滅滅,她覺得自己就是和文去病犯衝,之前自己流產後就被禁閉就是她搞的鬼,而文去病是越妃宮中長大的,誰知道她會不會為了越妃,將自己做的事情告訴三公主!


    孫氏越想越害怕,在長秋宮外的走廊中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罪魁禍首文去病此時已經將自己嚇唬孫氏的事情拋之腦後了,畢竟這件事說到底是三公主行為不端,怪不得任何人,就算三公主在奉先殿不會被揭穿,等回了永樂宮,文去病也會告上她一狀的!


    最重要的是當時在場的眾人已經將事情的範圍控製住了,要不是三公主還做了其他的事情,三公主今日的處罰和現在五公主的處罰也差不了太多!所以孫氏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雖然不應該以影響來確定事情是否惡劣,但是今日三公主連著撞了文去病兩次,孫氏做的事情也算是給她出了口氣,所以文去病不打算將事情告訴三公主。


    等文去病將孫氏的事情說完,文去病和五公主兩人也走到了馬車停放的地方。


    此時五公主又想起了自己被文去病害得要抄書的事情,準備上車的腳步一頓,轉身上了文去病的馬車。


    見五公主氣鼓鼓地走進自己的馬車,文去病先是一愣,旋即就吩咐馬車直接啟動。


    “你就不說些什麽嗎?”五公主雙手環在胸前,氣鼓鼓地看向文去病。


    文去病有些不明白五公主為什麽又生氣了,她搖了搖頭,有些疑惑,“你又怎麽了?我需要說什麽?”


    “子安!你怎麽能這樣!”五公主見文去病不理解自己生氣的點,更加生氣了。


    文去病也是很無奈呀,五公主一句話都不說,黑著臉就給自己要說法,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


    見文去病還是不知道,五公主也沒心情再和她玩猜猜樂的遊戲了,直接質問:“今天你為什麽又要罰我抄書!”


    【原來是這回事呀!】文去病終於知道五公主為什麽生氣了,可是這件事剛才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五公主怎麽又提起了?


    見五公主還正等自己給她一個說法,文去病長歎了一口氣,她還以為五公主是想明白了為什麽挨罰,現在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了她!


    “你覺得你為啥挨罰!”文去病有些無奈地看向五公主。


    五公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還來問你!”


    見這個樣子的五公主,文去病又歎了一口氣,“你覺得自己今天沒有錯是吧!”


    “對!我今天就是沒有錯!要不是我,三公主用偽幣的事情不會被揭露出來,我今日沒有錯!”五公主十分不服氣地看向文去病。


    文去病看著不服氣的五公主,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你以為今天你不說三姊的衣服首飾過於貴重,財源不明,三兄就不會將偽幣的事情揭露出來嗎?”


    文去病的問題一出口,五公主就滿臉的驕傲,“這是自然,要不是我說出了三公主財源不明,三皇兄怎麽會這樣當眾揭露三公主!”


    聽見五公主的話,文去病搖了搖頭,“不,今天無論有沒有你,三皇兄都會揭露此事!要不然你覺得三兄一個皇子為什麽會隨身帶著幾枚偽幣呢!就是因為三兄想要將此事揭露,隻不過他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一個既能夠讓越氏從此事中脫離,又能夠給三姊一點教訓的機會!”


    聽著文去病的話,五公主有些愣愣的,這和她平時了解到的做事方式有些不一樣呀!不都說一母同胞,要互相扶持,要親親相影嗎?怎麽這三兄還要主動告發呢?


    看著五公主滿臉的不解,文去病隻好將這樣做和不這樣做給她分析了一下,最後總結地說道:“所以說,要是三兄不主動揭發,這件事可能會成為一件載入史冊最惡劣的偽幣案,而父皇想要將此事從輕處理都不可能,但是現在這件事的處理方法已經有了。你覺得三公主挨這一頓打,小乾安王收回礦山和抄家滅族來說,哪一個更嚴重?”


    聽完文去病的話,五公主瞬間睜大了眼睛。


    文去病看著五公主的驚訝,繼續說道:“而且你以為,為什麽父皇在聽見三姊問為什麽不殺了小乾安王的時候,那樣用力地打了三姊一耳光?”


    文去病又問了五公主一個問題,五公主用力地搖了搖頭。


    文去病也沒有指望五公主能回答自己的問題,所以見五公主搖頭,也絲毫沒有意外,“因為殺了小乾安王,這件事情就鬧大了,三姊作為偽幣案中獲利最多的人之一,你覺得她會沒有事?而三姊挨打最關鍵的原因是她一邊抱怨父皇的苦心,另一邊還想著要將母後這個無辜之人也拉下水!”


    “而你”,文去病指了指五公主,“今日挨罰是因為你沒有將三姊看作是我們自己的姊妹!在你不知道有偽幣案的時候,你就貿貿然地站起來,對三姊落井下石。你以為為何二姊要說三姊穿衣是家事?因為這麽多年來,父皇對霍將軍的感念固然是真情實感,但為此也收攏了大批的軍心,讓許多駐守邊城的將士對我文士有了歸屬感!要是此時爆出三姊穿紅衣參加祭奠,父皇就必須嚴懲三姊,甚至會連累到越氏滿門!不然父皇這些年對霍將軍的感情,就會被有心人解讀成作秀!”


    “再加上你隻看見三公主受罰,卻沒有看到父皇,母後還有母妃的傷心。這要是沒有人對付你還好,要是有人想要對付你,你這就是不孝!所以你覺得你挨罰該還是不該!”文去病嚴肅地問道。


    五公主被文去病的話說得頭低下了下來,但還是有些生氣,“就算我要抄書,那也不用把我關起來吧!”


    文去病聽見五公主的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你還好意思說!之前要你抄書,這都一年了吧!你抄了多少?”


    五公主瞬間被說得不好意思了,自己就是覺得時間還多,誰知道這時間過得這麽快,轉眼一年就過去了!再加上文去病要求是按照藏書閣的抄,那就抄得更加慢了!


    “我找時間抄就是了,幹嘛非要把我關起來呀!”五公主還是有些不服氣。


    文去病長歎了一口氣,“要是不關你,你能忍住不出門嗎?要是出門有人惹你,你能忍住不發脾氣嗎?要是有人討好你,捧著你,讓你幫忙辦事,你能忍住嘲諷拒絕嗎?”


    聽見文去病的三連問,五公主頓時說不出話了。


    看見五公主不再反駁,文去病又歎了口氣,開口安撫,“這偽幣案雖然父皇想要大事化小,但誰都不能保證這件事的後續沒有什麽問題,雖然現在大家都心中清楚,這私自鑄幣是三姊或者說應該是小越侯背後攛掇,但···”


    “停,什麽大家都清楚?你怎麽說私自鑄幣是三姊是背後的主謀?”文去病話還沒說完,五公主就打斷了文去病的話。


    聽見五公主的話,文去病不由得扶額,自己還以為這五公主有長進了呢,誰知道···


    可是誰讓五公主是文去病的阿姊呢,她也隻好將這事又解釋了一下,“私自鑄幣是抄家滅族的大事,要做這種事的人,哪一個不是將事情藏得嚴嚴實實的!在今日之前你知道小乾安王在私自鑄幣嗎?”


    五公主用力地搖了搖頭。


    文去病又繼續說:“所以你覺得為什麽三姊會知道這件事呢?而且就三姊對我們宣氏的仇視,你覺得此事要和她沒有關係,她會幫著小乾安王隱瞞嗎?”


    “不會!”五公主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但旋即又想到了什麽,“可是她為了自己的利益說不定會呢!”


    文去病微微點了點頭,“你說得也是,可是這小乾安王再如何無能,也應該會將此事瞞上一段時間吧!可是你還記得三姊是什麽時候闊綽起來的嗎?錢幣流通是需要時間的,三兄能拿到偽幣,說明這錢已經流通得比較廣了!所以這樣算起來,小乾安王開始鑄幣的時候,三姊就應該知道了!再加上你沒見到奉先殿上三姊的態度嗎?要是她隻是使用了偽幣,那就不需要三兄來說是小乾安王私自鑄幣了,她自己就會將事情吐出來,以此來減輕自己的罪過!”


    “這個家夥,也太可惡了吧!竟然敢這樣坑害我宣氏!”五公主攥緊了自己的手,憤憤然地說道。


    文去病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有什麽資格好生氣的!這事說起來是三姊和小越侯設計,但是要不是小乾安王自己行為不端,怎麽會被人攛掇兩句就去鑄幣呢!就算是你要是我讓你去鑄幣,你會去嗎?”


    文去病此話一出,五公主也沒辦法再說什麽了,但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那咱們就讓越氏這樣白白算計了?”


    “要不然你想要怎麽做!三姊已經自作自受了!這次她算是將她在父皇那裏的情分消耗得差不多了!以後她隻要再敢有什麽不合禮法的事情,那可就是新賬舊賬一起算了!”文去病有些無奈地給五公主解釋。


    有一句話說得好,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這次三公主算是再一再二都做完了,簡單地說就是貓的九條命已經用完了八條了!


    “最最重要的事情是這次三姊有錯,但是小乾安王才是錯處的源頭!而小乾安王是我們母族的姻親!要是說起來,直接說是我們的母族也不為過!所以說此次偽幣案,三姊脫不了身!咱也幹淨不到哪裏去!這些日子你還是在家中閉門的好!免得有什麽人要找你,你不好推脫!你要是覺得自己在府中待不住,在我府上也是一樣的!隻要不出門就行!”文去病又鄭重地囑咐了一遍!


    “也隻能這樣了!今日我就不回去了!我直接去你那裏!一直待到母後壽辰再出來!”五公主有些沮喪地說。


    看著五公主的沮喪,文去病有些不忍,“好了!也不是說你要一天到晚都去抄書,這些日子,我又收了一些好玩的話本,你可以從裏麵隨便挑一挑,我掏錢讓你排出新戲!”


    “那好吧!”五公主的心情好了一些。


    日子過得很快,五公主一年多都沒有抄完的書,在文去病這裏一個半月就已經抄得差不多了!


    而在一個半月裏,淩不疑帶著朝中的幾位大臣前往了壽春,查清楚了小乾安王私自鑄幣的前後始末,回來後不僅上奏收回了小乾安王的礦山,還將小乾安王因私自鑄幣所獲利益全部查抄,小乾安王這次可以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同樣在這次偽幣案中獲利的三公主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不僅在奉先殿那日挨了打,後麵給小乾安王處罰的時候,還在三皇子和越妃請求下被收回了不少食役。


    也因為這件事,朝中的大臣不自主的分成了兩派。


    一派以小越侯為首,瘋狂收集樓太傅等人的錯處。


    而另一邊以樓太傅為首,則不斷的參奏小越侯等人的問題。


    一時間朝堂比邊關的還要劍拔弩張!


    而文去病每次收到相關的信息,都不由的看向在自己書房裏撓著頭,心不在焉的抄寫律法的五公主,不由的感謝之前要求五公主閉門思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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