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真假,程家所有人都像是忘記了九錐堂的這出鬧劇。時間一點點流逝,上元節在所有人的期盼中來到了。


    宮中的上元節宴會因為今年文帝要參加上元節燈會改到了中午,同樣是因為時間改到了中午,淩不疑也被強行的要求參加了這場原本隻有皇室參與的宴會。


    宴會結束後,文去病帶著一臉興奮的五公主走在出宮的路上,正好遇見了同樣出宮的淩不疑。


    文去病衝淩不疑招了招手,“子晟兄長最近在忙什麽?聽說你正旦都沒怎麽休息。”


    淩不疑本來打算裝作沒看見,繞過文去病他們快些離開,這闔家團圓的歡樂是他現在還不配擁有的。但是文去病現在和他打招呼了,他又不能不去,隻好無奈的放緩了腳步。


    “我最近在查一樁軍械失竊的案子。”淩不疑清冷的回複。雖然自己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這個,但是現在查的確實是軍械失竊,沒什麽好隱瞞的。


    文去病繼續追問:“那查到什麽了嗎?有什麽事是我能幫上忙的嗎?”


    “子安有話不妨直說。”淩不疑看出來了文去病這就是在沒話找話。


    文去病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說道:“子晟兄長不好意思,都是因為我出主意才讓你和你的黑甲衛在上元節還不能休沐。”


    “若是此事,子安不必掛懷,職責所在,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然後淩不疑狀似想起來什麽,“五公主,子安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說完便快步從文去病和五公主身邊走過。


    看著淩不疑漸漸遠去的背影,五公主常舒了一口氣,“這淩子晟怎麽這兩年看著越來越冷漠了,是因為在邊關待的時間長了,身上都是殺氣嗎?”


    文去病看了眼離開的淩不疑,又看向五公主,“我覺得還好吧!”


    “他也就是對你和長兄還好些,對其他人就像是三兄的翻版,不過三兄好歹沒怎麽殺過人,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也不知道三姊和都城裏的那些小女娘們都喜歡他什麽!”五公主不屑的說,當初淩子晟在長秋宮的時候,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可還沒忘呢!


    文去病想了想,“喜歡他的臉?”


    “不會這麽膚淺吧!”五公主有些詫異。


    向來隻看臉地五公主說別人膚淺,聽得文去病滿臉黑線,都有些不想搭理五公主了。


    五公主挽著文去病的胳膊,將話題換了換,“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父皇說淩不疑是他的義子,是他第十二個孩子,卻又叫他十一郎到底是為什麽呀?我算了好幾遍了,無論是從咱們兄弟姊妹幾個裏算,還是從他父親城陽侯淩益那裏算,亦或是從他母親家霍翀將軍那裏算,他都是不該是十一郎呀!”


    聽見五公主的問題,文去病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見文去病半天不開口,五公主停下來腳步,眯著眼睛看文去病,“你該不會知道什麽內情吧!”


    文去病尷尬的笑了笑,這事情說出來真的挺丟臉的,她真的一點都不想提及呀。


    看見文去病尷尬的笑容,五公主立馬瞪大了眼睛,“你果然知道!快說!”


    文去病連忙搖頭,然後用力將自己的胳膊從五公主的懷裏抽出來,快走幾步。


    見文去病如此做派,五公主還有什麽不明白,她立馬追了上去,“小六你就告訴我吧!告訴我!”


    文去病咬緊牙關,越走越快,要不是顧忌著這裏是皇宮沒有要事不能奔跑的規矩,說不定文去病都能跑出去。


    就這樣文去病和五公主一路你追我趕的走到了馬車的停放處,文去病上了馬車,正準備吩咐車夫趕緊走,五公主就跟著上了馬車。


    “文去病!你要知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要是今天不把事情交待了,我就天天纏著你,讓你不得安生,什麽事情都做不了!”五公主喘著氣,還不忘威脅文去病,這一路上讓她追的,之前她隻是對此事有些好奇,現在就是非知道不可了!


    文去病聽到五公主都開始喊自己全名了,知道今日這事是不能輕易過去了,糾結了半天,也隻能無奈的開了口,“其實這事確實和我有關。”


    “和你有關?”五公主此時覺得自己剛才追文去病的這路不是白追了,按照文去病的態度,說不定這就是文去病的汙點。


    文去病無奈的點了點頭,“當初子晟兄長在長秋宮住著,有一次父皇對母妃說起了子晟兄長,感慨‘自己已經有了十一個孩子,子晟就是自己的第十二個孩子,是自己的十二郎!’然後我就聽到了。”


    “然後呢?你聽到了然後怎麽了?”五公主眨著眼睛好奇的看著文去病。


    “然後我就問十二郎是不是就是十二個兄弟裏麵最小的?母妃說是,我就說不行,子晟兄長不能當十二郎,因為我才是最小的!”文去病將手蓋在了眼睛上。


    五公主看文去病不再往下說,追問道:“然後父皇就該叫淩不疑十一郎了?這也太草率了吧!”


    “不是”,文去病本來想將事情略過,可是五公主在正經事上沒啥天賦,但卻在這種事情上格外的敏銳,“然後父皇就解釋說叫子晟兄長十二郎隻是因為他最晚來,不是因為他小。”


    “然後呢?然後呢?”五公主預感到接下來就是事情的關鍵了。


    文去病語速飛快的說了一句。“我不幹,鬧著自己才是最小的才是十二郎,父皇沒辦法了之後都叫子晟兄長是十一郎了!”


    雖然文去病的語速很快,聲音也不大,但是五公主還是聽清了她說什麽。五公主用手摸著下巴,覺得這裏麵還是有什麽不對,是哪裏呢?“你說被你鬧的父皇沒辦法了,你怎麽鬧他了?”


    果然如此,文去病本想著略過細節,但顯然這招是騙不過五公主的。文去病無奈隻能用更快的語速說道:“我抱著父皇的腿哭了!”


    五公主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連連點頭,“哦~我知道了,就是原來你那次哭的都生病了就是為了這事呀!”


    文去病,聽名字就知道是父母希望孩子不要生病,結果為了一個稱呼就哭的撅了過去,父母怎麽可能不答應她的要求。


    這件事是文去病不願意提及的黑曆史,畢竟為了和人爭寵將自己哭暈過去太丟臉了,更何況還算不上爭寵,隻是為了一個名頭。雖然暈過去的主要原因是她當時本就有些不舒服,但是所有人看到的就是她文去病,現在堂堂郡王為了要“十二郎”的名頭將自己哭暈過去了!


    五公主大笑著安慰文去病,“沒關係,那不都是小時候嗎!都過去了!”


    文去病看著笑聲止都止不住的五公主,心中腹誹,【你要不要先不笑了再來安慰我,太沒誠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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