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淩不疑有些煩躁,他抓到了董倉管,但是董倉管的罪證卻絲毫沒有線索。董倉管既然在事發後逃離,說明他一定有問題,但是他家中卻沒有任何異常。甚至可以說,要不是淩不疑明確自己的線報不會錯,他都要以為自己抓錯人了!


    【陛下為何要慢慢來呢!】淩不疑坐在廷尉獄的正堂,董倉管已經被抓進來有一段時間了,要是他還找不到證據,說不定就會被人在朝堂上參奏,雖然他不怕人參,但是卻不想讓此事染上任何不肯定,他要人們對此事無話可說!


    淩不疑突然開口:“命你派人監視程家,可曾照辦了!”


    梁邱飛有些鬱悶的回答:“程家整日雞飛狗跳,都是一些女眷之事,聽說程老夫人生氣程四娘子出賣自己胞弟,要整治她呢!”


    梁邱起此時走進正堂,剛好聽見梁邱飛說的話,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嚇得梁邱飛一個激靈。他轉過頭向淩不疑行禮,“屬下查了,這幾日程府眾人並無異樣,除了程家二房夫人葛氏。屬下核實過,當日阻攔吾等搜查的,便是二房仆婦李管婦。”


    梁邱起的話音剛落,一個黑甲衛就提著一個包裹走進房間,“少主公,這是程府小廝送來的包袱。說是程家四娘子給少主公的!”


    另一邊,程少商躺在床上看著小心翼翼走進屋子的蓮房,連忙衝她招手。“沒有別人,快進來!”


    蓮房快走幾步,走到程少商的床邊,蹲下了說:“女公子,符登已經將東西給黑甲衛了。可是女公子你不是說淩將軍不是什麽好人嗎?幹嘛還要幫他找證據呀!”


    “我哪裏是幫他呀!我是在幫我自己!”程少商轉過身子,雙手要在頭下,“我在郡王殿下手下學了這麽多年,很多文章殿下都不要我能背誦,甚至熟讀都不需要。隻有一本書,殿下說我必須記住,你知道是什麽嗎?”


    “是什麽呀!”蓮房有些好奇,雖然她跟著程少商,但是她畢竟是婢女,書房裏的要求有事她是沒記住的。


    程少商看著床頂,新換上的床幔顏色要比之前的看上去舒服了很多,“是律法,無論是蕭何的《九章律》還是叔孫通的《傍章》,張湯的《越宮律》,趙禹的《朝律》都仔仔細細的讓我讀了,甚至有些章節還強行讓我背誦。殿下說,人在世上想要活的自由,其實最先要做的就是知道規則,律法是一個朝代最大的規則,什麽禮儀典範都沒有這個規則重要。而我朝律法中就有一條,‘膽敢窩藏罪犯者,論罪當牽連同坐’。我們程家是靠阿父阿母在外搏殺才換來的今日,比不得那些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要不然大母也不會隻想著將董舅爺藏在莊子上了!”


    “我也是這幾日看到二叔母的樣子才猜到葛氏布莊可能有問題,要不然二叔母一個無利不起早的,怎麽這次會如此關心董舅爺的情況。”程少商轉了下身子看向蓮房。


    蓮房聽了程少商的分析有些緊張,“女公子,此事不會牽連到咱們吧!”


    程少商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阿父阿母近日才剛從邊關立功回來,無論是為了什麽,淩不疑應該都不會在此時對我程家下手,畢竟阿父阿母並未參與到董舅爺的事情中。”


    “那女公子幹嘛還提醒淩不疑葛氏布莊有問題呀!”蓮房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程少商。


    程少商伸手點了點蓮房的額頭,“你是不是傻!二叔母早先那樣對咱們,給淩不疑提示一下,既能表明咱們程家沒有問題,又能給二叔母一個教訓,一箭雙雕多好呀!”


    其實程少商還有一個重要理由她沒有說,那就是她昨天聽見了自己阿母與青蓯姨的交談,她才知道,家中一直都有阿母的人。自己阿母不是不知道自己受到不公的對待,可是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什麽都沒有做,就是為了讓自己阿父與大母離心。


    程少商本來想讓自己父母為自己做主的想法破滅了。她阿母連她是什麽情況都不願意了解,就說自己是朽木難雕,是歪樹。本來她是想看看情況之後就給父母說自己在皓安郡王手下做事的,可現在她不想說了!既然阿母說自己是塊朽木,她就是朽木吧!


    “那女公子幹嘛不寫信給淩將軍呀!包袱送出去,可比信引人注目多了!”蓮房還是有些疑惑。


    程少商搖了搖頭,“寫信太容易暴露!有一句話叫做白紙黑字,證據確鑿!這事咱們可以幹,也可以讓該知道的人知道是咱們幹的,但要是留下證據,被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咱們可就完了!”


    “對了,女公子,符登今日出門還遇見研究院的錢大人,錢大人說郡王殿下年後準備出都城去各地調查,讓咱們做好準備,到時候郡王說不定會帶著女公子一起去!”蓮房轉了話題,想起來符登回來時給自己帶回的消息。


    程少商一下子坐了起來,“這麽重要的消息你怎麽才說呀!”


    “女公子剛才是你一直在說話,我才沒機會說的呀!”蓮房有些委屈。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程少商又躺下來,“殿下要帶咱們出都城,我長這麽大還沒出過都城呢!不知道殿下這次要去哪裏···”


    蓮房看著浮想聯翩的程少商,無奈的打斷她,“就是不知道家主和女君會不會同意咱們跟著郡王呀!”


    程少商此時才想起自己還沒給自己父母說自己的事,而且她還不想告訴自己阿母這件事,現在可怎麽辦呀。


    時間回到今天白天。錢月嬋今天給文去病報告了近日研究所的研究狀況,出了皓安郡王府,想著時間還早就在街上走了走。在她等待攤主給自己裝一個剛剛出鍋,熱氣騰騰的燒餅時,就看見經常替程少商送信的侍從符登抱著一個包袱交給了黑甲衛。


    在符登準備回程家的時候,錢月嬋叫住了他,“程家小廝!”


    符登下意識的轉過來頭,看著一個穿著利落的女娘正拿著一個燒餅看著他,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向女娘行了一禮,“女公子在叫小人?”


    “對就是叫你”,錢月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叫符登對吧!跟程少商的侍女蓮房有關係的那個?”


    符登有些不好意思,漲紅了臉,“若是女公子說的是程家的符登,那正是小人。”


    “是就行!”錢月嬋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回去告訴你家四娘子,就說殿下明年開春要視察地方準備帶著她,讓她準備好!”


    “是!”符登順從的行禮,立馬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不知女公子您是?”


    “哦”,錢月嬋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通報姓名,“我是皓安郡王府的長史,錢氏月嬋。”


    “原來是錢大人,請錢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將話帶到!”符登恭敬回複,“大人還有其他要囑咐小人的嗎?”


    錢月嬋擺了擺手,“沒了,你走吧!”說完,她就帶著燒餅走向了下一家鋪子,本來她打算明天在給程少商傳信告知此事的。但既然今日遇見程府小廝了,她就索性直接交待了,畢竟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麽關係呢!


    其實按皓安郡王的說法,是想讓程少商好好過完年,等年節後再說此事,但是程少商兩頭瞞,郡王並不知道。現在程始夫婦回來了,程少商要是還準備兩頭瞞怕是有些難,自己還是提前給她說說,讓她早做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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