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總是讓人不願意出門,城北的皇莊已經在文去病,五皇子,楊景越三人的努力下種上了冬麥,而黃瓜的種子也在文去病的鼓動下開始了冬藏。文去病看著在寒風中依舊綠油油的冬麥苗露出了笑容,整個皇莊在文去病和楊景越的規劃下和五皇子的實際執行中劃分成了兩大塊,一部分是按照常規方法種植的冬麥,而另一部分則被劃分為了不同的好幾塊,有的比正常情況多施肥,有的則比正常情況少施肥,有的比一般情況更早栽種,而有的則比正常情況更晚栽種···


    文去病和五皇子隔三差五前往皇莊的行為,在都城裏到底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的,這些人中對此最開心的就是太子妃孫氏,之前她對文帝厭棄文去病的說法還有些疑惑,但是現在她徹底放心了。孫氏出身農戶,雖然和太子訂了婚,但她出生時,文氏還沒有坐擁江山。孫氏自己也是過過幾年窮苦日子的,雖然不像多數農戶,連飯的吃不飽,但當年孫氏的父親兄弟也是要下田耕種的,孫氏自然知道農戶的辛苦,她可不相信文去病會自己願意去種地。更何況和文去病一起種地的還有五皇子那個出身卑賤的皇子,說不是文帝處罰的誰會相信呀!


    而小越侯知道文去病去種地了,心中有些慶幸,幸好當年自己想要文去病做自己兒子的新婦,越妃把自己撅回來了,要不然現在自己有一個被文帝厭棄到要去皇莊耕種的兒媳婦,自己非得氣死不可,於是在某一次入宮看望越妃時,小越侯向越妃表達了自己最真摯的感謝。


    “還是妹妹有遠見”,小越侯一臉真誠的看向越妃,“若不是妹妹當年提點我不要想郡王當吾兒新婦,此時被陛下厭棄的人當中必定有我越氏一脈了!”


    越妃聽著小越侯的話越來越奇怪,放下手中作畫的筆,看向小越侯,皺著眉頭:“厭棄,你說陛下厭棄誰了?”


    “皓安郡王呀!不然還有誰?”小越侯不解的說,轉而又覺得自己明白了,定然是因為文去病之前養在越妃處,文帝為了避免越妃傷心,故意將這個消息封鎖了,不讓人告訴越妃,自己此時說漏了嘴,真是罪過(所以說,有的人就是喜歡自做聰明!)。想到這些小越侯連忙寬慰到越妃:“妹妹可千萬不要因為養育過皓安郡王就為了她去觸陛下的黴頭呀,皓安郡王不管再如何她也是宣後之女,宣後都不會為她得罪陛下,妹妹更沒有這個必要了!”


    此時越妃算是聽明白小越侯的意思了,挑了挑眉頭,拿起一隻沒用過的毛筆在手中把玩。語氣中帶著些不在意的說:“不知道你是從哪裏的來的消息,子安被陛下厭棄了?”


    小越侯一臉驕傲的昂著頭,“這還用別人告訴我,皓安郡王一個郡王,現在和五皇子那個爬床宮女生的,一起在皇莊上做些耕種的粗活,要不是被陛下厭棄了,怎麽會這樣!”


    越妃長長歎了口氣,心中總算明白三公主沒腦子是從哪裏來的了!都說外甥像舅,此時看來確實不假,小越侯這個舅舅就喜歡自作聰明,三公主蠢笨沒腦子也不算沒有來由了,自己總算不用懷疑自己是不是抱錯孩子了。越妃用這個理由安慰了自己半天,總算沒有將手中的毛筆摔在小越侯臉上,語氣平穩的說道:“三兄還是回去多讀讀《莊子》,仔細看看什麽是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


    小越侯在越妃話一說完就明白了,這是說自己見識淺薄了,可是此話從何說起呀,小越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越妃,試探性的說:“難道陛下對皓安郡王有什麽特別的安排不成?這皇莊裏有…”


    越妃額頭上不由的冒出黑線,都不知道該怎麽回小越侯的話了,自己出嫁這些年,小越侯到底經曆了什麽呀?怎麽一遇見事就多想呢?


    見越妃半晌兒不回答自己,小越侯似乎明白了什麽,身子不由的靠近了越妃,小聲的說道:“妹妹可是知道什麽內幕?陛下到底安排了什麽重要的事給郡王?為何不將此事交於三皇子殿下?難道是陛下對宣氏有什麽特別的安排?”


    越妃聽見小越侯越來越離譜的問題,壓根不想再打理他,用毛筆舔了舔硯台裏的墨,重新在紙上畫畫,連頭都不抬的開口:“兄長還是少想這些沒用的,子安去皇莊是她自己想去的,和陛下沒有關係,和宣氏也沒有關係。兄長有空想這些,不如回去多看看你那個兒子,聽說前些日子王氏設宴,他可是在宴會上出了好大的風頭呢!”


    出風頭?小越侯有些疑惑,自己怎麽不知道,就自己學業平平兒子能在王氏的筵席上出什麽風頭呀!見越妃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小越侯隻能躬身行禮離開,自己兒子到底幹了什麽事,自己回去總會知道的!


    小越侯施施然的走出永樂宮,雖然不像自己猜想的一樣皓安郡王被文帝厭棄,但自己也好歹知道文帝也沒有想要抬舉宣氏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自己兒子到底在王氏的筵席幹了什麽,竟然都傳到宮中了,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隨從到自己身邊來,小聲的問道:“大公子前些日子去參加王氏筵席時發什麽了?”


    “這···”隨從有些支吾,不敢將話說明白。


    小越侯看出來隨從的也猶豫,惱怒的說道:“快說”


    隨從嚇的立馬跪了下來,口中直呼饒命,“主君饒命,此事是女君下了封口令,說是若誰告訴您就要了誰全家的命!”


    小越侯眯了下眼睛,嚴厲的開口:“我才是你們的主君,若你不說,今後就都不必說了,你全家也都不用說了!”


    隨從連磕了好幾個頭,說道:“主君饒命,主君饒命,是大公子他在王氏筵席上亂用典故,還誇誇其談的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女君怕您生氣,就下了封口令!”


    “這個不學無術的混賬!”小越侯咬著牙說了一句,一甩衣袖上了馬車,怒氣衝衝對車夫說道:“回府!”


    沒人知道小越侯回府後幹了什麽,人們隻是聽打更人說小越侯府附近可能有不幹淨的東西,這天夜裏他聽見了極為淒厲的慘叫。同時小越侯家的大公子在天起就病了,病的還頗為嚴重,就連陛下的新年大宴都沒能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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