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淩府的淩不疑並不知道宮裏宮外都有人惦記著給他找新婦的事,他正翻看著這些年的軍報,想從這裏找到些蛛絲馬跡。


    淩不疑此次去邊關,遇見了一些霍翀將軍的舊部,聽聞他是霍翀將軍的外甥,對他都十分照顧,更有些人直接認他為主,願意跟從他。這也是淩不疑在邊關屢獲軍功的原因之一。


    這一年多的從軍生活,讓淩不疑對軍事了解更多,他也明白了當年邊城之事,不可能隻有那人一人做下,他必定有同夥。自己當年年幼,對世局的錯判,讓現在的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隻能另辟蹊徑,找到當年那人迫害霍家的證據。


    “少主公,夜已深了還是早些休息吧!”梁邱啟規勸道。


    梁邱啟和梁邱飛正是淩不疑此次邊關之行的收獲之一,這兩兄弟是霍家軍遺孤,此次淩不疑在邊關征戰,正是和這兩兄弟相互配合,才多次虎口脫險。


    “阿啟,你說我真的能為霍翀將軍報仇嗎?”雖然淩不疑早已在生死之時向梁邱啟兄弟坦白過自己的身份,但隔牆有耳,他還是要小心。


    “會的。”梁邱啟肯定說道,“少主公既然活著,就是天不亡我霍家軍。”


    淩不疑聽聞此言,雖然知道梁邱啟是在安慰自己,但心中的鬱氣也被壓下了幾分。


    臨近新年,都城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大戶人家的各種宴會也多了起來,從賞梅,賞雪,到喬遷,嫁娶。這些宴會中總能見到城陽侯夫人淳於氏的身影,都城中的人也知道了城陽侯夫人在為當朝新貴淩不疑找新婦。


    這種情況直到宮中舉行大宴,城陽侯夫人才慢慢消停下來。


    宮中的大宴多是開在年節前,由宮中皇後主持,招待都城中一定品級的大官,皇家親眷和皇帝看中的官員,同時這些人都可以帶上自己的親眷。


    今年宮中特意送出話來,希望各家女娘一並前來。眾人結合前些日子城陽侯夫人的舉動,大多都猜到了帝後的心思。


    於是有些心思活絡的早早就為自己女公子準備新衣、首飾,一時間都城裏的布莊,首飾鋪子賺的盆滿缽滿。


    “大母,這淩不疑有什麽了不起的,還讓宮中特意要求各家女娘參加宮宴。”裕昌郡主一邊試著新衣,一邊說道。


    “淩不疑倒沒什麽,不過是霍君華那個瘋女人生的,這次又立了個不大的功勞罷了。”汝陽王妃幫著整理了一下裕昌郡主的衣服,站的稍遠一些,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是這次宮中大宴,來往青年才俊必定不少,你也快到了要婚配的年紀,到時候也能多看看。”


    說罷,汝陽王妃又從盤子裏挑出一個金簪插到裕昌郡主的頭上。看了看,說道:“我家裕昌果然好看,到時候必當豔壓群芳。”


    “大母,那若是淩不疑那個武夫看上我了怎麽辦?”裕昌郡主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些煩惱的說。


    汝陽王妃笑著說:“沒關係,隻要你不願意,就算是陛下也不能逼你嫁人。”


    裕昌郡主抱著汝陽王妃撒嬌的說道:“大母,你真好。”


    汝陽王妃摸了摸裕昌郡主的臉,欣慰的笑著。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裕昌郡主正煩惱著萬一淩不疑看上自己怎麽辦,這邊淩不疑正被宮中兩個尊貴的女人打理著。


    淩不疑一臉生不可戀,任由宮中侍從上下其手,坐在一旁的越妃和宣後一臉笑意。“子晟現在是越來越英俊了”越妃對著宣後說了一句,接著又對宮中侍從說“換那個萬字紋的發帶。”


    淩不疑此時開口,說道:“兩位娘娘,今日宮中大宴,兩位都不忙嗎?”


    “不忙,近日新在宮中受教的小女娘裏有一個洛家小娘子辦事十分妥帖”,宣後一臉慈母笑的看著淩不疑,“她和太子妃一同幫吾,讓吾輕鬆了許多。”


    “餘就不同了,餘日日空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這麽一個大熱鬧。”越妃剛說完就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否真的說錯了,隻有越妃自己知道了。


    淩不疑聽到一臉黑線,但也無可奈何,這兩個女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隻能任由她們施為了。


    在所有人的積極準備下,宮中一年一度的大宴終於要開始了。


    這天午時尚未過,就有人陸續進入宮中,這些人的女眷多與宮中貴人相熟,所以早些來宮中與人聯絡感情,當然也是為了顯示自己獨特的身份,可以在宮中行走。其中就有汝陽王妃和裕昌郡主,文修君和王玲等人。


    汝陽王妃自視為皇帝叔母,又曾接濟過幼時的皇帝,自是不願意去宮中各處問安,隻是在宮中到處遊覽,為了讓裕昌郡主玩的痛快些,便讓裕昌郡主與皇後問安,自行遊玩,不必陪她。


    文修君則是一臉倨傲的進了長秋宮,皇後是她表妹,又是被她父王嫁給文帝的,她自認對皇後是有一份恩情在的,所以雖到了長秋宮,也是一副居高臨下,領導視察的樣子。


    此時王玲主動和五公主一起去玩耍了,雖然這次宴會,相親意味濃重,但王玲還小,並不著急,若遇見合適的可以留意,若遇不見也不可惜。


    其他來訪的女眷們,也在向皇後問安後自行安排了,有已經成婚了的找自家丈夫上司家女眷做夫人社交的,有未成婚的,找閨中密友一起玩耍的,總而言之,長秋宮自午時後就沒有消停。


    文去病嫌棄長秋宮和越妃宮吵鬧,宮中學堂今日又不開課,便自顧自的逃一樣的躲到了宮中一處水榭中。如今天氣寒冷,水榭甚少有人來往。恰好今日無風,文去病在此處點了炭火,又穿著大氅,感覺倒也還好。


    就在文去病覺得自己找了一個絕佳的地方時,一個大瓜就直直的送進了她的嘴裏。


    到處閑逛的裕昌郡主不知怎麽的走到了湖邊,湖邊的樟樹因為冬天已經落光了葉子,在湖光的映照下有些冬日肅殺的美感。


    在裕昌郡主在湖邊欣賞美景時,一枝樹枝可能因為前幾日的雪壓,已經搖搖欲墜。


    同時為了躲避文帝催婚的淩不疑,正帶著隨從在宮中巡視,見此情景便吩咐隨從去提示站在湖邊的女公子。


    誰知就在裕昌郡主剛剛離開之前站著的地方,一支樹枝就直直的掉了下來。


    裕昌郡主一臉慶幸的看著原地,又想看看是哪位好心人提醒她。她順著提醒她離開的隨從的手看去,就見到一位翩翩少年郎帶著一群隨從在她不遠處的主道走過。這少年劍眉星目,五官精致,輪廓分明,帥氣儒雅。裕昌郡主在這一刻淪陷了,她知道這個人就是應該是他未來的夫婿。


    文去病遠遠的看見了這一幕,又看著裕昌郡主看淩不疑的背影久久未回神的樣子就知道,又一位小女娘不可脫矣了。她再一次歎了一聲:“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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