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從下午六點吃到八點,賓客盡歡才方才散去。


    “腐敗分子!”


    飯後,一家子坐在客廳看電視,老蘇同誌沒想到許慶在家裏也裝了電視,這話他早就想說了。


    以他的工資想要買一台電視,都需要差不多一年才能攢夠。


    這許慶居然城裏一台,家裏也有一台,如此鋪張浪費。


    “你就說好不好看吧!”


    許慶坐在長條板凳上,盯著老蘇同誌懷裏的寶貝女兒,大有老蘇同誌敢說不好看,他就把女兒搶過來。


    “好看,好看,愛看!”


    蘇遠山一臉無語,他知道許慶這混小子,能幹出那事,敷衍了許慶兩句了事。


    “來,咱倆換換!”


    林薇儀將孫子遞給老蘇,夫妻倆非常默契的,玩起了不定期換娃遊戲,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囡囡不喜歡看電視,一看就犯困,為了不睡著。


    在外婆懷裏,玩起了自己的小jiojio,那軟嫩小jio三百六十度自動旋轉著,一看就知道很柔軟。


    “嘿呦,小jiojio,怎麽和裝了螺旋槳似的!”


    林薇儀看著那穿著厚厚襪子的小jio,心都被孫女萌化。


    刮著孫女胖嘟嘟的臉頰,與囡囡進行互動。


    “嘻嘻,呐!”


    囡囡嘻嘻一笑,隨即就給外婆秀了波絕技,那就是兩隻小jiojio一起轉,然後指著自己的小jio讓外婆看。


    許慶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八點半了,倆娃差不多該到睡覺時間了。


    隨即打開煤爐,取了些紅彤彤的火炭,來到偏房,將偏房的煤爐點燃。


    半個小時足夠讓房間暖和起來了。


    兩奶娃的睡覺時間一直很準,一般臨近九點就犯困,九點二十分之前,必定強製關機。


    老兩口將倆娃放在嬰兒床上,這才戀戀不舍的來到客廳。


    “睡覺睡覺,明天記得帶我去田裏逛逛。”


    蘇遠山伸了個懶腰,他不喜歡看電視,心裏還記掛著大棚菜的事呢。


    睡個早覺,明天好早起下地裏去,看看這大棚菜,是否真的如那老鄉所說。


    “得嘞!”


    許慶應了一聲,大冷天的不睡覺,那就是對冬天的不尊敬。


    待嶽父嶽母都回房後,許慶將客廳煤爐熄滅,將窗戶都打開進行通風,這樣兩間臥室的空氣流通度會大一些。


    “走咯,睡覺!”


    許慶將炭火廢渣放在門口,將客廳門一關,轉身就將媳婦兒公主抱起,往主臥走去。


    蘇清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來到房間就掙紮著下來。


    確認孩子沒有踹被子,才爬上床。


    待媳婦兒上床後,許慶動手幫她把被角捂嚴實,將燈拉滅,摸黑抱了個滿懷。


    大冬天的,還有什麽事,是比抱著媳婦睡覺更舒服的。


    翌日一早,吃完早餐,許慶就帶著蘇遠山下地去了。


    “這白花花的一片,看著還像那麽一回事。”


    蘇遠山站在梯田下方,看到層次分明的梯田,都支起了長長的帳篷,挺壯觀的。


    “這國內鋼鐵業落後,都是用竹子搭的架子,棚內空間受到一定影響,哪怕豐收,畝產也上不去。”


    許慶邁步踏上田埂,一邊與老蘇說道。


    “看出來了。”


    蘇遠山跟著許慶踏上田埂,這一畝地就支了三條帳篷,而且還要預留出過路的位置,肯定占用了不少耕地。


    “慶仔帶丈人參觀呢!”


    許長清看到許慶與蘇遠山,便開口與兩人打起了招呼。


    “對啊,長清叔。”


    許慶應了一聲,便帶著蘇遠山走了過去。


    “今天天氣好,穿兩條衣服,開一口對不對!”


    待許慶帶著丈人來到棚口,許長清有些不確定的對許慶問道。


    畢竟這白菜苗剛種下不久,大家都沒有經驗,現在許慶在,可不得問一嘴才穩妥。


    “對,今天有十五六度的模樣,開一口。”


    許慶感覺了一下氣溫確認了一下,點頭確認。


    得到許慶的確認,許長清,動手將壓在棚口塑料布上的泥土撥開,將棚口塑料布卷起用尼農繩固定好。


    這塑料布韌性不是很好,要輕拿輕放。


    棚口一打開,隻見棚內縈繞著薄薄一層霧氣,這些都是水蒸氣,隻要通風很快就會散去。


    “書記您看,這綠油油的白菜苗長勢多好。”


    棚口一打開,許長清就鑽進棚內,作勢就要挖起一株白菜苗,要拿給蘇遠山看。


    “別挖,別挖,多好的苗啊,挖它作甚。”


    蘇遠山緊隨其後鑽進棚中,趕忙阻止了許長清的行為。


    蹲下身來,伸手撫摸著白菜苗綠油油的苗葉。


    “長勢真喜慶。”


    見到這三廂長勢特別好的白菜苗,蘇遠山承認是自己見識短淺了。


    “這棚子的造價多少錢一畝?”


    蘇遠山看了眼竹子支架,又摸了摸半透明的塑料篷布,開口向許長清問道。


    “慶仔說三十塊錢一畝,竹子都是後山種的,不花錢。”


    書記問話,許長清自是知無不言,將一畝地大棚造價報了出來。


    “這……”


    蘇遠山聽到這價錢,不免被嚇到了,這田地賦稅價不一樣,但就他知道的,徽省這邊的田地,最多也就三十塊錢一年的租子。


    這三條大棚的造價,就拿去了一年的租子?


    “那你們還有錢賺嗎?”


    蘇遠山隻是昨天聽老鄉說了兩嘴,很多事他都不確定,於是開口問道。


    “賺啊,這租子都是慶仔給的,這地我們是給慶仔種的,每個月,還給每戶15塊錢嘞。”


    麵對書記問話,許長清自然是不敢隱瞞,而且對方還是許慶的丈人,那更是知無不言了。


    “小慶,你確定這樣不會虧錢?”


    蘇遠山粗略算了下賬,這種的大白菜,又不是種的人參,用腳想都知道,這要能賺錢就有鬼了,沒把褲衩子賠光都不錯了。


    “哈,賺啊,賺老多了。”


    許慶蹲在外麵田埂上拔草,漫不經心的回答蘇遠山的問題,他不想和蘇遠山探討這個問題。


    若知道他想將這白菜銷往棒子,肯定又少不了一番說教,這國與國之間複雜著呢。


    蘇遠山與許慶所處位置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存在巨大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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