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


    許慶聞言並不著急回答記者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這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愣,聽不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指證我,你們就信啊,有沒有可能是他殺的?”


    許慶回過味來,看向餘宋光,一臉坦然的說道。


    “你胡說,我親眼看到你殺了我表侄,還威脅我舅舅,要殺他全家,這才過了兩天時間,他們就全部遇害了,你敢說和你沒關係?”


    餘宋光拍桌而起,一臉憤怒的指著許慶的鼻子說道。


    “你親眼看到我殺了你表侄?我怎麽不知道有這一回事,治安局都沒派人來抓我,你一張嘴說什麽就是什麽啊?”


    許慶靠在椅子上裝糊塗,將球踢給唐建華。


    “……”


    這回輪到唐建華語塞了,的確,案發當天,他自作主張把案子壓下來了,壓根沒敢找許慶過來對質。


    心想這小子是故意的吧。


    還好他早有準備。


    “他表侄的案件,我們已經查明了,是在城西水電站,與人打架鬥毆,被人抹了脖子,案件我們還在跟進,正在抓捕可疑人員,與許慶同誌無關。”


    此時唐建華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相比於丟工作,他更怕丟腦袋。


    也不在乎餘宋光會不會舉報他了,反正兩人已經反目成仇了。


    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可不能開罪了許慶。


    “唐建華你睜眼說瞎話,你現在還在幫著他做假證,你對得起你吃的公糧嗎!”


    餘宋光聞言,當即拍桌而起,指著唐建華就開罵。


    會議室頓時吵鬧成一團,兩名記者拿著本子一臉懵逼,不知道該記誰說的話,職業素養有點差。


    “你什麽態度,我們現在是在對質,你以為這裏是菜市場嗎,案件如何定性,是你一張嘴說了算,還是以我們調查結果為準?”


    唐建華頓時板起了臉,一臉不悅的嗬斥餘宋光讓他安靜。


    “那整個案件與我無關,你們叫我來幹嘛?”


    許慶揣著明白裝糊塗,攤了攤手,目光揶揄的看著餘宋光。


    “許慶同誌,這餘宋光同誌認定你是殺害宋家人的凶手,請你來是為了對質,你們繼續。”


    餘宋光識相安靜下來後。唐建華才語氣溫和的向許慶解釋道。


    事情再次回到原點。


    “那我殺人的動機是什麽?宋家有什麽東西是我看的上的?還是我與他們有啥深仇大恨?”


    宋偉佳是他殺的沒錯,但宋家六口怎麽死的,那隻有老天知道咯。


    說完許慶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餘宋光問道。


    “初步判斷,應該是謀財害命。”


    唐建華接過話頭,將現場勘察報告拿出來。


    “謀財害命?無憑無據的浪費我時間,我建議你查查這個人,還有你們兩個,想咋寫咋寫,我趕時間,走了。”


    聽到謀財害命這個判定,許慶哂然一笑,他確定自己沒動過宋家其他人,對唐建華指著餘宋光說道,惡人先告狀這種事很常見的。


    而後又看向兩名記者。


    讓他們放開想象,想寫什麽,大膽寫。


    說完便起身往外麵走去,他還要趕著回家做飯呢。


    “什麽態度,市長女婿好大的威風,你別走,你這是怕了?”


    然而餘宋光怎麽可能放許慶離開。


    若治安真的調轉矛頭指向他,哪裏經得住查。


    本以為自己手裏捏著,唐建華濫用職權的證據,隻要將事情鬧大,他絕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誰想唐建華鐵了心要包庇對方,可見這人的靠山,絕對不僅僅是蘇遠山那麽簡單。


    而且絲毫不怕記者亂寫,帶節奏,可見其底氣有多足。


    “餘宋光這裏是治安局,不是你家,治安都無權限製他人人身自由,你這是做什麽?”


    唐建華見餘宋光把門堵住了,開口嗬斥道。


    同時覺得許慶說的也有道理,這餘宋光一出現,就迫不及待的將髒水,往許慶身上潑。


    但唐建華又不相信,這事會是餘宋光自導自演的。


    餘宋光從小就是在舅舅家長大的,這個他最清楚了,怎麽可能會是殺害宋明庭一家的凶手。


    許慶徑直走到門口,一把將餘宋光推開,將會議室門打開。


    “看來你查過我的底細,你很好!”


    臨出門,許慶經過餘宋光身旁時,幽幽在其耳邊說道,語氣沒得感情,宛若臘月寒風般冰冷。


    然後朝治安局外走去。


    “他威脅我,你們聽到了沒有?”


    餘宋光心有不甘,這對質對了個寂寞,他失算了,有唐建華幫著那小子說話,他的計劃徹底破滅了。


    然而沒人回答他的話,因為其他人都沒聽到。


    唐建華讓做筆錄的女治安將資料整理好,便徑直朝外麵走去。


    經過餘宋光麵前,看都不帶看他一眼。


    “許慶同誌,不好意思哈,這餘宋光執意要找你來對質,我也是按流程辦事。”


    唐建華追出局外,追上許慶,開口就向他道歉。


    “沒什麽,奉公守法是好事,不過我建議你引退吧,你不是一個好治安!”


    許慶停下腳步,剛才唐建華睜眼說瞎話維護他,他都聽到了。


    但許慶並沒有心存感激的意思,更是直言讓其主動辭職引退。


    他許慶隻是個有點特權的普通人,除了對他不懷好意的人,他不會傷害任何人。


    但唐建華不同,他身居高位,卻濫用職權為他做偽證,這可是會傷害到很多人的權益的。


    這也是許慶不願觸碰夏國體製的原因,因為他清楚,自己不是什麽好人,他做事雖有底線,卻也不是什麽循規蹈矩之輩。


    若當初他的選擇不是出海,而是選擇利用所見所學投身政治。


    那他肯定也不是什麽廉政好官,甚至為了往上爬,會傷害到無數人。


    這就是他對自我的認知。


    “呃!”


    唐建華聽完許慶說的話,不禁一愣,這也太直白了吧,自己剛才還幫了他呢。


    “你給我做假證,的確省了我很多麻煩,但我不需要,為了穩住我,他什麽文章都發不出去,所以我也不需要謝謝你。”


    許慶直言不諱。


    等價交換來的特權,所以他不需要感謝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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