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慶聞言,就想起了自己剛買二八大杠那會,經常會拉著許長安去鄉裏。


    他們那裏的土路那叫一個鬼見愁啊,一步一小坑,三步一大坑的。


    許長安愣是一聲沒叫,到了鄉裏昂頭挺胸的。


    “小子,你是故意的吧,我聽人說,你載你媳婦上鎮裏都會墊厚厚一層布的,區別對待!”


    許愛國聞言,眼光憋笑的指著許慶說道,大有他若回村就找村長告狀的意思。


    “那都不叫事,當初我坐他車時,那是車速快的很,遇到坑那都是直接過的,我好幾次都被顛飛起來咯!”


    許密聞言不甘寂寞,笑著對眾人說起他坐許慶二八大杠的經曆。


    那真的是整個被顛飛起來,然後重重的砸在後座的橫鐵上,那酸爽他仍記憶猶新。


    “哈哈哈~”


    許密這話一出,又一次惹得哄堂大笑。


    “哎呀,小慶同誌,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到了!”


    而此時,第三人民醫院內走出一人,不是李文欽還有誰。


    他一早就派人在門口等了,就是怕許慶等人早到,自己卻不知道會失了禮數。


    能不能治好將軍的病是一回事,畢竟對方是抱著善意與好意來的,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寒了這青年的這份心。


    “李參謀,好久不見!”


    許慶伸出手與李文欽握手,這位在後世也是將軍級別的人物,曾帶過南海艦隊呢,可見其也是個相當了得的人物。


    “有心了!”


    李文欽緊緊握住許慶的手,許將軍對他來說亦師亦父,許慶能來他已經很感激了。


    全因許慶不是體製內的人,送了機床與發動機後,也沒見他再找過許將軍的關係。


    現在將軍病重了,這青年又主動請人來給將軍治病,叫他如何不感動。


    他現在對許慶的感觀,那簡直是好到爆炸。


    “將軍睡醒了沒有,我這裏可都是些能人,放心!”


    許慶貼近李文欽的耳旁,小聲詢問,還不忘給其吃顆定心丸。


    並不是他吹,若許將軍肯配合,他相信以姚盛柱祖傳的治肝積秘方,哪怕不能根治,也能為將軍延命幾年。


    “醒了,再發脾氣呢,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李文欽拍了拍許慶的手背,和他說著悄悄話。


    “鬧著要喝酒?”


    許慶聞言當即就猜到了怎麽回事了,這許將軍一天必須要喝一瓶茅台,有時一頓一瓶,有時三頓一瓶,可多不可少那種。


    “可不是嘛!”


    李文欽聞言點了點頭,許慶猜的沒錯。


    這許將軍一早起來就鬧著要喝酒,怎麽勸都不好使,讓人頭疼。


    “我們進去吧!”


    兩人說了幾句悄悄話,李文欽鬆開了許慶的手,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了走了,鬼……”


    許慶聞言,抬手招呼正在閑聊的眾人,讓他們跟著進去。


    看架勢就像鬼子指揮官,指揮鬼子進村一般,好在他及時刹住了車!


    開到病房前,許慶讓老中醫們坐在外頭等待,他與許密先進去與許將軍打個招呼。


    “給我換真酒來!”


    誰想李文欽剛想敲門時,病房內突然傳出,一聲略帶不悅又有些無奈的聲音,


    “許伯伯,這就是真酒。”


    而後又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柔和很悅耳。


    “你這是兌了水的茅台,快把我的酒拿來,那是我用工資買的!”


    而此時又響起了許將軍的聲音,欲與主治醫師談條件。


    “許伯伯,您可不能再喝酒了!”


    主治醫師的聲音充滿了無奈,許將軍已經是肝癌晚期了,這喝酒隻會加快病情惡化,百害而無一利。


    若給他酒喝,那才是害了他。


    “涼酒生寒,熱酒傷胃,沒酒傷心呐!”


    許將軍的話中充滿了無可奈何,想發火又沒處發,聲音虛弱而落寞。


    他這一生隻有三大愛好,帶兵,打仗,喝酒。


    現在兵都沒得帶了混閑職,哪來的仗打,現在更好了,他都要死了,酒都不能喝,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敲門吧!”


    許慶親耳聽到許將軍這句話時,心頭很有感觸。


    明知已經是不治之疾,卻打著為他人好的名義,這不行那不行的。


    李文欽聞言,直接敲了敲門,都不等裏麵回應,直接開門走了進去,並招呼許慶許密跟上。


    他與許將軍私下不需要太守規矩。


    “首長,人到了!”


    李文欽開口與坐在病床上的許將軍說道。


    將軍病床上還擺了張桌子,上麵放著一瓶茅台瓶子,與饅頭麵食。


    “首長好!”


    許慶許密,當即板正的給許將軍敬了個軍禮。


    “兩位小同誌來了,快過來,快過來!”


    原本氣虛,無精打采的許將軍,見到許慶許密,渾濁的眼中難得的爆發出一絲精光。


    發白的嘴唇看不到一絲血色,卻還強扯出一絲笑容,招呼兩人過去。


    “哎呀,有心了,有心了!”


    待許慶許密走到病床前,老將軍一手一個拉住兩人的手,看的出來,許慶許密能來看他,他非常的高興。


    “首長,要注意身體,醫生說不能喝酒就別喝了,等病好了,咱再喝個痛快!”


    許慶反握著許將軍的浮腫的手背,這是肝癌晚期患者表現之一,那就是全身浮腫。


    “嗯!”


    許密見到老首長變成這般模樣,不禁紅了眼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像是在說,俺要說的,和慶仔一樣。


    “你這個小同誌,我還沒死了,哭啥哭!”


    許將軍看到許密紅了眼眶,他還記得這小夥呢,喝酒時老對他胃口了。


    “我這病啊,醫不好咯!”


    而後又轉頭看向許慶說道,語氣中隻有平靜,沒有悵然或是故作堅強。


    許將軍早已經把生死看淡。


    “來來,這個是吳雯雯,我的主治醫師,也是我的侄女,拿她沒辦法!”


    說完,許將軍拉著兩人,向他們介紹站在床頭那名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


    給兩人介紹完吳雯雯,許將軍又拉起兩人的手,向吳雯雯介紹他們。


    “雯雯啊,這兩位是我在京南軍區時認識的兩位小朋友,沒想到他們還記掛著我這個老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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