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許慶現在的財富與能力,這田種不種無所謂,隻要年底交足糧即可,或是交錢,他自己就退出了公社,上交了責任田。


    或是可以請別人來種田,但最簡單的方法還是把田租出去,不僅不用勞動,每年還能帶來微薄的收入。


    但他大伯不願意啊,那能咋個辦,種著唄,反正他也閑著沒事幹。


    大伯的田地種了五畝麥子,一畝番茄,兩畝大白菜,還有一畝茄子。


    除了麥子田,其餘的都是要悉心照料的農作物。


    特別是兩畝大白菜,幾天不打蟲,整畝白菜都得報廢,是個精細活,那就是逮蟲。


    “你這是在幹嘛?”


    蘇清婉看著自家老公,在水溝旁搗鼓,於是好奇的湊了上去看個究竟。


    “製作辣椒水,打蟲必備。”


    許慶一邊將土缽裏的小米辣,搗成碎末爆汁,這可是野生的小米辣,山腳多的是,那辣度不比後世魔鬼辣椒差。


    他可不是花架子,基本的打蟲方法他還是知道的,而打一次能管好久,一般一個星期打一次就可以了。


    “別湊的太近,小心辣眼睛。”


    許慶見媳婦湊上來,立馬停下了搗棍,生怕辣椒水分辣到媳婦眼睛。


    “你這都哪學的呀,我下鄉那會沒見幾個人用過呀?”


    蘇清婉聞言直起身來,對於許慶所用的打蟲方法感到陌生,不都是打農藥的?


    “哈!”


    許慶聞言一時搭不上線,難道還有其他殺蟲方式?


    “不是一般用3911,或者樂果進行殺蟲嗎?”


    蘇清婉不解問道,一般大隊裏都會有這種農藥配備的,行為保留時間特別長。


    毒性比後世百草枯還得勁,連蟲卵都能毒嘎了。


    “什麽科技狠活?我這是傳統的驅蟲法,打了那種藥的菜,少吃,有毒。”


    許慶繼續搗鼓土缽,將裏麵的小米辣打成碎末,而後又從水溝裏舀了捧水,加入缽中搖勻。


    將紅彤彤的辣椒水倒入,灌溉木桶中,用木棍將辣椒水攪勻,而後拎起來往白菜田裏走去。


    蘇清婉則是跟在許慶後麵,拿著把小鋤頭,給田地鋤草,這年頭野草很猖狂,長勢比農作物還好。


    果真是環境越惡劣,它們越是拚了命的去長,就為了開花留下草籽,完成生命的延續,而後凋零。


    生如野草不屈不撓,但未必是好事。


    這裏不是野地,這裏是農耕田,荒野的野草別人會管嗎?它們隻是長錯了地方罷了,被人當韭菜割。


    兩人,一人打蟲,一人除草,漫步在田間,偶爾都會回頭看一眼對方,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夫唱婦隨吧。


    隨著許慶往白菜上麵撒辣椒水,黏在白菜上麵的鼻涕蟲,大青蟲,螞蟥,嘻嘻搜搜的往下掉。


    這大伯才兩天沒逮蟲,它們就這麽泛濫了,就吸血為生的螞蟥都跑來吃素了。


    可見這年頭這些蟲子有多密集,多猖狂。


    “慶仔你這是在打蟲嗎?”


    許長平路過田埂,看著許慶心在澆菜,聞到了辣味,不由疑惑的問道。


    “對啊,長平叔你種了啥菜。”


    許慶抬起頭來,看著許長平問道。


    “這是辣椒水吧,你這從哪學的打蟲辦法,奏效嗎?”


    許長平摸了摸大白菜上麵的汁水,聞了聞很嗆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3911這些農藥已經被禁用了,這些農藥都非常毒,雖然毒不死人,卻能讓人腹瀉不止。


    “呃,那大家夥都是砸驅蟲的!”


    許慶無語,這這種土方法不應該誰都會嗎?


    “用手逮!”


    許長平意簡言賅,以前都是大隊種糧,一般都是種麥子,水稻,和玉米,番薯這些容易管理的糧食。


    現在分田了,大家種菜的花樣多了,這打蟲成了頭等大事,稍稍疏忽可能全田覆沒。


    “挺有用的,噴一次能管一個星期,就是小米辣加水,簡單的很。”


    許慶這才知道,現在大家驅蟲都是靠手逮人工驅蟲,或是一些沒啥效果的土法子,


    沒有人敢用3911這些猛藥,這人要吃出問題,那就不得了了。


    許慶指了指他澆過的田廂,讓許長平去看。


    “嘿呦,好家夥還真是!”


    許長平聞言順著許慶指的田廂走去,果然一些大白菜下麵掉落了一些鼻涕蟲,螞蟥,大青蟲等害蟲。


    “叔,你看這裏。”


    蘇清婉叫了許長平一聲,拿著小鋤頭將她鋤下來的雜草撥開,讓許長平來看。


    “嘿呦,這效果真可以啊。”


    許長平聞言走了過去,隻見那堆雜草中有十幾隻各種各樣的害蟲,都在打著擺子,好像很難受的模樣。


    這是被辣椒水辣的。


    “這個好,我一會就告訴大家去。”


    要不說許長平是許家屯第二喇叭,這麽好用的驅蟲偏方,他第一時間就想到和別人說去。


    而不是先采些小米辣,把自己那畝大白菜地給澆了。


    “我還以為大家有更好的驅蟲土法呢,所以一直沒和大家說。”


    許慶澆完一桶水,而後與許長平說了一句,便去水坑打水去了。


    “要不說這小子有本事,這種菜都比別人有法子。”


    許長平見許慶去打水了,指著許慶扭頭對蘇清婉誇讚道。


    “嗬嗬,叔,你這話可別被他聽去,尾巴準得翹起來。”


    蘇清婉聞言展顏一笑,老公被人誇,心裏美滋滋的,但嘴上卻說著反話。


    許慶翹尾巴那是肯定的,但那隻是對她一人翹,她好像都沒見過許慶和別人嘚瑟過。


    “慶仔,這一桶水混多少辣椒?”


    許長平來到許慶身邊,詢問辣椒水與水的配方。


    “就這麽半缽,配一桶水,那威力足足的。”


    許慶將土缽遞給許長平看,裏麵的小米辣還沒搗碎。


    這個土方法,他還是前世小時候跟村裏老人學的,好用的很。


    “得嘞,你忙。”


    打聽到水和小米辣配方,許長平伸手一擺,而後便朝梯田下方走去,看樣子是要找人擺龍門了。


    得了這麽個驅蟲偏方,可不得好好找人說道說道。


    不然怎麽對的起,許家屯第二大喇叭這個外號。


    “你老公棒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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