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儀一邊跟著梅嬸的節奏吊水,一邊與梅嬸閑聊著。


    “梅姐,這許慶平日裏都在做什麽工作呀。”


    女兒鐵了心要跟著許慶那小子跑,自己雖然不反對,但相應的考察還是要的,當即就打探起梅嬸的口風來。


    “你說慶仔啊,這慶仔本事大著呢,人又聰明,不僅做菜一流,就連我們村那竹篾廠子都是他找副食店合作的,這可是實實在在幫了村裏人啊,現在村裏娃都有學上,老人都有新衣服穿,都是襯了他的光。”


    一提起許慶,梅嬸那是往死裏誇,可不能壞了他的姻緣。


    “哦,這廠子這麽賺錢嗎?我看許慶貨車都買上了。”


    林薇儀不置可否,今天早上她還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小貨車呢,而且看起來不像國產貨,應該得不少錢。


    “廠子賺錢那是大夥的,這廠子辦起來,慶仔是一分錢都沒拿,全給村裏了,這車子是他帶幾個兄弟在外頭賺到錢買的。”


    梅嬸一邊拉著桶繩一邊與林薇儀說道,說到這頓了頓。


    “聽說是在外頭搞電路設備,這次回來還說了要給村裏頭通上電呢,時刻記著大家夥呢。”


    說起許慶,梅嬸就像說起自家娃一般,滿臉的驕傲。


    “我聽小婉說,他從山上掉下來過,身體沒啥事吧?”


    林薇儀沒想到許慶在村裏這麽受歡迎,當即又問起了他身體問題。


    “說起這,還是我第一個知道的呢,我家男人是老中醫,給看了,沒啥事,除了忘了點事,身體倍棒,放心。”


    梅嬸沒想到清婉媽還知道這事呢,但她也就挑著好說,至於許慶之前的事是一點沒提。


    “那看來還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清婉媽是昆曲名伶,對於鬼神向來敬畏,這些是蘇清婉在信中和她提起的,好奇下便問了一嘴。


    而許慶起床後沒看到蘇清婉人,打聽了下才知道她母女倆下地去了,索性便驅車去往鎮上買了張床拉了回來。


    鎮子上沒有常規的木床賣,那些都是需要向木匠定製的,許慶就買了張折疊的竹質床,反正有個地方睡覺就行。


    回到家才八點左右,許慶將竹床搬進偏房放好。


    而後便搬出泡沫箱子,將上麵的膠帶撕開。


    打開泡沫箱蓋子,掏了掏上麵的碎冰。


    許慶看著泡在碎冰裏的金槍魚,不得不說泡沫箱子保溫效果是真不錯,都放了一天多了,冰居然沒化掉多少。


    “有點多,一頓哪能吃的完!”


    金槍魚放在後世那可是高檔食材,但現在估計不怎麽被人接受。


    於是許慶招來強子他們,讓他們用二八大杠將金槍魚運到村頭,打算在廠子那裏戰場開魚,邀請大家夥現場品嚐。


    “好大的魚,這河裏抓的?”


    金槍魚剛被拉上來擺在桌子上,立馬引來了一群嬸子圍觀,就連拉篾子的老爺們都也過來了,對桌子上的魚評頭論足,都沒見過這種魚。


    “什麽河裏,這是海魚,我親手抓的!”


    豬仔拍著金槍魚結實的魚身,一臉的驕傲自豪。


    “海魚,這海裏的魚都這麽大嗎?”


    豬仔的話觸及到大家夥的盲區了,畢竟他們沒見過海,隻知道海很大,但沒個具體概念。


    “也有小魚小蝦了,但好吃呀,比咱們河裏麵魚好吃多了。”


    豬仔賣弄了起來,出去一趟漲了不少見識,可不得和這些長輩們賣弄賣弄。


    “哦,那慶仔這是打算給大家夥分肉嗎?”


    許長平看了眼金槍魚,雖然很大,但隻有一條這不夠分吧?


    “不分肉,今天讓大家夥都嚐嚐新吃法,待會都別跑。”


    許慶帶著刀具過來,先給一眾叔叔嬸嬸們打預防針,以免等會有人受不了跑了。


    “那哪能,這魚一看就好吃,等下我第一個來。”


    許長平滿口不在乎,他樹皮都吃過,何況這實打實的肉。


    “強子,你們把這些山葵都磨成沫,嬸們該忙忙,弄好了我叫你們。”


    許慶揮退眾人,來這裏開魚主要是圖個熱鬧,反正吃不完,倒不如讓大家夥都試試毒。


    按理說開金槍魚,應該有套專業刀具才能更好運作,但在許慶這都是多餘的,那麽多花裏胡哨的,其實就一把菜刀就能搞定的事。


    直接大刀闊斧的將魚頭砍掉,而後除去上下左右背鰭。


    而後將金槍魚身上的鱗片盡數刮掉,刮金槍魚鱗,是一項很解壓的工作。


    待所有魚鱗盡數切除,直接中魚中下刀,將金槍魚的下腹肉盡數切出。


    因為血放的夠幹淨,背肉看起來鮮紅扣彈,黃金三角的腹部肉,看起來更是鮮嫩無比。


    許慶將兩邊黃金三角的肉盡數留下,估摸著有六七斤左右,將魚肉全部剃出,又取了中間一段龍骨,將其與黃金三角下腹肉重新封回泡沫箱子裏冷藏。


    而後剩餘的肉,許慶開始切片裝盤,切成一指厚一塊,就這麽放在桌子上。


    許慶將魚肉全部片好,每塊看起來都很均勻,而後往桌子上打了一層碎冰,三十多斤的魚片全部擺上去。


    “長平叔,好了,快過來。”


    擺好桌,許慶扯開嗓子叫正在樹下拉篾子的許長平。


    “好家夥,看起來咋楞像牛肉呢。”


    許長安聞聲趕來,看到擺滿一桌的金槍魚肉,色澤鮮紅,就像牛肉一般。


    “咋吃啊,煎炸烹煮?”


    許長平不明所以,這都還沒做好呢,叫他來作甚。


    “生吃!”


    許慶伸手抓起一塊金槍魚肉,沾了點醬油,又抹上一點天然芥末,就將整塊生魚片塞進嘴裏咀嚼了起來。


    口感綿密,冰冰涼涼的,沒有絲毫腥味,一級棒。


    “死孩子,都沒煮熟呢就往嘴裏塞。”


    這給玲嬸看的直皺眉,拍了許慶手背一下,生怕他吃出啥毛病來了。


    “是真好吃,我們都吃了好幾塊了。”


    幫工的強子等人,直說好,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魚生吃也能這麽爽。


    “怕啥,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行我找愛國去。”


    許長平看幾個小夥吃的這麽香,也忍不住了,抓起一塊魚肉,點了點醬油又抹了點天然芥末,皺著眉往嘴角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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