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誌放心,我們法庭向來公開公正,不管這幾人是誰的公子,到了我們這裏人人平等。”


    派出法庭,是縣級法庭派出一個小團隊。


    涉及到編製成員,他們沒有直接審判裁決的權利,卻是可以幫農民擬訴狀,委托他們幫忙到縣(市)裏打官司。


    “我是無條件相信我們法庭的公正性的,本人就是被屈打成招的對象,這是他們捏造的供詞,意圖屈打成招,還有那幾個光天化日調戲婦女,我們也都皆有人證可以證實。”


    現如今的法院猶如擺設,小事用不上他們,大事他們管不了,也不會移交給他們。


    好不容易現在政策變了,法院被重新任用,一來就是條涉及到處級幹部的案子,他們肯定會謹慎對待。


    許慶從兜裏掏出治安仔捏造出來的逼供證詞,交給法庭的工作人員。


    而後又讓蘇清婉等人上來講述,她們被幾名公子圍住的經過,最後是超市目擊者上前提供人證證詞。


    “同誌你放心,等待審理出結果,鎮裏公告欄會出通知的,到時你可以再來看結果。”


    按常理,人被拉到這了,隻要人證物證確鑿。


    派出法庭可以先斬後奏,將幾人打靶,但現在牽扯到處級幹部,這些人必須要上縣級法院接受審判,同時徹查鎮長書記與其同黨。


    “那我們就靜候佳音了,生在紅旗下,我無條件擁護我國憲法,我也相信組織會還我們一個清白,不會放過任何一條毒害民眾的臭蟲,你們說對不對。”


    許慶話說的很漂亮,法院依憲法做事,他這麽說,是在變相抬高法院的地位。


    末了,還不忘對身後緊隨而來的吃瓜群眾吆喝了一聲。


    許慶的話,讓這名在法庭工作的中年同誌很是受用,公平公正是他們的名字,不畏強權為百姓謀福利,是他們的宗旨。


    “對,不要放過這些臭蟲,不打靶難泄民憤。”


    “個人建議,現在就拉到靶場處刑,這種禍害多活一天都便宜他們了。”


    有些吃瓜群眾對於移交縣級法院審判十分不滿,原本以為今天能去靶場看看熱鬧呢,頓時就有不少人起哄現在就拉去打靶。


    “冤枉啊,這一切都是我們所長指使的,我也是受害者。”


    打靶聲愈發密集,李成傑這時真的慌了,急忙開口向法庭工作人員求情,要坦白從寬處理。


    他一直在等所長來撈他,到現在,他們所長沒來。


    就連鎮長書記的影子都沒看到,他兒子也在這,當勞資的怎麽還不來救?


    “對錯與否,法院自有公正,押下去,不日轉交縣院。”


    待所有證據證詞收集完畢,中年大叔讓人把七名犯人羈押,等待法院傳喚。


    “真是太感謝你了同誌,我叫許慶,許家屯人,沒有你們這些心係百姓的父母官,我們這些百姓的日子別多難過了,待審理結果一出,我們舉村來給你們送紅旗。”


    許慶戲說來就來,捂著胸口一副有感而發的模樣,高帽子一個接一個的往他身上扣。


    “我姓王,青石鎮派出法庭組長,這些都是我們應該的,不必如此。”


    雖是如此說,王組長的嘴角卻是忍不住露出了些弧度。


    法院不就相當於以前的衙門嘛,父母官與在世包青天等詞匯,不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褒獎。


    沒有立馬槍斃幾人在許慶意料之中,他也不急於一時,這幾個人轉交法院後依然難逃一死。


    期間縣局還會派專門的工作組,下來調查幾人的背景,與各自私下的生活作風問題。


    但凡牽涉到編製成員的案子,流程都很複雜,但現在政策當頭,也沒有人敢越過紅線,去包庇他們。


    換一個月前可不是這樣的,許慶隻能感歎時局動蕩,一天一個樣。


    將人犯移交派出法庭,圍觀群眾逐漸散去。


    許慶讓許長安帶人先一步回去,他還要到副食店取車。


    “老弟啊,你可算回來了,沒事了吧?”


    許慶剛來到副食店門口,他的二八大杠還靜靜的停在那,讓他沒想到的是,禿頭黃主管一直在那等著他。


    “能有啥事,這天清了,我們的好日子要來咯。”


    許慶直接越過黃主管,打下二八大杠支架,意有所指的說道。


    “那是那是,不知我們合作那件事?”


    黃主管對於林少會有啥結果,他心知肚明,他在意的是合作的事。


    “沒問題,明天給你送來,準備好收購票據就行。”


    這禿頭主管人倒是挺清醒,就是這說話說一半的毛病讓許慶難受,但他始終是甲方,許慶也不好得罪他。


    “那就好,那就好,許老弟慢走。”


    聞言禿頭主管大喜,近乎掐媚的與許慶揮別。


    政策變的清明,國營體質內裙帶關係,暫時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買賣職位。


    這時正是他們這些沒啥背景關係的底層管理,往上爬的機會,到時就得靠業績說話了。


    “黃主管,給我拿兩條醒寶,在稱十斤奶糖。”


    許慶去而複返,朝正要回去的禿頭主管說道。


    “好嘞,現在就安排人給你弄。”


    黃主管現在心情不錯,當即就進了超市安排人給許慶拿煙秤糖。


    隨後許慶交了七十塊錢,錢包頓時瘦了一小半,現在身上就剩一百二十塊了。


    交了錢,許慶提起網兜就朝家方向騎去,不消一會他就追上了回村隊伍。


    “許慶。”


    許慶追上隊伍,三女立馬圍了上來,一百多號人就她們三個女的,多少有些不自在。


    “今天你受驚了,你們也是。”


    許慶見蘇清婉眼睛紅腫,到現在都沒消,讓他很是心疼,安慰完蘇清婉,許慶還不忘慰問另外兩名女同誌。


    “我們倒是沒什麽,你是不知道,自你被抓進去,婉婉一直哭,怎麽安慰都不行。”


    吳曉霞心疼的摸了摸蘇清婉紅腫的雙眼。


    “以後不會了,來吃糖。”


    許慶感覺心裏沉甸甸的,甜蜜的同時,更是多了一份責任在心中。


    隨即取出一包油紙包著的奶糖,遞給吳曉霞。


    “我去找一下長安叔,你來騎車帶曉霞她們先回去。”


    許慶趁吳曉霞與張豔低頭之際,不著痕跡的撫了撫蘇清婉哭紅的臥蠶,滿滿的都是心疼。


    而後將二八大杠交給蘇清婉,讓她載張豔他們先一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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