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樹下的叔嬸嫂們都被挑起了情緒,許慶知道時機成熟了,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開口問道。


    “幹啊,怎麽不幹。”


    “想給家裏添個櫃子都難,誰不想多賺錢。”


    “那還用說,每天下地賺這五毛錢都不夠吃飯的,想給芽兒做件新衣服,都得攢好久的錢和票。”


    許慶這話一出,立馬引起李子樹下眾人的騷動,他們可太想賺錢了,這窮日子誰想過吧,那不是沒辦法的事。


    “有錢不賺王八蛋,慶仔你就直說吧,是什麽活。”


    身為勞模的許長明,也被許慶一番話挑起了賺錢的欲望,自家兒子眼看都二十五了,再娶不上媳婦可怎麽辦。


    “大家先靜一靜,聽我說。”


    許慶先是讓大家安靜下來,聽他說。


    “山上菌子大家知道吧,我在外麵拉了條線,是做幹貨生意的,雞樅菌,雞油菌一塊錢一斤,羊肚菌兩塊錢一斤。”


    說到這許慶嘴一閉不說話了。


    “那玩意兩塊錢一斤?”


    許慶這話一出立馬引起騷動。


    “幹的還是濕的呀?”


    玲嬸聽到這價格心髒怦怦跳,沒聽全許慶的話。


    “肯定是幹的呀。”


    許長明從地上站起,這幾種菌子大家都知道,平時也都會采一點煲湯喝,沒想到居然這麽值錢,他現在就想上山采菌去了,一刻都不想耽誤。


    “隻要大家能管住自己的嘴,保證不往外說,這事我許慶就擔了,我保證你們能采多少貨,就能拿到多少錢。”


    許慶見他們賺錢的熱情都被激起了,當即說出了自己的條件,那就是保密,保證不往外說。


    “慶仔哪裏話,隻要有錢賺,傻子才往外說,你幫了大家,大家還能害你不成,若真有人敢往外說引來二商腿子,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許長明家與許建國家情況一樣,兩個大小夥都二十多了,沒一個娶上媳婦的,若許慶說的是真的,說不定今年就能攢到大兒子的彩禮錢,這麽一想頓時紅了眼,誰敢壞事往外說,他第一個不放過。


    許長明的話立馬得到一群大叔大嬸小媳婦的擁護,村裏勞模都過得這麽難,更何況他們,誰和錢過不去啊。


    “慶仔都保證能拿到錢了,還等什麽,上山采菌去。”


    玲嬸把破衣服一收,也沒心情縫縫補補了,不是她多相信許慶,隻是窮怕了而已,這山裏的菌子就在那,她隻是不上工時去采而已,而且許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保證,肯定假不了。


    “走走走,手快有,手慢沒。”


    許長明身為勞模,自身就是一個非常勤快的人,當即就往家裏趕,回去拿個網兜就上山。


    “大家注意安全,山裏有野豬出沒,別落單,別太深入了。”


    見大夥都散去,許慶在他們身後大聲提醒道。


    直至所有人都走了,許慶這才往家走去。


    回到家,許慶帶上刀來到竹林,他要編幾個背簍,這發動全村采菌,這送貨的量也得增大才行,不然哪有錢結賬。


    正好下次送貨時,也可以到鎮上詢問一下青磚的價格,到時蓋一間三間室的瓦房。


    “長平,你這幹嘛去。”


    許長清與媳婦在渠口瓢水,看到許長平路過要進山,當即開口問道。


    “賺錢去啊,許慶那小子出高價收菌子呢,我得多采點,好攢錢娶媳婦。”


    許長平拿著把鐮刀,指了指上山方向,將事情與許長清說了一遍。


    “賺錢?別是讓那小子忽悠了。”


    許長清一聽,示意媳婦停下來,打算問個清楚。


    “嘿,我二哥家的強子和我說的,在我們之前他就在賣了,他和我說了,他四個人一天采的量,曬幹後賣了七塊四毛錢,千真萬確。”


    許長平見許長清不信,於是將許偉強賣菌子的事和他說了一下。


    “這麽多?有說多少錢一斤收嗎?”


    許長清的媳婦一聽,這滿山都是的菌子居然這麽值錢,急忙追問到。


    “便宜的一塊,貴的兩塊,我不和你們聊了,趁天色還早我得多采點。”


    許長平難得正經一回,告別兩人後便邁著小碎步進山去了。


    “你說這是真的嗎。”


    許長青媳婦一副將信將疑的語氣,向自己男人問道。


    “瓢水吧,又不是隻收一天。”


    許長清抹了把汗,是真的又怎樣,今天他夫妻倆都得上工,真的他們也湊不了這個熱鬧。


    許長清媳婦聞言歎了口氣,上工期間離崗問題可是很嚴重,不然說什麽她也要去采菌子。


    “長清叔。”


    而就在兩人拉起水桶準備瓢水,許偉強來了。


    “強子啊,啥事啊。”


    “過來和你說點事。”


    許偉強走上前,站在渠口青磚上說道。


    “是慶仔收菌子的事嗎?”


    許長清想起剛才許長平說的,正好和他打聽是不是真的。


    “你知道了呀,許慶在外麵找了條路子,咱們這滿山的菌子現在都是寶貝拉。”


    許偉強與許長清算是家人,隻不過隔了三代關係並不算很親,但這種好事肯定要著重對自家人好好說說,所以語氣有些激亢。


    “這事村長知道嗎?”


    許長清放下手中的繩子,抽出煙槍點上問道。


    “這事我大伯知道,也默許了,就咱村這幾畝地,工分能賺幾個錢,你看看其他屯子,一年到頭工就沒停過,就我們屯農閑時,一半人坐在家裏發黴,他當村長的能不知道我們日子難過嘛。”


    許偉強掐腰一隻腳踏在青石上,許家屯的情況特殊,三麵環山,空曠山地幾乎沒有,塘子也就渠口這麽一個,日子別提多難過,許長安不止一次去鄉裏訴苦了,每次鄉裏領導滿口答應,但解決來解決去,啥變化也沒有。


    “這麽說慶仔收菌子的事是真的?”


    許長清一聽村長都默許了,這事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那肯定是真的了,你都不知道,我和狗子他們四個,就傍晚兩個小時采的量,曬幹後就賣了七塊四毛錢,這比上工賺的多了去了。”


    許長清是最後一家了,所以許偉強也不著急,把他賣菌子的賺到錢的事與許長清細細說來。


    “行,村長同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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