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平延顯然也被嵇書憫搞得不明所以,但當著陸梨阮的麵兒,他還是不能直接張嘴問出:“你瘋了嗎?”


    這種帶有攻擊性的話語。


    一邊的莊玉尋嗤嗤地笑起來:“阿延你臉色好奇怪哈哈哈哈哈!”她非常直接道。


    賀平延:……


    感覺這屋子裏沒有一個吃了藥出門的。


    他濃眉一擰,看了陸梨阮一眼,正準備開口時,被嵇書憫慢悠悠地打斷了。


    “怎麽,不相信孤的話?”


    “不是。”賀平延下意識否定。


    陸梨阮隱約覺察出,賀平延對嵇書憫,有種非常信任尊重的感覺,倒不像僅因為身份的原因。


    賀平延此人,身手了得,又熟於帶兵打仗,於邊關是幾乎屢戰屢勝,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戰役不勝枚舉。


    無論在哪個皇子的陣營,他都是被拉攏的人選。


    有人想走通賀家的關係,奈何賀平延他爹,出了名的黑麵判官,兩袖清風,從不與人同流合汙,任何想對他施以威逼利誘的人,最終都碰得一鼻子灰回來。


    但又沒人敢動他,他兒子和他爹簡直是翻版,一家子都是硬骨頭,誰招惹誰倒黴。


    陸梨阮記得原劇情線中,正是因為賀家人的態度,所以即便沒人打得動他們,但一想到其他人也沒辦法把賀家收為己用,慢慢的便不再多考慮。


    皇上也覺得賀家人忠心可用,因為得罪了朝堂上不少的人,從不黨同伐異,皇上對賀家也一直很是放心。


    但沒想到,賀平延私底下,與嵇書憫這麽關係緊密。


    聽他們剛才的談話內容,定是與官場陰私有關。


    陸梨阮對打量著自己的賀平延擺出副平靜麵孔,心中卻很好奇:嵇書憫與他之間,到底有什麽過往?


    嵇書憫還會不會對莊玉尋……


    “莊小姐,你拉著孤太子妃的手做什麽?”


    哦,應該不會吧。


    嵇書憫涼涼地瞅著莊玉尋,仿佛她拉著自己太子妃手,是比賀平延所說的更重要的事情。


    莊玉尋不僅拉著陸梨阮的手,還低下頭,把鼻子湊近陸梨阮的袖子聞:“太子妃娘娘又香又美,我自然願意同娘娘親近些。”


    她對陸梨阮笑,陸梨阮被她秀美又英氣的模樣吸引,也回以微笑。


    莊小姐為何與我親近?陸梨阮心中也畫問號。


    莊玉尋卻想的很簡單,自從回京城後,她便一直不習慣,尤其是京城裏的女孩子。


    地域不同,養出來的人也不同,京城的小姐們如同嬌豔的牡丹,姿容過人,琴棋書畫才華橫溢。


    莊玉尋欣賞姑娘們,卻融不進去。


    她是荒涼之地的風,是曠野上的馬兒,來到京城後,隻覺得束手束腳,並不適應。


    那日在宮中,她偷偷溜走,也是想躲開複雜客套的社交,結果在狗洞裏,撞見了同樣鑽進來的陸梨阮。


    莊玉尋覺得她與自己有點像,說話有趣,活潑明豔。


    本想著與陸梨阮交朋友,結果沒幾天,陸梨阮便進宮做了太子妃。


    莊玉尋聽到此消息時,頓覺可惜又有點悵然。


    可惜自己最去的晚,並未與陸梨阮成了朋友,悵然的是,皇宮那種地方,陸梨阮居然要被關進去……


    在莊玉尋看來,一直住在那莊重森嚴的紅牆後,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如果她自己被限製了自由,無法再揚鞭縱馬,無法馳騁疆場,那將是把她的魂魄拘住了。


    這次再見到陸梨阮,陸梨阮並未變得如宮中女子那般端莊古板,她盈盈笑著,眼波靈動,讓莊玉尋稍稍放下心來。


    莊玉尋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何會如此關心一個隻見過兩麵的人,但她的確是心中高興。


    嵇書憫在聽到莊玉尋的話後,一邊眉峰挑了起來,顯得幾分刻薄相來。


    “太子妃更願意與孤親近,孤是太子妃最親近的人。”他喝了口茶,點點頭如同肯定自己說的話。


    誰說的?誰告訴你的?


    你怎麽胡說八道呢啊!


    陸梨阮頓感荒謬,先不說你怎麽無緣無故爭強好勝起來了,關鍵是你怎麽一副失心瘋的樣子,當著我的麵兒就說瞎話啊!


    “咳咳——”賀平延輕咳兩聲,提醒他們,今兒聚在一起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吵嘴的。


    嵇書憫收回視線,麵無表情,但在桌子下的手,卻對陸梨阮勾了勾。


    陸梨阮沒看明白,嵇書憫臉上崩的不動聲色與賀平延說話,桌下他點了點自己身邊的位置,強調自己的意思:坐的近一點兒。


    陸梨阮挪了挪,離他遠了點兒。


    嵇書憫一記眼刀掃了過來,似要在陸梨阮身上割道口子一樣,開口輕而陰惻惻地道:“自然是要他們先得意些。”


    “南方的官員現在已經人人自危了。”賀平延擰著眉。


    “鬧起來好啊,多熱鬧,什麽牛鬼蛇神都出來演一場,孤要看看,究竟還能攪出來什麽有趣的事。”嵇書憫漫不經心,一副樂觀其變的樣子。


    “有不少人,已經暗地裏……”賀平延隱晦地沒說完。


    手指蘸著茶水,幾筆,便勾勒出幾個地方的地形,指給嵇書憫看。


    嵇書憫看了幾眼,略微沉吟:“不用管,隨他們,這才隻是開始。”


    “你現在……”賀平延將地圖抹掉,神色略微複雜地猶豫開口。


    “怎麽?從邊關回來,發現孤真的便殘廢了很失望?”嵇書憫尖刻道,神色間顯現一抹偏執憤怒。


    “殿下!”賀平延並不因他的氣憤而畏懼,反而露出嚴肅的神態:“您慎言!”


    嵇書憫身子往後一靠:“難道你不是這麽想的嗎?”


    賀平延不言聲了,他唇抿成一條直線:“我當時寫那封信的意思,並不是……”


    “行了,孤不想聽。”嵇書憫擺擺手:“孤剛殘廢還得聽你寫信與我一頓說教。”


    賀平延不說話了。


    陸梨阮瞧著他們倆之間,似乎有很多未盡的話。


    “我想去點心鋪子逛一逛,等下再回來。”陸梨阮起身。


    莊玉尋無聊地喝著茶,她似乎對嵇書憫與賀平延之間的古怪氣氛不感興趣,見陸梨阮起身,也跟著起來。


    “那我跟你一同。”


    嵇書憫沒攔著陸梨阮,而是給了莊玉尋一個陰陽怪氣的眼神,然後又對著陸梨阮“哼”了一聲,接著扭回頭,在賀平延的注視下勾起一抹冷笑。


    很有攻擊性,接連不斷攻擊了三個人。陸梨阮咋舌。


    主打一個誰也別想落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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