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就在這裏等著,正好也開開眼界,看看平時他們是怎麽用刑的。”


    雖然蘇定方說的信誓旦旦,但是謝安知道,此人和其他人不一樣,不動用特殊手段,他估計很難開口。


    而且剛才謝安冒用了李世民的名頭,不管是李將軍還是韋縣令,他們估計都沒有膽子向李世民求證,但是謝安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需多久,肯定會傳到李世民耳朵裏。


    這可是欺君之罪,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看天亮以後謝安可以拿到什麽樣的口供向李世民交代。


    如果糊弄不過去,李世民雖然不至於殺了他,但是讓他受點皮肉之苦是非常有可能的。


    所謂用刑,無非就是一些皮鞭、烙鐵、夾具等皮肉之苦的刑罰,樣子雖然嚇人淒慘,但是對意誌堅定之人,效果其實並不大。


    因為人的疼痛是有適應性的,剛開始他會疼痛難忍,但是時間長了其實也就那樣。


    而且這些刑罰容易把人折磨致死,那樣一來,此人不就白抓了嗎?


    眼看著下麵人用刑越來越重,那人的喊叫聲也是從高到低,謝安及時的叫停了。


    “好了,停一下吧,再用刑他就廢了。”


    “明府,請再給小人一點時間,他絕對支撐不住。”


    用刑的小吏想要在謝安麵前表現一下,於是說道。


    “虧你們還是專業人士,刑罰居然被你們用的如此粗暴,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謝安的話讓幾個用刑的小吏麵麵相覷,不知道他是何意,用刑不就是這樣嗎,難道還能玩出花來?


    看他們不理解,謝安讓人把犯人放下來,讓他躺在一塊木板上固定住,然後又讓人拿來一桶水和一遝紙。


    “真是罪過了,如此珍貴的紙張,居然今日要用在你身上,你也算開天辟地頭一個了,好好享受吧!”謝安站在犯人旁邊調侃道。


    他越是說的輕鬆,犯人心裏越是打鼓,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一會要發生了不得的大事。


    “來,把紙浸濕,一張張的貼在他的臉上,注意要把他的鼻子和嘴弄得嚴嚴實實,不能露一絲一毫空隙,而且每一張過後都要等一會再貼下一張,要讓他好好享受享受。”


    此刑罰一開始並不痛苦,而是循序漸進,它最狠的地方就是犯人明知道自己會死,但是這種死亡被無限的拉長了,而且每分每秒都會感受到那種窒息的痛苦,既讓犯人感到痛苦,又對犯人心理的一種折磨。


    其他人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那幾個經常用刑的小吏一聽,就明白了其中的用意,也知道犯人到時候會承受怎樣的痛苦。


    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眼前文質彬彬的縣令,居然這麽狠,和他一比,他們這些人都算是良善之輩了。


    此時在這些小吏的腦海中,隻有一句話:那就是這輩子千萬別落在謝安手裏,不然肯定是生不如死!


    如果是別人,即使和謝安有仇,謝安也絕對不會如此對他,但是此人買賣兒童,而且都是少女,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種人是謝安最痛恨的,殺了他都是便宜他了,就得讓他好好享受享受。


    第一張紙浸濕後嚴絲合縫的貼在犯人的臉上,他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終於還是用舌頭頂開了嘴上的紙。


    再一次呼吸到新鮮空氣,犯人貪婪的吸著氣,就在這時,又一張浸濕的紙貼在他的臉上,剛剛的輕鬆感,立馬又沒有了。


    如此反複,一直貼到四張紙,謝安示意他們可以停下了。


    這時,謝安問道:“現在考慮的怎麽樣,那些甲具和弩箭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犯人的手腳被固定住,但是因為缺氧讓他劇烈掙紮。


    “想告訴我了,你的左手就比個二,我就讓他們給你拿下來。”


    謝安誘供了幾次,犯人決計不從,於是謝安對小吏說道:“再給他加一張紙,既然他不想活了,那我們就成全他。”


    “得嘞,明府,您就瞧好吧。”


    第五張紙貼上去後,犯人的呼吸越來越弱,要不是他的手和腳還在動,都以為他沒氣了。


    這時,一個小吏驚喜的喊道:“他比出二了!”


    其他人正要上前給犯人撕開,就聽到謝安說道:“急什麽,先給他開一個小口子,越小越好。”


    此時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蘇定方說道:“明府,他既然都答應了,還是別折磨他了。”


    蘇定方倒不是聖母心泛濫,而是他覺得這麽折磨人,不是正人君子幹的事。


    “你怎麽知道他是真的想說,還是權宜之計?”


    隻一句話,蘇定方就閉上了嘴,他確實沒法保證這是不是犯人的權宜之計,如果是,他們前麵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一個堪比針孔的小口子開在犯人的嘴上,讓本來缺氧窒息的犯人,突然吸到了一股新鮮的空氣,他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呼吸著不多但足以救命的空氣。


    雖然這股空氣如此之少,但對此時的犯人來說也是全天下最美好的東西。


    “怎麽樣,想通了吧,如果你敢騙我,我保證,你會受到比這個痛苦十倍不止的刑罰。”


    聽到謝安的話,犯人急切的點點頭,好像生怕謝安不相信他似的。


    謝安示意給他除去臉上的紙,揭開以後,犯人的嘴張的大大的,眼珠子凸起,好一會才有了反應。


    恢複了一點後,犯人喘息著說道:“那些東西是鳳鳴館的張盛給我弄來的,價錢比黑市足足高了兩倍,他的背後是義安王,至於是不是通過義安王弄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張盛和義安王,謝安的瞳孔一縮,此時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些少女,都是為誰買的?”


    如果一開始謝安就問這個,犯人也許還會有抵抗情緒,但是此時連那些事都交代了,這個事也就無關緊要了。


    “都賣給了西市的妓館,還有一些賣給了長安城的貴人們,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查?”犯人看謝安的眼神好似已經知道了他的下場,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謝安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接下來他的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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