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士也真是急壞了,連自己偷聽這麽有違君子的行為,都當著王粲的麵說了出來。


    王粲也不在意,假裝不解的問道:“不知,郎君所說何事?”


    “就是鄭元士一事,某對這其中有許多不解之處,還請郎君為某解惑。”


    一個陌生人,向你提出這麽離譜的請求,王粲自然不會答應的。


    “高郎君說笑了,那些隻是友人在一起喝酒閑聊之言,當不得真,王某又豈有什麽高明之見,如沒有其他事,王某就告辭了。”


    說罷,王粲起身作離開的樣子,鄭元士見狀,也知道自己是急於求成了,但是現在自己哪有那麽多時間和王粲交心。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明白人,鄭元士哪裏能讓他輕易離去。


    鄭元士沉吟片刻,在王粲要打開的門時,突然說道:“王郎君等一等。”


    王粲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你我初次見麵,剛才是高某唐突了。”


    王粲一言不發,不過他的表情好似在告訴鄭元士,你也知道自己唐突了?


    “如果高某要和郎君做一個交易呢?”


    “哦,願聞足下高見?”


    “郎君剛剛進入翰林院,雖然日後前途光明,但那需要時間的沉澱,某可以讓這個時間縮短,不知郎君可有興趣?”


    王粲笑著說道:“竟不知高郎君居然還有如此神通廣大,據我所知,要想縮短這個時間,除了陛下許諾,就是有大人物為我開口,不知高郎君所說的是哪一個?”


    聽到王粲話裏的輕視,鄭元士也不生氣。


    “這兩個辦法高某都做不到。”


    “那高郎君就是在拿王某開玩笑嘍?”


    聽到王粲話裏的不高興,鄭元士急忙說道:“但是還有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吏部的考功郎中在你的簡曆上潤色一下,這樣下一次官吏考察時,你就可以被第一批提出來審核了。”


    對於官場的門門道道,初出茅廬的王粲哪裏知道這麽多,於是他狐疑的看著鄭元士,問道:“你莫不是在欺騙我?先不說你能不能做到,即使做到了,沒有的東西你還能憑空產生?”


    看到王粲不信,鄭元士也豁出去了。


    “郎君出入官場,很多潛規則你還不知,所有官吏和後備官吏的簡曆,其實都是吏部在編寫的,憑空產生的功勞某自然做不到,但是同樣一句話,隻要換幾個字,就會讓你的上官看到後,對你的第一印象深刻一些,這豈不是比別人增加了許多機會嗎?”


    王粲沉吟片刻後,說道:“話雖有道理,但是據我所知,渤海高氏一直都是軍中當職,沒聽說你們在吏部有門路啊?”


    “我們沒有,但是鄭元士有啊!”鄭元士脫口而出道。


    “你和他……?”


    “哎,在下也就不再隱瞞了,某和鄭元士也是多年好友,剛才聽聞郎君對他的事,頗有真知灼見,所以這才請教,還請郎君見諒!”


    “哦,竟不知你和鄭郎中竟有如此關係,那就不奇怪了。”王粲恍然大悟道。


    “誰說不是呢!這幾日郎中他心神不寧,實在是碰到了難題,但是某問了他好幾次,他都不說,還請郎君為某解惑!”


    鄭元士在這裏也耍了一個滑頭,他也不知王粲是不是有真本事,所以拿自己煩心的事考一考王粲,驗一驗他的成色。


    王粲自信的說道:“他自然不會告訴你的,他此時已經走到了懸崖邊,再向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這個時候又哪裏有心情和你述說。”


    鄭元士親自給王粲倒茶,殷切的問道:“怎麽說?”


    “如若我猜測不錯的話,他定然是收了那些世家開出的條件,來換取他的不張揚。


    本來這一切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麵,事後鄭郎中也會拿到那些好處。


    但是偏偏不巧的是,不知道什麽人居然把這件事透露出去了,弄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你說這時那些世家的人會作何感想?”


    有了王粲的引導,鄭元士立馬反應過來自己為何平白無故被罵了一頓。


    “他們會覺得是鄭郎中在背後搞的鬼,既想要好處,又可以為女兒出一口惡氣,一箭雙雕。”鄭元士脫口而出道。


    “聰明!”


    王粲讚許的看著他,這讓鄭元士心裏有一種被人認可的虛榮感。


    緊接著鄭元士擔心的說道:“但是這件事真的不是鄭郎中泄露出去的,你說他現在去和他們解釋,怎麽樣?”


    “換作是你,你會相信嗎?”


    隻一句話,就讓鄭元士打消了這個想法。


    是啊,他們怎麽會相信,隻會認為自己是在裝可憐博取同情。


    “那到底該怎麽辦才好?”鄭元士愁眉苦臉的自言自語道。


    “高郎君如此,足可見你和鄭郎中的感情有多好,他有你這麽一個為他著想的好朋友,真是不枉此生!”


    聽到王粲的話,鄭元士立馬收起情緒,勉強的笑了笑,說道:“王郎君謬讚了,但不知鄭郎中該如何破局?”


    “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還請郎君不吝相救!”鄭元士急切道。


    “那不知?”


    說著王粲瞟了鄭元士一眼,鄭元士立馬反應過來。


    “郎君放心,回去後我就讓鄭郎中辦事,如若辦不成,就讓高某死後不入祖墳!”


    在這個年代,這個誓言可是太大了,所以王粲一聽,也就放下心來。


    “如若鄭郎中什麽都不幹,那麽下一步他就會被當作棄子拋出去,以此來平息其他世家對滎陽鄭氏的成見。”


    王粲所言正中鄭元士所想,他此時擔心的就是這個。


    鄭元士眼巴巴的望著王粲,就像抓到一個救命稻草一般。


    “可以說鄭郎中此時已經到了生死邊緣,所謂不破不立,最好的辦法就是破釜沉舟,把整個滎陽鄭氏拉下水,如此才有可能保住性命和前程。”


    鄭元士喃喃自語道:“但如此做,宗族豈能放過他?”


    “高郎君,你這就是當局者迷了,換作是你,你是願意被人拋棄做棄子,還是願意奮力一搏?這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隻有一條路可走。


    當然了,鄭郎中也可以為了家族做出一些犧牲,從此以後他背負惡名,被朝廷革職,在家族被人輕視,來換取家族的長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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