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殺我?你是什麽人,為何在這裏大放厥詞?”


    魏賦站在顧琛儒的床邊,眼神如刀子一般投向穆瀾青。


    穆瀾青走過去,一把把魏賦從昏迷的顧琛儒身邊推開,寒聲說道:“你給我離他遠點!”


    魏賦被穆瀾青推得倒退幾步,站穩之後,立刻拔出身上的劍對準穆瀾青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用不著你管!”


    “白霄,把這個人抓起來,嚴查他的住所和親近的手下,我懷疑他是奸細。”


    站在一旁的白霄都有點傻眼,其他人也一樣。


    “額,少爺,您可能還不知道這位的身份,他是大哥這次出征的監軍魏賦,魏將軍,可抓不得啊!”


    穆瀾青皺眉道:“監軍?監守自盜的將軍嗎?”


    魏賦沉下臉道:“你若再胡亂攀扯,本將就將你打殺,不過是個平民,居然敢隨意汙蔑,死不足惜!”


    穆瀾青雙手抱胸,表情冷淡道:“我可沒有隨意攀扯。今晚除了老顧之外都喝了酒,每個人身上都有酒氣,而且那酒裏被沈鑫下了軟筋散,目的就是為了把北靈國所有的將領和雪鴉城的一眾官員一網打盡。”


    “你身後這幾個,身上的酒氣濃重,並且全身無力。白霄去救人的時候,他們正在苦苦與殺手糾纏,受不少傷。但你卻早就解決那個伺候你的哥兒,自己走出來和他們會合,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你不解釋一下?”


    魏賦揚起下巴道:“有何好解釋的,我在宴會上並沒有喝酒,人也是清醒的,所以我才能輕鬆解決殺手,沒有受傷。”


    “是嗎?可我卻親眼看見,你在聽到老顧已經合籍時,臉色大變,在老顧離開之後,猛灌了三壺酒。你喝酒的時候,應該不隻有一個人看見,要不要去找人來問問呢?”


    魏賦聽到穆瀾青的話,臉色變了變,但依舊淡定的說:“剛才不過是詐你而已,我的體質特殊,天生酒量好,千杯不倒,而且從下就經受過藥物訓練,普通的軟筋散對我無用。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穆瀾青聽著魏賦的狡辯,並不想再浪費時間,而是看向白霄說道:“趕緊把人抓起來,出什麽事,我負責!”


    其他人眉頭皺了起來,白霄也從剛才的對話中對魏賦產生了疑惑,於是朝著魏賦拱拱手道:“魏將軍,得罪了!”


    白霄朝門外招招手,十幾個士兵就湧進來,士兵們很是懵逼,怎麽突然要把魏賦抓起來啦?這是發生了什麽?


    不過這些士兵都是顧琛儒神鷹軍的人,他們隻聽顧琛儒和白霄的命令,所以毫不猶豫的上前抓人。


    “白霄,你居然聽一個外人的,來抓自己人,真是好樣的!”


    魏賦神色陰冷的掃視那些士兵道:“你們誰敢動本將軍,想要以下犯上嗎?”


    此時,士兵都有點猶豫,他們到底是抓還是不抓啊?


    魏賦轉身看向穆瀾青道:“你這個來路不明,妖言惑眾的人,本將今日絕不放過你!”


    話音剛落,魏賦手掌帶風,朝著穆瀾青攻擊。


    其他人來不及反應,穆瀾青卻等這個時候已經很久,這個漢子居然覬覦他的漢子,當真是不要臉!他今日非得好好教訓這人一頓才行!


    魏賦的武功比顧琛儒的差多了,在穆瀾青手裏堅持不到五招就被穆瀾青一腳踹中肚子,倒飛出去。


    其他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又是一位彪悍的哥兒啊!怎麽顧琛儒身邊盡是這樣彪悍的猛哥兒啊?


    魏賦捂著肚子跪在地上,眼中的殺意仿佛要把穆瀾青給生吞活剝。


    穆瀾青走到魏賦麵前,俯視道:“你和麵具人在後花園裏說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雖然北靈國有不少的漢子因為娶不到夫郎,所以結為契兄契弟,但覬覦一個已婚的漢子,就隻會讓人覺得惡心。”


    魏賦的臉瞬間變白,一絲慌亂從他的臉上閃過。


    其他將軍和白霄聽到這話,人都傻了,不是,這是什麽情況?誰跟他們解釋解釋啊?


    穆瀾青轉身走到顧琛儒身邊,對著白霄說道:“把人帶下去,先關著。等老顧醒來再做決定。”


    白霄神色複雜地看向魏賦,沒說什麽,揮揮手讓人把魏賦扣押下去。


    “對了,天一亮,別忘了把沈鑫通敵叛國的事情宣揚出去,不要把百姓們瞞在鼓裏。那些屍體要從沈府大門拖出去招搖過市,讓百姓們看見。”


    “是,我這就交代下去。大哥這邊還要勞煩少爺辛苦一番。”


    穆瀾青揮揮手道:“你去忙吧。”


    白霄走後,其他人的傷也被軍醫治療得差不多,按理說應該離開,但愣是一個人都沒走。


    穆瀾青感受到其他人的視線,轉頭看過去,那些將軍們立刻轉移視線。


    “你們怎麽還在這裏,沒有事情要做嗎?不用清理掃尾?沈鑫雖然死了,但他的家人還活著,你們不去審問,還賴在這裏做什麽?難不成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白霄嗎?”


    穆瀾青說話時氣場很足,還帶著隱隱的威壓,把其他人都嚇得一身冷汗。其中一位將軍最先受不了,站起身匆忙的說:“我去善後!”


    說完,身前吊著一隻胳膊的將軍大步往外走,其他人見有人離開,也著急忙慌的跟上。軍醫看著他們活蹦亂跳的背影,笑著朝穆瀾青豎起大拇指,誇獎道:“這位小哥兒氣場不錯啊!居然把他們這群糙漢嚇成這樣!英雄出少年!很不錯!”


    穆瀾青嘴角微微抽搐道:“多謝誇獎。”


    軍醫又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須,交代道:“若是顧將軍發熱,小哥兒記得叫老夫。”


    “好的。”


    軍醫挎著自己的醫藥箱離開了房間,穆瀾青就坐在床邊,手指輕輕的在顧琛儒的臉上劃過,感慨道:“你怎麽那麽多災多難啊!都好幾次了,每次都往要命的地方去。要快點好起來啊!我還等著你給我辦婚禮呢~”


    接下來的三日裏,顧琛儒體質和運氣都不錯,隻發了一次熱,軍醫把溫度降下去好之後,就沒有再發熱。


    白霄的能力很是出眾,先是當眾把沈府中的黑衣人從沈府大門口抬出去,看著一車車的屍體,有膽子大的百姓上前詢問,抬屍體的士兵就把沈府假借慶功宴的名義實則是行刺之事宣揚出去。


    百姓一開始還不相信,因為沈鑫之前塑造的形象太好,根本不像是叛國的人。


    但當百姓們看到當晚去參加宴會的將軍們全都受傷,並且還有幾個雪鴉城官員的屍體從沈府抬出來,就連剛打了勝仗的顧將軍也是身受重傷,被裹成粽子一樣從沈府中抬出來,這才讓那些想要給沈鑫偃旗息鼓,啞口無言。


    解決了悠悠眾口,白霄接著就是要處理魏賦的事。雖然魏賦表麵上沒有任何錯誤,但既然穆瀾青說魏賦是奸細,那他肯定是有問題。


    因此,白霄回到軍營之後,直接讓人把魏賦身邊信任的都尉還有校尉都抓了起來,並且派人仔細搜查魏賦的營帳。


    魏賦手底下的士兵對白霄的舉動很不滿,認為他是在侮辱魏賦,想要奮起反抗,甚至還揍了白霄的手下。


    白霄不想浪費時間跟他們掰扯,但不到片刻的功夫,魏賦營帳前就被魏賦手底下的士兵包圍,他們齊聲喊著讓白霄給他們一個交代。


    就在氣氛最激烈的時候,白霄的手下在魏賦的帳篷裏翻到魏賦和萬俟曄池的通信往來,還從中翻出屬於逍遙王的令牌。


    眾人看著眼前鐵證如山的證據,瞬間變成啞巴,剛才群情激奮的模樣,現在也變成了淋雨的瘟雞。


    “這就是你們要的交代!這信上寫了,魏賦與沈鑫勾結,在城牆底下挖了地道,直通沈府,這樣就能放敵人入城。我們先前差點被劫走的糧草就是他們在從中作梗!你們還有什麽話好說的?都說出來,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多硬氣?”


    魏賦手底下的士兵紛紛低頭,誰也不敢再提。這件事是誅九族的大罪,若是換作別的主帥,他們這些跟著叛徒的人肯定都要死!


    “既然都沒有意見,那就回去訓練,等著新派的都尉來管教你們。”


    白霄拿著證據直接去顧琛儒的營帳,他需要請示顧琛儒,接下來該怎麽辦。


    顧琛儒現在已經清醒,但還不能動彈,因為傷口會裂開。天氣越來越熱,若是傷口再裂開,容易腐爛。


    “大哥,這是我在魏賦的帳篷裏找到的東西,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背叛我們!”


    穆瀾青接過白霄手裏的信和印章,隨後遞到顧琛儒麵前,讓顧琛儒自己看。


    “白霄,忘了跟你說,沈府草料倉庫的那條密道你們暫時不要打開,我在那些屍體上下了蠱。若是後麵有人進去,就會被蠱蟲吞噬殆盡。你們若是要進去清理,最好做好防護或者先放一把火,把裏麵燒幹淨再進去。”


    “好的,我這就交代下去,免得有人受傷。”


    白霄擔心自己的手下會出事,急匆匆的離開。帳篷裏就剩下穆瀾青和顧琛儒兩個人。


    顧琛儒看完這些信,輕歎一聲:“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做這樣的事。這次若是打了勝仗,陛下肯定不會吝嗇給我們嘉獎,他有大好的前途……”


    穆瀾青嘴角抽搐,看著顧琛儒很是可惜的感歎,他有點生氣的揪住顧琛儒的耳朵。


    顧琛儒吃痛,連連求饒道:“阿瀾,阿瀾,疼疼疼啊~你怎麽生氣啦?是我說錯話了嗎?”


    “我覺得你這張臉實在是太出眾,還是毀容比較好。”


    顧琛儒委屈巴巴的說道:“可若是沒了這張臉,阿瀾你今後嫌棄我怎麽辦?”


    穆瀾青一時語塞,他確實還是挺喜歡顧琛儒這張臉的。


    “唉,算了,還是留著好。”


    顧琛儒躺在床上緩緩露出一個微笑,穆瀾青嫌棄的瞥了他一眼然後鬆開顧琛儒耳朵上的手。


    “阿瀾,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生氣嗎?”


    穆瀾青見顧琛儒一臉懵懂,心底的火想發又發不出來,隻能咬牙切齒地說:“你就沒發現魏賦喜歡你嗎?”


    顧琛儒滿頭問號:“嗯???阿瀾你在說什麽呢!魏賦可是漢子,他怎麽會喜歡我呢?”


    “北靈國漢子和漢子結契的還少嗎?那些娶不到夫郎的漢子不都是找另一個漢子搭夥過日子?”


    穆瀾青沒好氣的回答,顧琛儒整個人處於巨大的震驚中,遲遲緩不過神來。


    “額,不是,阿瀾,你說他喜歡我?阿瀾是怎麽知道的?”


    “在後花園的時候聽到的,他和萬俟曄池之間好像有什麽交易。萬俟曄池想要北靈國戰敗,而魏賦則是想要把你囚禁起來,從今往後就和你雙宿雙飛。”


    顧琛儒聽到這話,打了個冷戰,艱難的抬起手握住穆瀾青的手說道:“阿瀾,幸好你來了,不然我的清白就沒啦!真是好嚇人啊~”


    穆瀾青氣呼呼的扭過頭去不看顧琛儒,他心裏酸的很。老顧平時在大部分時間都在軍營裏,跟那個魏賦相處的時間那麽長,居然還讓一個漢子愛上了他!哼!生氣!


    顧琛儒也知道這件事穆瀾青受了委屈,想要坐起身來把人抱住。


    但剛起來一點就被穆瀾青給按下去:“你別亂動,現在天氣變熱,傷口容易出汗化膿,你可別把傷口弄崩,不然又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現在南濟國還沒退兵,你作為主帥,可是穩定軍心的存在,總不能一直躺在床上。”


    顧琛儒乖乖躺下,但裝可憐道:“那阿瀾抱抱我好不好~我的身心都受到嚴重的傷害,要阿瀾的抱抱才能好~”


    穆瀾青轉過頭來,麵對顧琛儒的撒嬌,心裏有點麻麻的,故作勉為其難道:“既然你這麽慘,那我就給你抱抱吧~不過有了這個抱抱,你要快點好起來,聽到沒?”


    顧琛儒感受著身上的體溫以及自己胸膛上毛茸茸的腦袋,笑著說:“嗯,我一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然後打一個漂亮的勝仗給阿瀾看。”


    穆瀾青聽著顧琛儒穩健的心跳,點點頭:“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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