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走走停停,終於在三個月後抵達京城城郊。


    天氣漸漸炎熱起來,眾人身上的衣服也變得單薄,但穆瀾青和顧琛儒還有白霄他們都沒有將臉上的偽裝卸下來,一來他們這次是秘密出行,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二來也是為了提防劉老爺子,免得今後在京城中被認出來,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劉老爺子要進城,而穆瀾青則打算先把哲布他們安頓在京郊劉壯實所管理的莊子裏,所以隊伍分成兩隊,為了表達對劉老爺子的感謝,顧琛儒就派了幾個人護送劉老爺子歸家。


    他們一隊人去到莊子之後,守門人他們見到陌生的隊伍很是警惕,守門的人上前喊道:“此處乃是私人莊園,外人不得擅入。”


    穆瀾青掏出一塊金色的牌子遞給守門的人,守門人將牌子看清楚之後,神色驚疑不定,但他確定這個牌子不是假的,於是說道:“還請稍等,我讓人去請我們莊頭。”


    說完,守門人將牌子還給穆瀾青,吩咐自己旁邊的人去找劉壯實。


    劉壯實很快就過來了,但看著眼前都是陌生麵孔的人,他心裏很是疑惑和警惕,不過麵上還是謙遜有禮道:“諸位壯士,在下就是這個莊子的莊頭,劉壯實。請問拿出令牌的是哪一位?”


    穆瀾青走下馬車,來到劉壯實麵前說道:“是我。”


    “敢為這位壯士,您的牌子是從何而來?”


    穆瀾青笑著說:“自然是我自己的。”


    劉壯實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道:“還請您別說笑,這塊令牌隻有我們莊子的主人獨有,您說是您自己的,簡直荒謬。”


    “劉莊頭還挺有警惕心,不過這塊牌子確實是我的,你可聽懂了?”


    穆瀾青壓低聲音,換回了自己原本的聲音,可把劉壯實給嚇了一跳,他看向穆瀾青,仿佛的確認,眼前就是個陌生的漢子啊!怎麽會和殿下的聲音一模一樣?


    劉壯實遲疑道:“殿下?是您嗎?”


    穆瀾青拍拍劉壯實的肩膀道:“不錯嘛,腦袋瓜還挺聰明的!”


    劉壯實瞪大眼睛,有些激動道:“真的是您啊?”


    穆瀾青點點頭,讓他別激動,低聲說道:“是我,現在情況有些特殊,我臉上這個是偽裝。我們進去再說吧。”


    劉壯實忙不迭的把穆瀾青他們迎進去,不過劉壯實有心要試探一下,所以路上沒有給穆瀾青他們介紹莊子的布局。但看到穆瀾青熟門熟路的穿過莊子,找到他們專門給穆瀾青留的房間時,心裏相信了不少。


    哲布抱著弟弟小桃子從車上下來,看著又大又好看的莊子,眼裏滿是好奇。顧琛儒也是第一次來到穆瀾青的莊子,默默打量著一切。


    穆瀾青直接交代劉壯實道:“劉莊頭,你騰出一個房間出來,給哲布和小桃子住。今後一段時間,哲布和小桃子就暫時住在莊子裏,我也會經常過來看看。”


    劉壯實聽到吩咐,就立刻讓人去安排。


    等人把哲布和小桃子帶下去安頓後,穆瀾青放鬆的癱坐在椅子上,又讓劉壯實去打一盆熱水過來,他要把臉上的偽裝卸掉。天氣越來越熱,那些東西在臉上待久了,容易讓皮膚發癢。


    當劉壯實親眼看見穆瀾青恢複本來的麵目,之前下意識的防備徹底鬆懈下來,同時也很慶幸自己之前的沒出什麽岔子,不然他這個莊頭也算做到頭了。


    穆瀾青和顧琛儒沒有在莊子多留,隨便吃了一點東西,讓劉壯實知會哲布兩兄弟一聲,告訴他們自己要先離開,讓他們好好待著,並讓劉壯實照顧好他們倆之後,就匆匆離開莊子。


    在京城城門不遠處,白霄給穆瀾青駕駛馬車先走,顧琛儒和剩下的人等到天黑之後再入城。


    穆瀾青回到公子府時,把大家都嚇了一跳,他們也沒想到,穆瀾青不聲不響的就回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回來的。


    雲紙雲墨他們去到穆瀾青麵前,雲紙擔憂的詢問道:“主子,您怎麽一個人回來了?顧將軍呢?你們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雲墨也說道:“就算是吵架,也不能讓您獨自一人回來吧!這也太不負責了!”


    穆瀾青哭笑不得的說:“我和他沒有吵架,這不是為了避嫌,所以就分成兩路回來嘛。再說了,外麵那個給我駕車的就是老顧的手下啊。”


    雲紙雲墨紛紛轉頭看向白霄,白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跟雲紙他們打招呼。雲紙他們看完又把頭轉回來,雲紙毫不留情的吐槽道:“主子,那人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穆瀾青笑道:“確實看著不太聰明,但辦事能力強就行。你們給他拿些東西犒勞一下,他也好回去複命。”


    “好的,我這就去。”


    雲紙去做事,雲墨就去通知大家,穆瀾青回來了。


    烈叔聽到雲墨說穆瀾青回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朝穆瀾青飛奔而去,速度快得,連雲墨都追不上。


    “阿青啊~你回來啦~哎呦,烈叔好想你啊~”


    烈叔在距離穆瀾青幾步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穆瀾青笑著上前給了烈叔一個擁抱,並問候道:“烈叔,我也好想您啊!我不在府中的這段時間,您有沒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啊?”


    “這些都是我應該問阿青才是,你看看你灰頭土臉的,人又瘦了一圈,肯定是沒好好吃飯吧!我就說你應該帶上雲紙他們,小顧一個糙漢子,肯定沒有雲紙他們細致。”


    聽著烈叔的嘮叨,穆瀾青還是要替顧琛儒解釋一下:“烈叔,顧琛儒他可細心了,每天定時定點的讓我吃飯、睡覺,還會給我買衣服,吃食和一些好玩的東西。”


    “是嗎?烈叔怎麽沒看出來呢?”


    穆瀾青知道烈叔是在擔心自己,所以就跟烈叔撒了好一會兒的嬌,這才把人給哄好。但剛哄好一個,兩個黑臉煞神又來了。


    暗顏雙手抱胸道:“阿青,你背著我們跟野男人跑出去玩,還不帶上我們倆,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不是說好了會在府中等我們給你拿東西回來,結果居然一聲不吭的就跑出去,還一走就是好幾個月,阿青,你沒有話要跟我們講嗎?”


    暗景也是同樣的姿勢,和暗顏一起把弟弟堵住,穆瀾青眼神求助烈叔,但烈叔卻笑嗬嗬的溜走,看著烈叔遠去的背影,又看向兩個哥哥黑沉的臉色,穆瀾青嘴巴張了又張,還是選擇了閉嘴。


    最後,以自己的臉蛋被兩個哥哥捏得紅彤彤的代價,並且老實交代了自己出遠門的全部過程之後,穆瀾青才被放過。


    等暗景和暗顏走後,雲紙和雲墨才敢上前,兩人還一直憋笑。


    穆瀾青捂著臉,無奈地說道:“你們想笑就笑,真是的,見我落難,你們居然不來救我,真是沒義氣!”


    雲墨笑著說:“主子,您是知道的,兩位統領平時不苟言笑,我們大家都很怕他們,所以這才不敢上前的。”


    雲紙點點頭道;“是啊是啊,萬一統領一怒之下把我們倆打飛,我們今後就不能伺候主子了。”


    穆瀾青幽幽的看著他倆,緩緩地說:“你們倆真是好兄弟啊~”


    雲紙和雲墨配合著穆瀾青的話,齊刷刷露出大白牙,看著有點欠揍。


    考慮到穆瀾青回來已經很晚了,烈叔就讓穆瀾青吃完晚飯之,就沐浴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再次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穆瀾青舒服得直哼哼,雖然顧琛儒一直照顧得很用心,但無論是馬車還是客棧,穆瀾青都睡得不是很舒服,還是自己的床最軟最香,穆瀾青幾乎倒頭就睡。


    一直到第二日晌午,穆瀾青才緩緩醒過來,原本他還不想動彈,但想起還要進宮去找封晏玨,給他們解毒,這才不舍的起床。


    匆匆吃了點東西,穆瀾青就坐著馬車進宮。


    入宮的路通暢無阻,宮裏的人看到穆瀾青都很是驚訝,他們已經快半年都沒見到皇哥兒了。


    前段時間,宮外似乎還傳了很多關於穆瀾青不好的傳言,但都沒有見到穆瀾青有所反應,最後這些傳言都被陛下和皇後殿下壓了下去,現在看皇哥兒的表現應該是沒有被那些流言蜚語所影響。


    穆瀾青走在路上,感覺有點奇怪,為什麽有很多人看他的眼神很微妙?


    到了長春宮,正在練字的慕辰秋看見穆瀾青回來,手中的筆瞬間掉落,立刻走上前去抱住穆瀾青道:“瀾青,你回來啦!你終於回來啦!你怎麽都不知道給我們寫封信什麽的,離開這半年,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和陛下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擔心你們出事!”


    穆瀾青回抱著慕辰秋,輕撫他的背,說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你們走後,陛下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夢裏你和顧將軍遭遇不測,陛下自責得都吃不下飯。”


    “對不起嘛~因為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趕路上,所以就沒來得及寫信。等到幽雲城之後,為又因為要找燚陽草,所以就把寫信這件事給忘了。”


    慕辰秋紅著眼睛罵道:“你這個不省心的家夥!”


    穆瀾青嘿嘿一笑道:“我錯了,不會再有下次,辰秋就原諒我吧~”


    慕辰秋抹了把眼淚,轉過頭去,小聲說道:“好吧,我原諒你了。”


    “對了,辰秋,我進宮的時候,為什麽很多宮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啊?”


    慕辰秋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道:“也不知道是誰四處是散播謠言,說瀾青你在孝期私會外男,還有了肌膚之親,說你不知檢點。”


    穆瀾青挑眉道:“這件事是誰傳播的?”


    慕辰秋輕歎一聲,在穆瀾青耳邊說道:“陛下讓暗衛查過,是從慶遠侯府傳出來的。”


    聽到慶遠侯這三個字,穆瀾青的眼睛眯了眯,他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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