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圖紙交到縣衙之後,顧琛儒背著穆瀾青快速回到了白桃村。


    此時已經天光大亮,村裏炊煙嫋嫋,正是吃早飯的時候。當兩個顯眼的小黑人出現在村子裏時,引起了村民的警覺,不過當顧琛儒拿下臉上的遮臉的麵巾之後,他們才放鬆下來。至於顧琛儒他們去了哪兒,做了什麽,村民們都選擇性的忽視,並且熱情地邀請顧琛儒一起吃早飯。


    不過顧琛儒都委婉的拒絕了,因為穆瀾青還在他背上睡著。


    等回到村長家,剛打開門就撞見了神色焦急的雲紙雲墨,他們發現自家主子和將軍都不見了,魂兒都要嚇飛了,生怕出了什麽意外。但好在,穆瀾青是和顧琛儒一起消失不見的,有顧琛儒陪著,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見顧琛儒背著穆瀾青回來,雲紙他們立刻一擁而上,將穆瀾青從顧琛儒背上抱下來,雲墨皺著眉道:“將軍,你們也太胡鬧了!怎麽能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呢!我們都快被您和主子給嚇死了!”


    雲紙讚同的點點頭,看著昏睡不醒的穆瀾青,很是擔心的問道:“將軍,我家主子怎麽了?”


    “哦,沒事,隻是睡著了。”


    聽到顧琛儒的回答,雲紙雲墨大大鬆了一口氣,沒受傷就好!


    雲墨與雲紙他們仔細檢查了一下穆瀾青,確定他沒受傷,這才真的放心。兩人氣呼呼的瞪了顧琛儒一眼,就將自家主子抬進去,放在床上。順便攔住要一起進門的顧琛儒道:“我們要給主子換衣服,還請將軍回避一下,等我們換好了,您再進來。”


    顧琛儒無奈的撓撓頭,隻好站在門口等待。等雲紙他們給穆瀾青換好衣服之後,顧琛儒才走進去……


    穆瀾青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來,他先是滿足的伸了個懶腰,才慢慢睜開眼睛。睜眼第一下就看見顧琛儒有些幽怨地目光,把穆瀾青給嚇得抖了一下,緩了一會兒問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


    顧琛儒坐著,手肘放在腿上,手掌托著臉,若有所思的問道:“阿瀾,你是怎麽找到那麽忠心的手下的?”


    穆瀾青一臉懵逼道:“他們都很忠心,你說哪個?”


    顧琛儒“嘖”了一聲道:“真是羨慕啊~”


    穆瀾青疑惑不解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顧琛儒將手換到另一邊,歪著頭說:“在你熟睡時,我被你身邊的雲紙和雲墨臭罵了一頓,真是好冤枉啊!”


    “啊?他們罵你做什麽?”


    “自然是咱們倆夜不歸宿,讓他們很是擔心,找我們都快找瘋了。”


    聽到這,穆瀾青“噗嗤”一聲笑出來,顧琛儒更加幽怨道:“他們就逮著罵我,說我把你帶壞了!可明明是阿瀾說要出去,我是擔心阿瀾,所以跟著一起走的,怎麽到後麵,就我一人挨罵了呢~”


    穆瀾青看著顧琛儒委屈的模樣,呲著大牙嘎嘎樂,顧琛儒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笑得花枝亂顫,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由於穆瀾青醒來的晚,今日是去不成白虎寺了,因此他們決定明日再去。


    雲紙雲墨還有餘瀾他們幾個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很是開心。


    不過對於穆瀾青和顧琛儒夜不歸宿的事情,該生氣還是要生氣,穆瀾青醒來之後,雲紙和雲墨就在穆瀾青的耳邊念叨了半天,把穆瀾青都給念的萎靡不振,顧琛儒在一旁幸災樂禍。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穆瀾青不想他一個人受折磨,於是說了一句:“難道顧將軍就沒錯嗎?”


    聽到這話,雲紙和雲墨也反應過來,要不是將軍一直慣著他家主子,他們也不至於這麽肆無忌憚,念,必須念,兩個人誰都跑不掉。


    於是穆瀾青和顧琛儒就乖乖坐著,雲紙和雲墨就站在他倆麵前念叨,後麵路過的何商陸也加入進來,再後來,餘瀾和白子苓雖然沒有參與,但也站在在一邊旁觀,時不時還肯定的點點頭。


    最後,穆瀾青和顧琛儒寫下保證書,保證今後去哪兒都會提前告知一聲,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這件事才算了結。


    得到兩人保證的眾人都高高興興的散開,去準備明日要用的東西,對於白虎寺之行,他們都充滿了期待。


    隻有穆瀾青和顧琛儒兩人生無可戀的靠在椅子上,滿臉的麻木。


    顧琛儒歪頭道:“阿瀾,你說他們的口不渴嗎?怎麽能喋喋不休的念叨那麽久!”


    穆瀾青靠在椅背上,兩眼空洞的看著屋頂,緩緩搖頭,有氣無力道:“我也不知道~”


    “你頭疼嗎?”


    “有點,你呢?”


    “我耳朵有點難受,可能是話聽多了。”


    “你這麽說,我好像也有點。”


    “下次咱們還是跟他們說一聲吧,這念叨的功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好,被人念叨真的好難受啊~”


    兩人同時歎氣道:“唉~~~”


    沒多久,雲紙就端來了晚飯,看著兩個主子還坐在椅子上發呆,忍俊不禁道:“主子,將軍,快來吃飯了。吃了晚飯早些休息,養足精神,明日才好上山去玩兒。”


    穆瀾青和顧琛儒同時歪頭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雲紙見他們這般統一,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還真別說,主子和將軍真的好有默契啊~


    而官府那邊,縣令和校尉認真研究了顧琛儒給的地形圖,就立刻上報給郡守以及白將軍。


    郡守和白將軍對這張圖都保持懷疑的態度,他們不相信一個縣令和校尉能拿到那麽詳細的地圖,說不得是假的。


    不過吳校尉將自己對顧琛儒身份的猜測告知他們之後,白將軍和郡守對這張地圖的真實程度增加了不少。


    郡守與白將軍商量一番之後,就開始部署。郡守依舊在城中抓捕山賊的眼線,爭取將這些人一網打盡。白將軍則出城調兵,按照地圖上畫的路線,他們打算突襲山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由於是縣令和校尉獻上的地圖,所以這次剿匪也有他們一份。


    校尉帶著一隊人馬以及縣衙眾人一起包圍了窩藏山賊眼線的村落,準備將裏麵的村民都控製起來,將密道給堵上,切斷山下與山上的聯係,防止山賊逃跑。


    這個村子叫做南泥村,一個非常貧困的村落,由於位置偏僻,土地貧瘠,村裏盛產懶漢,很多時候都交不起賦稅,若是有人來收稅,髒兮兮的懶漢們就撒潑打滾,就算官兵拿了刀子也照樣不再怕的。因此每次到收稅的時候,官差們都不願意來這裏,這個村子就如同他們村的名字一般,扶不上牆。


    久而久之,縣令也不想再管這裏,讓他們自生自滅還來得輕鬆。這村子裏全都是光棍,又窮又髒又懶,沒有哪家人腦子抽了把哥兒嫁到這裏來。


    南泥村的村長見一大批官兵將他們的村子給圍住了,他透過自家門縫,往外張望


    張十六走到村長家門口,敲了敲門。


    賊眉鼠眼的村長立刻打開門,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搓著手指,諂媚的上前問道:“軍爺能到咱們這荒僻的小村子,真是讓俺們村蓬蓽生輝啊!這位軍爺,不知小的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


    隨著村長的靠近,張十六能清楚的看到村長頭上的虱子在稀疏的頭發裏跳躍,說話間,滿口的黃牙似乎還吐出綠色的氣體,一大股惡心的臭氣撲麵而來,這味道比軍營中多日不洗腳的臭味更勝一籌。


    張十六連連後退,伸手攔住要衝過來的村長,臉上的肌肉被氣味臭得微微抽搐。他閉氣道:“把你們村裏的所有人都叫出來,我們有話要問!”


    村長撓撓頭,頭屑滿天飛,那頭油更是塞滿了漆黑的指甲,看得張十六很是反胃想吐。


    “俺們村沒幾戶人家,村裏都是沒結婚的光棍,又窮又懶,除了找吃的,他們基本上都懶得出門,就算俺去叫他們,他們也不會出來。”


    張十六皺眉,看來他們要親自去抓人了。


    村長笑眯眯的湊上前去問道:“敢問軍爺,是來給俺們送糧食的嗎?說實話,俺家的米缸都快見底了,俺聽說鬧了匪患的村子,官府會發錢和糧食。不知道俺們村能不能有啊?”


    張十六被這村長惡心得連連後退,他沒有回答村長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們平時都不洗澡的嗎?”


    村長有些傲氣的說:“誰要洗澡啊,那麽麻煩還浪費水,再說了,俺可是俺們村兒最幹淨的人了!”


    張十六嘴角抽搐,村長是最幹淨的,那其他人是什麽情況真的不敢想象,立刻轉身就前去匯報。等上報了校尉之後,校尉就派人把村裏的人都抓起來,讓張十六去拿南泥村的名冊,逐一確認。他們來得早,這村子的人一個都沒少。


    校尉將他們都集中在一起,嚴加看管,在一堆看不出是人的人群中,有幾個眼睛都在四處打量,時不時製造一些小動靜,想要逃脫。不過都被官兵識破,張十六將他們單獨拎出來仔細檢查。


    這幾個人一看就與南泥村的人不一樣,南泥村的人身上虱子跳蚤無處不在,甚至頭發都變成了一坨一坨的,臉上,身上的汙垢厚厚一層,街上的乞丐都比他們幹淨。而這些人雖然也很髒,但與南泥村的人不是一個層次的,因此很好分辨。


    就在他們將人捆起來沒多久,山上就傳來喊殺聲,還冒起了濃煙。


    白將軍領著人上山偷襲了山賊的山寨,山賊們被打得措手不及。有的拚命反抗,有的甚至喪心病狂的放火,還有的想從密道逃跑。


    不過白將軍已經根據那張地圖得指示,在山賊的每個據點都安排了隊伍,在同一時間一起進攻,隻要有人跑過去,就是自投羅網。


    白將軍在解決大部分山賊之後,滿意的笑道:“這地圖確實是個好東西,輕輕鬆鬆就解決了幾個月的難題!能拿到地圖的人實力確實厲害,拿到地圖之餘,還滅了一個山寨,真想和他認識認識!”


    山上的動靜鬧了一整天,山賊基本全部都被消滅,隻剩下十幾個在外逃竄。不過這些人成不了什麽氣候,到時隻要官府將這些人的畫像張貼出來,予以重賞,百姓們為了這些賞賜,肯定也會積極舉報,這可比他們大海撈針輕鬆很多。


    匪患順利解決,城中的山賊眼線也被拔除,白虎城的禁令因此撤銷了,如今除了要逐一排查之外,就可以自由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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