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心情欠佳,加上晚睡,穆瀾青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過來,醒來之後感覺很是疲累。


    雲紙雲墨見穆瀾青醒了,立刻上前伺候洗漱,他們今日打算去聖京的京郊逛逛,順便帶著白玉出去放放風,白玉這段時間在籠子裏待得都蔫巴了。


    他們剛給穆瀾青穿好衣服,馬管事就來稟報:“皇哥兒,逍遙王側王夫在府外求見。”


    困頓的穆瀾青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說誰?”


    “逍遙王側王夫。”


    雲紙皺著眉道:“他來做什麽?”


    馬管事臉上有些尷尬道:“側王夫說是,得知皇哥兒您到了聖京,他身為側室,理應前來拜見王夫。前些日子由於肚子裏的孩子調皮,導致身體不適,所以才纏著王爺沒去接您,讓皇哥兒不叫見怪。”


    平時端莊穩重好脾氣的雲墨聽到這話,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好不要臉!”


    穆瀾青掀了掀眼皮道:“管事沒跟他說,我與王爺的婚事取消了?”


    馬管事苦著臉道:“說了,但側王夫就是賴在府前不走。奴才搬了椅子,他不坐,請他進來也不進來,說是沒有皇哥兒的允許,擅自進去不恭敬。現下,外麵那些大臣的奴仆都有意無意的朝咱們這邊打探,若那側王夫有什麽意外,說不得外麵要怎麽敗壞皇哥兒的名聲!”


    穆瀾青打了個哈欠道:“馬管事,不知府中可有鑼鼓?”


    馬管事愣了一下,穆瀾青話題轉變太快,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道:“有的,不止有鑼鼓,爆竹也是有的。”


    穆瀾青點頭,轉頭對雲墨說:“雲墨你去找幾個大嗓門和機靈的,你附耳過來,我交代你幾件事。”


    兩人耳語之後,雲墨臉上的表情很是微妙,雲紙似乎猜到了穆瀾青要做什麽,表情有些興奮,隻有馬管事一頭霧水,他搞不懂府中這位新主子到底要做什麽。


    公子府外,楚韻希挺著肚子站在大門前,他身邊的侍從很是擔憂道:“主子,咱們要一直站在這裏嗎?若那穆瀾青一直不見您,再站下去,您現在的身子可吃不消啊!”


    楚韻希勾起唇角道:“他不見我才好,若是我在這裏出了什麽意外,那麽多大臣都看見,他穆瀾青謀害王爺子嗣,說不得要下獄!到時候,有他好果子吃。”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您腹中還有好不容易懷上的王爺的骨肉……”


    “沒關係,反正我還年輕,以後再懷就是了!”


    侍從看著楚韻希鬼迷心竅一般要找穆瀾青不痛快,憂心忡忡,擔心到最後吃虧的是他們自己。


    “梆梆梆——”


    敲鑼聲響起,公子府禁閉的大門突然打開,從裏麵走出來幾個壯漢,還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哥兒。


    敲鑼的漢子又敲了幾下鑼,喊了幾句:“各位無相國的王公大臣及其家眷們,我家主子初來乍到,還未與各位見麵,今日小人我就代我家主子向大家問安!祝各位官運亨通,心想事成!”


    “既然已經寒暄,公子府就與各位是友善鄰居,接下來就勞煩諸位前來做個見證!”


    話音剛落,其他府邸中的下人們紛紛在自家門前探頭探腦,很是好奇這北靈國來的皇哥兒究竟要做什麽。


    等眾人的目光都朝這邊看過來之後,一個嗓門大的漢子接替敲鑼的漢子說道:“不瞞各位,我家主子與逍遙王爺的婚姻已經取消,相信過不了多久,無相國的陛下就會將此事昭告天下。”


    “眼前這位站在公子府門前的是逍遙王府的側王夫,說是要來拜見我家主子,但側王夫既不肯進門,也不肯坐管家搬來的凳子,就非要站在我們府前也不肯走。”


    “如今我家主子雖然已經與逍遙王爺沒有任何瓜葛,但為了兩國和睦,我家主子也不願意見到逍遙王爺的子嗣受到傷害,這就將側王夫給送回王府。”


    “為了不讓側王夫出現任何意外,我們特意從聖京中的杏林堂請來了醫術高超的陳大夫隨時待命。還改造了敞篷的馬車,上麵墊著厚厚的棉墊,保證會將側王夫安全的送回。”


    “若有不信者,可與我們同行,一同見證!”


    楚韻希及其侍從都想不到穆瀾青居然會這樣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公子府的人可不會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先將楚韻希帶來的人先擒拿住,接著身強力壯的哥兒在陳大夫的指導下,動作麻利的用軟布將楚韻希給包起來,他身邊的侍從則用繩子給綁住。


    接著,一輛鋪了厚厚棉墊的板車從公子府側門被拉出來,眾人動作很輕的將楚韻希給抬到板車上,板車上還放了一個柔軟的枕頭,公子府的兩個哥兒還在板車兩旁將楚韻希按住,防止他亂動。


    至於楚韻希的嘴,他們沒有堵上,若是堵上了,那就更像是脅迫,這樣做出的效果不好。


    等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敲鑼的漢子就走在前麵,一邊敲鑼,另外嗓門大的漢子就喊:“還請諸位見證,我們按照大夫所給的指示將側王夫捆綁,並不會有任何的後遺症。若諸位不放心,可派遣自家的大夫前來診治!”


    等出了王公大臣住的街道,到了鬧市,鑼聲依舊沒停,但喊的話術變了,變成了“瞧一瞧,看一看,還請百姓們為我們皇哥兒前來見證。”


    “今日側王夫到公子府前自行罰站,我家主子並未收到側王夫的拜帖,因此沒做任何準備,而側王夫不願進門也不願就座,主子擔心逍遙王爺的子嗣會有不測,一時心急,就將側王夫用軟布包裹,現將其送回。”


    “我們身邊的這位是杏林堂的陳大夫,對於哥兒懷孕產子方麵頗有研究,保證側王夫不會出現任何不適!”


    公子府的漢子一路敲鑼一路喊,周圍的百姓都來圍觀,人越來越多並且議論紛紛,隻能說穆瀾青這招直接讓楚韻希丟了個大臉,名聲直接臭了。百姓還未知道穆瀾青與萬俟曄池婚姻取消的事情,在他們眼裏,側室上門挑釁正室,被正室所整治,那就是活該!


    一開始楚韻希還能對旁邊按著他的兩個哥兒怒目而視,破口大罵,但到後麵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敲敲打打的到了逍遙王府,漢子前去敲門,等逍遙王府的家丁開門之後,瞬間傻眼了,外麵怎麽全是人?莫不是出什麽大事?還是逍遙王府招惹了什麽人?


    憨直的漢子樂嗬嗬的說道:“我家主子將你家側王夫送回來了,還請王府的各位驗收一番。”


    家丁和匆匆趕來的管家和長史臉色木然,這是鬧得哪一出?


    漢子轉身揮了揮手,哥兒們立刻將楚韻希給抬了起來,將他身上的軟布鬆開,接著陳大夫就上前給楚韻希診脈,當眾宣布,楚韻希沒什麽問題,腹中的胎兒也沒什麽問題,都很健康。


    公子府的人等眾人聽完之後,笑眯眯的將楚韻希身邊的侍從小廝都鬆綁,把人放回楚韻希的身邊。


    “諸位,也看見了,側王夫已經順利且平安的送回了逍遙王府,若今後有任何意外,都與我公子府沒有任何關係!”


    百姓起哄道:“這位兄弟放心,我們都看著呢!他一點事情都沒有!若是出事了,肯定不是你們的問題!”


    漢子笑著抱拳道:“多謝各位仗義執言,沒想到無相國的百姓們都是如此的正義,真是吾輩學習的楷模!”


    百姓們被誇獎,都高興的揚起下巴,他們無相國的百姓當然是好樣的!


    楚韻希丟了如此大的臉,但麵對這麽多人,也不敢發作,隻能埋著頭衝進王府,他身邊的侍從狠狠的瞪了公子府的一眾人,轉身跟上自家主子。


    逍遙王府的人一臉蒙圈,王府管家和長史臉色都很難看,公子府的哥兒上前對管家說:“我家主子讓我帶話,還請轉告王爺一聲,勞煩王爺管好身邊的人,既然懷孕了就不要放出去亂跑。畢竟這肚子很是金貴,旁人碰不得,若是有個好歹,別人有口難言,王爺也會徒增憂傷。”


    沒等管家說話,公子府一眾人一溜煙就撤了,留下管家和長史麵麵相覷。


    百姓們見沒熱鬧看,也慢慢散去,不過這今日之事,也夠百姓們在聖京中議論一段時間了。


    管家立刻派人去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等下麵的人前來匯報之後,臉色更難看了,隻能說這一切都是楚韻希自己自作孽,好端端的去招惹穆瀾青做什麽!真是作死!


    這件事鬧得太大,管家還是需要去告訴萬俟曄池一聲。


    剛醒酒的萬俟曄池聽到管家的匯報之後,神色茫然的問道:“你說楚韻希擅自跑到公子府去找瀾青的不痛快,甚至還想用肚子裏的孩子來讓瀾青背上謀害皇家子嗣的罪名?真是個蛇蠍心腸的東西!被瀾青整治,實屬活該!”


    王府管家略微艱難的點頭,側王夫出了這麽大的醜,王爺難道不應該關注一下他們王府名聲的問題?並且那穆瀾青這番作為,是在打逍遙王府的臉,王爺為何不生氣?


    萬俟曄池陰沉著臉道:“將楚韻希禁足,罰沒三個月的月錢,讓他抄一百遍的清心經,抄不完就一直禁足,他若是讓別人代勞,代勞的那人杖斃,楚韻希打手板五十下,打完繼續抄。”


    管家有些為難道:“王爺,這是否罰得太重了些。畢竟側王夫還懷著身孕呢!”


    “這個懲罰哪裏重了,不過是讓他抄抄書而已,他做出這樣丟臉的事,我沒有將他休棄,已經很是仁慈了!”


    管家無奈,隻能照做。他剛到楚韻希的院子,就聽見裏麵尋死覓活的聲音,再次重重的歎了口氣,帶著王府的家丁走進去。


    讓人製住楚韻希之後,管家麵無表情道:“王爺吩咐,側王夫從今日起禁足紅楓苑,罰沒三個月月錢,並且抄清心經一百遍。不得找人代勞,若被發現,代勞者杖斃,側王夫打手板五十下。”


    楚韻希不可置信道:“王爺怎麽能這樣對我!今日這一切都是那穆瀾青造成的,還讓我丟了那麽大的臉,他不去找穆瀾青算賬,反而來罰我?”


    管家木著臉道:“側王夫別把大家當傻子,若側王夫不擅自跑去公子府,還賴在人家門前不走,甚至還想用府中的孩子陷害皇哥兒,就不會有後麵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側王夫的主動招惹,才給咱們王府帶來了非常不好的影響。因此,側王夫被罰也是應該的。”


    “我不信,你讓我去見王爺!”


    “側王夫,王爺說了,你若不肯受罰,那他就隻能一紙休書,將您送回家中。”


    楚韻希冷笑道:“他怎麽可能給我休書,我是君後所賜,我肚子裏可還懷著他的骨肉呢!”


    “側王夫莫不是忘了,這孩子是怎麽來的?王爺對您腹中這個庶長子並不期待不是嗎?若非您從中作梗,說不得王爺此時應該高興的與王夫去皇家祠堂入族譜登記,而不是在府中借酒消愁。”


    “若您的孩子沒了,說不得咱們王爺會有多高興呢!爆竹聲肯定響徹整個王府。”


    被羞恥和怒氣衝昏了頭的楚韻希聽完管家的話,瞬間冷靜下來,是啊,原本就是因為他先入門並且還懷了身孕,那穆瀾青才不願意跟王爺在一起。若此時他沒了孩子,萬俟曄池就可以隨便用一個借口將他打發,再次去求娶穆瀾青了!


    不,絕對不行!他絕對不會讓萬俟曄池有機會去找穆瀾青,讓他們舊情複燃,否則,他和孩子將來肯定在府中沒有一絲的容身之處!


    想清楚之後的楚韻希立刻改了態度,溫和道:“多謝管家提醒,韻希知錯,韻希接受懲罰!


    管家見楚韻希反應過來,點點頭,不枉他費這番口舌。


    皇宮中,萬俟寒也正在聽著太監的稟報,聽到穆瀾青的處理方式之後,輕笑道:“他的手段還是這麽簡單粗暴,但又能給敵人巨大的打擊。”


    太監猶豫道:“可皇哥兒這番作為,恐怕有損皇家顏麵,陛下不對皇哥兒進行懲處嗎?”


    “沒關係,反正丟臉的是朕的皇弟,又不是朕。況且,不是那側室先去挑釁的嗎?該罰的也應該是那個側室才對!小德子,你去宣旨,讓皇弟的側室禁足,在孩子啟蒙之前都不許踏出逍遙王府一步!”


    “陛下英明!奴才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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