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曄池把彩禮抬進公子府的事情傳到宮中,太後沒什麽意見,而封靖衍那邊則是無暇顧及。


    隻因為他這時已經被氣得暈過去,太醫正在對他緊急救治。


    至於他為什麽會暈過去,還要從穆瀾青給他的那個卷宗說起。


    最開始,封靖衍心裏並不相信穆瀾青給他看的東西,王蔚晨對他的感情他都看在眼裏,那種愛慕的眼神是騙不了人。所以,封靖衍覺得這就是穆瀾青的挑撥離間,主要就是為了他死去的小爹報仇。


    不過,能當上皇帝的,疑心病都重。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就會生根發芽。


    封靖衍嘴上說著不在意,卻還是讓皇家暗衛去調查穆瀾青給的案卷的真實性。暗衛順藤摸瓜,很快就查到了王蔚晨曾經做過的所有事情。


    當暗衛將查到的東西都交給封靖衍之後,看完這些東西,封靖衍整個人怒火攻心,直接暈了過去,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些年,王蔚晨居然給自己戴了一片大草原在頭上!這樣想來,曾經的海誓山盟,還真是一個笑話!


    太後得知封靖衍暈倒,他沒多管,隻是讓人過來問候一聲。這段時間,封靖衍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不少人感到失望,封靖衍這不是才到中年嗎?怎麽開始有點昏聵的跡象了?


    封靖衍醒了之後,沒什麽心思去管穆瀾青的彩禮有沒有入宮,他直接讓人去把王蔚晨抓回來,想問問他究竟為什麽要背叛自己!不好好折磨一番背叛自己的人,難解他心頭之恨!


    禁軍頭領帶著幾個人按照封靖衍給的地址,前往城郊抓人,他們剛靠近屋子,裏麵就傳來了不可描述的聲音。禁軍裏幾個未婚的漢子都漲紅了臉,有些局促。


    而禁軍頭領卻眉頭緊皺,這可是王蔚晨居住的地方,如果此時裏麵真的是王蔚晨的話,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去交差了。


    為了不鬧出大動靜,禁軍直接放了迷煙,等裏麵的人沒了動靜之後,禁軍在進去把人抬出來。


    因此,當他們都看到裏麵王蔚晨衣衫不整,身上還有個粗野的漢子時,臉上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展示現在自己的心情。


    禁軍頭領微微歎氣,讓手下人用麻袋把王蔚晨給裝起來,迅速撤離回宮,至於那漢子,就有些犯難,不過最後還是把漢子也一起打包回去。


    封靖衍在看到禁軍帶回來王蔚晨和一個粗鄙不堪的漢子時,氣血上湧,再次暈了過去。


    這次,他身邊的太監已經有經驗了,立刻傳了太醫,給封靖衍診治。


    等人醒後,太醫憂心忡忡的囑咐封靖衍,讓他不要生氣,不然會有中風的危險,希望皇帝保重自己的身體。


    太醫離開之後,封靖衍讓人把那漢子秘密處死,把王蔚晨關進密室。整個人目光森森,陰沉得可怕。


    王蔚晨醒後,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陰暗的密室中,手腳都被三指寬的鐵鏈給鎖住,心裏害怕極了,嘴裏小聲地說道:“這是哪兒?”


    封靖衍從陰暗處走了出來:“這裏自然是皇家密室,阿晨不知道嗎?”


    王蔚晨蒼白著臉,看著封靖衍喊著:“陛,陛下。”


    封靖衍走過來勾住王蔚晨的下巴,笑得陰森的說道:“朕原本以為,穆瀾青給的那些東西都是假的,隻不過是想要挑撥朕和你之間的感情。阿晨,你知道嗎,朕原本打算隻是暫時將你放在冷宮,等王家的風波過去了,再恢複你的後位。”


    “可是,你,是怎麽報答朕的?每年趁著朕外出巡遊時,與侍衛私通。兩年前,更是懷上了孽種。為了不讓朕察覺,所以,你特意在朕離開之前來找朕求歡。之後再陷害一個太醫,讓他來替你們的奸情背鍋。”


    “阿晨,你可真是好手段啊!這麽多年,朕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原來朕的頭頂居然被戴了那麽一大頂綠帽子!甚至都跑到宮外了,居然還能有姘頭,你很會享福嘛!”


    封靖衍越說越激動,甚至伸出手掐住王蔚晨的脖子,麵目猙獰,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


    王蔚晨被掐得臉色漲紅,眼淚也流了下來。


    看到王蔚晨楚楚可憐的模樣,封靖衍心軟了一瞬,他用力甩開王蔚晨,轉身道:“既然你那麽喜歡偷腥,那朕成全你!”


    說完,封靖衍大步離開了密室,王蔚晨接下來要麵對什麽,誰也不知道。


    封靖衍剛出密室,就聽到太監來報,無相國的逍遙王已經將彩禮搬進了公子府,並沒有送進宮裏。


    聽到這個消息,封靖衍又是一陣心疼,暗罵萬俟曄池很是太不懂事!但此時,東西都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搬進去了,要想拿出來,恐怕不太行。


    氣得封靖衍又砸了一屋子,自從穆瀾青被找回來之後,封靖衍就沒有一次順心的事情。現在更是如此,封靖衍再次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除掉穆瀾青,反而讓他踏入了宮門。


    而穆瀾青這邊,他此時正眉開眼笑的數著堆滿了整個院子的彩禮,這麽多東西全都屬於自己,怎麽能不開心呢?


    這時,穆瀾青聽影子來報,封靖衍已經將王蔚晨抓回了宮中,並且還囚禁在密室裏。聽到這個消息,原本很好的心情,現在變得更好了,甚至還哼起了歌。


    萬俟曄池對穆瀾青如此好的心情,很是好奇,他站在穆瀾青身邊問道:“瀾青,你這麽開心,是因為我,送你的彩禮嗎?”


    穆瀾青心情好,沒計較他的貧嘴,而是說道:“有那麽一部分原因,剩下的事,你就不必知道了。”


    萬俟曄池很有分寸的沒有追問下去,現在彩禮已經送完了,按照規矩,他不能在公子府多留,因此,跟穆瀾青說了一聲之後,就跟著送禮隊伍一起回了無相國的驛館。


    路上的百姓們都對萬俟曄池的大手筆震驚,沒想到無相國對他們這個剛找回來的皇哥兒如此的重視啊!對比之前的南濟國,那兩場婚禮看起來略有些寒酸了。


    而路邊的一家酒樓中,目睹了這一切的裴奕歡心裏嫉妒極了。憑什麽穆瀾青可以嫁給英俊帥氣的逍遙王,而自己的聯姻對象卻是那樣的歪瓜裂棗,真是不公平!


    裴黎清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為萬俟曄池這一番操作就是在打他的臉。坐在裴黎清身邊,低垂著頭的封雲熙眼中更是陰鷙無比,他嫉妒穆瀾青的好運氣,更恨穆瀾青比自己好命,到後麵,更是恨上了封靖衍和他膽小怯懦的小爹。


    三個人各有各的心思,不過他們對穆瀾青的嫉妒和恨倒是非常統一。


    與此同時,失落的人還有段熠風。


    當萬俟曄池的彩禮隊伍路過鎮北侯府的門口時,段熠風深刻的意識到,他和穆瀾青是真的不可能了。看著喜歡的人要與他人成親,說不心痛那是假的,以鎮北侯府現在的處境,穆瀾青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想到這,段熠風就無比的記恨封濡渲,若不是他,鎮北侯府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無相國驛館中,萬俟曄池剛回來,就被攔住了去路。


    符濟拉著萬俟曄池左看看,右看看,確定人沒事之後,鬆了一口氣道:“王爺,老朽聽下麵的人說,你半路就跑了。你跑哪去了!可把大家給急壞了。要不是你後麵回來,老朽都要以為你要逃婚呢!”


    萬俟曄池尷尬的笑道:“國師,您說什麽呢!我怎麽會逃婚。雖然我性子灑脫,但我心裏還是以無相國的利益為重啊,怎麽會為了一己私欲,讓大家難堪。”


    符濟板著臉道:“王爺,你下次要去哪,還是要提前報備一聲,好讓我們找到你啊!不聲不響的消失,會讓人很著急的!還有,王爺,你要跟老朽說說這半個月,你都去了哪裏了,做了什麽。”


    “我知道了,國師,下次一定跟您報備。今天都累了,要不我先去休息吧。”


    萬俟曄池知道符濟一嘮叨起來就會沒完沒了,立刻找借口溜了。


    看著萬俟曄池靈活的背影,符濟笑罵了一句:“不讓人省心的臭小子!”


    在萬俟曄池對麵的房間是無相國送來和親的郡君慕辰秋,他在來的路上已經打聽了不少北靈國近來發生的一些事情,重點在於打聽他未來的郎君——封晏玨。


    聽到封晏玨在北靈國的風評很好,並且為人謙和,豐神俊朗,是個翩翩公子時,慕辰秋是慶幸的,他隻希望,就算沒有感情,也能做到相敬如賓。


    不過他也有些擔憂,是因為封晏玨除了秦王封晏朗這個弟弟之外,似乎還有一個非常彪悍的弟弟,從打聽來的那些事情中,穆瀾青的名字出現的頻率非常高。


    把所有的事情都篩選之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封晏玨這個弟弟力氣很大,嘴巴很毒,並且脾氣還不好,手段非常狠辣,還是個降服了猛虎的狠人。


    將這些詞綜合起來,一個長得五大三粗,麵目猙獰,臉上還有疤痕,一個巴掌能扇飛好幾個人,跟漢子差不多的哥兒形象在慕辰秋的腦海中生成。


    想到這,慕辰秋有些發愁,今後如果自己真的跟封晏玨結婚了,他應該怎麽跟穆瀾青相處?穆瀾青會不會看自己不順眼,也一巴掌把自己給打飛了。


    “唉,真的好難啊~”


    伺候慕辰秋的哥兒文竹聽到自家主子歎氣,關心的詢問道:“主子,您怎麽歎氣了?是擔心那北靈國的太子不好相處嗎?”


    慕辰秋搖搖頭道:“那倒不是,隻是我聽說封晏玨的弟弟似乎有些不好相處,我在為此事發愁。”


    文竹疑惑的問道:“可是,那太子殿下的弟弟已經跟咱們的逍遙王定親了呀,今後是要跟逍遙王回無相國去的。主子跟他相處的機會應該不是很多。”


    慕辰秋說道:“可是,我和封晏玨的婚禮在前,免不了要跟那哥兒打交道。若到時,他不滿意我這個嫂夫郎該怎麽辦?”


    文竹也有些為難,畢竟他聽說穆瀾青的那些事跡之後,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形象跟慕辰秋想的差不多,一想到對方那凶惡的模樣,文竹身體忍不住的抖了抖。


    不過,為了自家主子的幸福,文竹說道:“主子,要不就讓奴去打探一下這穆瀾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吧!不然一直提心吊膽的,也不是個事兒。”


    慕辰秋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好,文竹,那你去打探打探。不過小心謹慎一些,注意安全。要是那穆瀾青真如傳言中那般,你就趕緊回來,不要以身犯險。”


    文竹握緊自己的拳頭,一臉堅定地說道:“主子,您放心,文竹一定不辱使命。”


    說完,慕辰秋給了文竹一些銀子,讓他能在外麵方便行動。文竹雖然心裏很害怕,但為了主子的幸福,他拿上銀子,就出了驛館。


    正在驛館樓下喝茶的符濟看到文竹離開,走上前問道:“文竹,你要去哪兒?”


    文竹被嚇了一跳,看到符濟之後,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國師,我家主子想要吃些北靈國的糕點,差我出去采買。”


    符濟一聽,神色舒緩,說道:“哦,要買糕點啊!正好老朽也饞了,你順便在雲客來那邊買一隻叫花雞過來。”


    說著,符濟也給文竹一些銀子,文竹一臉懵懵地接過,問道:“雲,雲客來,是在哪裏啊?”


    符濟拍了拍腦袋說道:“哎呦,忘了,你們才剛來,不熟悉地形。來,老朽給你畫張地圖,你照著老朽給你的地圖去就可以了。”


    文竹拿著符濟給的地圖,看了半天,愣是沒看懂這畫的是什麽。不過文竹想了想,決定一會兒還是在路上問問路人吧。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想成凶惡壯漢的穆瀾青,心情很好的決定去雲客來吃些好吃的,來慶祝慶祝。


    他在出門的時候,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他揉揉鼻子,狐疑的說:“是誰在罵我?”


    不過想到那些美味佳肴,穆瀾青也不去糾結了,反正對他有怨念的無非就是那幾個,掰著手指頭都能知道,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穆瀾青剛到雲客來門口,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哥兒就朝著他撞了過來。他一個閃身躲開,接著抓住對方的衣領不讓人摔倒,等人站直之後,才鬆手。


    “你沒事吧?”


    文竹被穆瀾青的臉給驚豔到,傻乎乎的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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