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鮮血在地麵肆意蔓延,匯聚成一灘灘暗紅色的血泊,刺鼻的血腥味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將這片空間緊緊籠罩,令人幾欲作嘔。


    趙宏拄著長槍,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斑駁的血跡濺灑在他的臉龐,仿若從修羅場歸來的惡鬼。


    此刻,他望著眼前這慘烈至極的景象,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雜陳交織。


    剛剛那股如狂潮般洶湧的瘋狂殺意,正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後怕與深深的自責,仿若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他從殺戮的狂熱中瞬間清醒。


    他殺了人,在這殘酷無情的迷宮絕境裏,為了那一線生機,他被迫淪為了劊子手,雙手沾滿了血腥。


    張偉仿若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癱倒在一旁,手中那曾奪命無數的連弩弓,此刻也已悄然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他眼神空洞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淚水仿若決堤的洪水,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


    他的雙手顫抖著,那溫熱黏膩的鮮血沾滿了掌心,每一次輕微的顫動,都好似有無數怨靈在指尖哭訴,讓他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的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同一個聲音:“我都做了什麽?” 那聲聲質問,如尖銳的利箭,一次次刺痛他已然千瘡百孔的內心。


    陳濤無力地坐在地上,斷臂軟綿綿地垂著,仿若一段枯死的樹枝。他的臉上糊滿了血汙,幹涸的血跡與塵土混雜在一起,勾勒出一幅猙獰的畫麵。


    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望向身旁死去的敵人,心中湧起一股複雜難明的情緒,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又有親手奪命的愧疚。


    慶幸自己在這場生死搏殺中僥幸存活,可那愧疚之感卻如附骨之蛆,深深紮根於靈魂深處,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靈魂的煎熬。


    趙宏強忍著內心的驚濤駭浪,沙啞著嗓子,仿若從幹澀的喉嚨裏擠出幾個字:“張偉,把箭矢收集好。”


    張偉仿若未聞,呆愣了片刻,才緩緩回過神來,默默地伸出顫抖不已的雙手,去拔那些插在屍體上的箭矢。每一次觸碰,都好似觸碰著滾燙的炭火,讓他的手顫抖得愈發厲害。


    “走吧,繼續前行,希望能找到出口吧!”


    趙宏的聲音仿若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空洞而又無力,飄飄悠悠地散落在這血腥的空氣中。


    那個棒球棍被遞給了李輝,隻因他身形相較於旁人更為壯碩,在這危機四伏的迷宮後續行程裏,多一分力量,便多一分保障。眾人對趙宏的安排自是沒有絲毫異議,此刻的他們,仿若驚弓之鳥,早已沒了多餘的心力去爭辯。


    眾人掙紮著站起身來,拖著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身軀,一步一步,仿若拖著千斤重擔般,緩緩離開這片血腥之地,向著迷宮深處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好似踩在自己的靈魂之上,那沉重的靈魂負擔,讓他們的腳步愈發遲緩。他們不知道,下一個轉角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什麽,是生的希望,還是死的絕境,一切皆是未知。


    在島嶼深處,一座巍峨聳立、仿若巨人般堅如磐石的豪華堡壘靜靜矗立。


    其內部,一間廣袤無垠、氣勢恢宏得仿若宮殿的房間裏,三十張精致奢華到極致的沙發星羅棋布地擺放著,此刻已然座無虛席。人群之中,男男女女皆有,隻是男性數量明顯居多。


    這些人個個身著綾羅綢緞,華服加身,每一針每一線都仿若流淌著金銀之光,璀璨奪目,仿佛將世間所有的富貴與榮華都披掛在了身上。


    他們臉上皆戴著風格迥異、造型奇特的麵具,或詭異,或華麗,隻露出一雙雙或深邃如淵、或狡黠如狐的眼眸。


    手中輕輕握著晶瑩剔透的高腳杯,那杯中殷紅如血的紅酒隨著他們優雅的動作緩緩晃動,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恰似搖曳的火焰,散發著危險而誘人的氣息。


    房間正前方的巨大牆麵上,密密麻麻地鑲嵌著無數監控視頻,宛如一麵充滿科幻感的電子幕牆。那一個個閃爍的屏幕畫麵上,清晰地顯示著各個隊伍在不同場景中的行跡,仿若上帝視角,將這一場場生死遊戲盡收眼底。


    “阿狸先生,怎麽不見‘鬼人’出場?”


    一位頭戴梨花麵具的女子朱唇輕啟,聲音清脆悅耳,宛如夜鶯婉轉啼鳴,卻又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冷傲與矜持,仿若冰雪女王般,輕輕一語,便打破了房間內看似靜謐的氛圍。


    阿狸先生仿若未聞,身姿挺拔如鬆,目光如炬地緊緊盯著眼前的監控畫麵,那專注的神情仿佛世間萬物皆與他無關,唯有這屏幕上的一舉一動才是他的全部世界。


    良久,他才微微啟唇,不緊不慢地說道:“今年鬼人已經沒有了,前幾天‘鬼場’被一個小警察給端了,所有的鬼人全都被救走。”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在人群中激起千層浪。


    周圍眾人聽聞此言,紛紛側目,幾道好奇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阿狸先生。


    雖說無人知曉阿狸的真實身份究竟為何,但在場之人皆心知肚明,阿狸在龍國這片廣袤的大陸上,可是一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手眼通天的神秘人物。


    如今竟有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警察,不知死活地查到他的頭上,這怎能不讓人感到震驚與好奇?


    “那可惜了,沒有鬼人,今年的蜂會可就少了許多樂趣。”


    那頭戴梨花麵具的女子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雖有一絲惋惜,可那神情卻依舊冷漠疏離,仿佛她口中所說的 “鬼人” 並非鮮活的生命,而隻是一群供他們消遣娛樂的普通貨物罷了,人命在他們眼中,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輕賤無比。


    這一場景仿若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邊是血腥殘酷的生死掙紮,一邊是紙醉金迷的冷漠旁觀,人性的兩極在這方寸之間展露無遺,而命運的齒輪,仍在無情地轉動,不知又將碾碎多少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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