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星球裏,她是不是就是創世神一般的存在了?


    張洛嘉心中突然冒起了個念頭,她所在的藍星,是不是也有‘創世神’的存在,這個問題以後等見到金木再去問一問。


    在黑曜星球中待了很久,張洛嘉感覺上至天空的浮雲,下至一棵綠草,她心念所致,皆能得到回應。


    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她行至一片綠洲,那裏的小草給她傳遞了一種饑渴的信息,張洛嘉心中剛想著從田園空間裏倒出點水澆灌一下,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瞬間凝聚出一塊烏雲,頃刻間細雨密布。


    後來她又試了很多次得到證實,在這顆星球裏的所有都是隨著她的心性變化的,不過每次變化完,她都感覺從靈魂上傳來一陣力竭感。


    看樣子還是得多做做任務,強大自己的靈魂。


    在進入下一個任務前,張洛嘉想起還沒有看上個任務世界瞿薇回去後過得如何。


    心思一動,眼前耀眼的白光流轉,張洛嘉很快看見瞿薇熟悉的麵孔。


    此時的她比記憶中要成熟了一些,畫著得體精致的妝妝容,身穿一條緊身的魚尾裙,裙擺隨著她的腳步搖曳生姿。


    瞿薇踩著長長的紅毯,在一眾聚焦燈中微笑著招手示意。


    她也沒有想到還能有再來一次的機會,而且風風光光體體麵麵。相比起淒慘肮髒的上輩子相比,簡直漫步雲端。


    感謝神女庇佑!


    “瞿薇、瞿薇、瞿薇、我們愛你——”


    外圍擠著的粉絲瘋狂揮舞著燈牌和熒光棒,擁擠著尖叫著。


    瞿薇捂住胸口深深給所有人鞠了一躬,她上輩子麵對的所有人的鄙夷和嘲諷,口水和謾罵,這輩子不一樣了,她站在舞台的最高點享受著眾人的追捧。


    神女代替她的時候,她的靈魂就在自己的身軀的最深處。


    她一直有在看著那個神女運籌帷幄處事不驚,心底暗暗羨慕了很久,學了很久。


    如今,三十一歲拿到影後視後所有獎項大滿貫,她已經人生圓滿無憾了。


    參加完頒獎禮,瞿薇向熱情粉絲揮手道別,上了保姆車。


    劉爽已經在裏麵等著她了。


    “薇薇,快把外套披上,凍壞了吧。”劉爽碎碎念,把西服給她披上,轉念想是想到什麽頗為幸災樂禍:“哎你知道嗎,那個金曉的減刑申請再次被駁回來了,你說她怎麽有臉申請的呢?前幾天他們給我傳來照片,嘖嘖嘖,像個四五十歲的老媽子一樣。”


    瞿薇穿上外套稍微暖和了些,笑著接話:“她攢夠錢了申請減刑?”


    劉爽翻了個白眼:“當然沒有,她的好‘幹爹’都已經涼透了,之前公司早就破產多少年了,她指著什麽交天價罰款啊,就她那樣的估計到下下下輩子都攢不夠。”


    劉爽說著麵帶嫌棄:“就是有這顆老鼠屎,才害的現在經紀人的工作都不好幹了,她現在的下場都是罪有應得,說到這我想起來了,金曉這娘們以後就算到了刑期,交不了罰款照樣得在裏麵待一輩子。”


    瞿薇微微一笑算是附和了,劉爽說的那張照片她也見過,說實話,她很難把照片上那個憔悴消瘦的女人和上輩子臨死前那張囂張跋扈的臉聯係在一起。


    車子已經開始行駛起來,耳邊劉爽一邊翹著二郎腿刷著v博一邊吐槽著一些八卦,瞿薇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霓虹燈光,隻覺得歲月靜好。


    她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仇恨、怨恨、自卑和過去的那個自己,未來還得向前看,不是嗎?


    鏡頭一閃,一個消瘦如骷髏的男人出現在畫麵中。


    張洛嘉揉了揉眼睛,好懸沒看出來,眼前這個像活死人一般的男人,居然就是蔣鵬程。


    蔣鵬程躺在破舊的沙發上,瘦的皮包骨頭,衣服下擺處一個管子不知道連接在哪裏,身邊還有蒼蠅圍著他嗡嗡飛舞。


    張洛嘉甚至隔著屏幕都聞到了一股子臭味兒。


    蔣鵬程眼睛沒有半點焦距,茫然的看著大背頭電視中的畫麵。


    電視裏的女人光彩奪目,自信洋溢,笑語晏晏的捧著獎杯說些什麽,蔣鵬程甚至懷疑,他以前真的和這麽優秀的女人交往過嗎?還是說那隻是他做的南柯一夢。


    為什麽他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為什麽...


    家裏為了給他還錢,賣掉了房子和車子後還欠了二百多萬的巨款,一家人租住在一個六十多平方的破舊筒子樓裏煎熬度日。


    已經退休的父母不得不去撿破爛賣廢品,但這樣無異於杯水車薪,猴年馬月也償還不起。


    自從發生那件事,他好長時間不敢出門,怕看見別人充滿譏諷的眼神和嘲笑的謾罵,在家裏混吃等死逃避現實,可隨著時間越長,一向對他疼愛有加的父母也開始對他充滿抱怨和不滿。


    催債公司的開始頻頻登門,每次一來他們一家三口都要提心吊膽好久,巨大的壓力下,兩個老的相繼病倒,卻因為沒有錢交住院費,早早地一命嗚呼。


    但催債公司不管那個,整個藍星一年死的人比新生人口還要多,他們哪裏管的來,在他們眼裏,錢才是王道!


    再一次上門催債的時候,其中一個大花臂擼起袖子不懷好意的盯著他:“聽說你之前還是個小明星呢,你這長得也不俊啊,嘖嘖嘖,早知道當明星門檻這麽低,老子高低得去試試。”


    一旁同行的笑罵一句:“你知道個屁,有些小明星靠的可不光是臉,還有某些特別的‘技術’呢,再者說,明細還分好多種呢不是嗎?咱們昨晚上剛看的不也明星嗎?哈哈哈哈。”


    蔣鵬程麵色發白,一個屁都不敢放。


    那人笑罵完,鬆開褲腰帶走到他麵前,“我可是欣賞過你的‘傑作’呢,別說還真的挺像回事,今天把大哥伺候舒服了,我就給你減點利息,怎麽樣?”


    話是商量的語氣,但蔣鵬程卻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力,於是他從爸媽的遺像前,被多人強迫著爆了菊。


    事後蔣鵬程恨不得吞下耗子藥跟著爹媽去了算了,但真把藥買回來了,他卻連吃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他生起過打工掙錢的心,但因著履曆和背負巨額債務上了失信人名單,他根本找不到像樣的工作。


    端盤子進廠子掙的錢又太少,於是他想著去夜店應聘牛郎,但他那次意外臉上被玻璃劃了好幾個口子毀了容,有錢的富婆又看不上他。


    最後一番思索後,他最終走上金曉口中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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