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起的玻璃碎片甚至直接擦過江斯年的臉上的肌膚,瞬間冒出血珠來。


    連帶著背後的玻璃窗戶都炸開了。


    等江斯年冷靜下來,才又急忙收斂了信息素,趕緊去臥室看看沈時呦有沒有醒。


    看見沈時呦睡得很安穩,江斯年這才鬆了一口氣。


    江斯年坐在床邊,望著沈時呦的目光,是那麽的痛苦不堪和自責。


    江斯年握著沈時呦的手,放在唇邊,“呦呦,對不起……”


    “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娘倆……”


    因為他的無能,害得沈時呦精神失常,害得他的親生孩子成了別人的孩子,還要被別人當畜生一樣虐待。


    江斯年一連甩了自己好幾個巴掌,好似這樣都不足夠解氣。


    他要怎麽才能彌補呦呦和笙笙所受的痛苦呢?


    江斯年一整晚都沒能得到一個答案,一整晚都沒能原諒自己。


    而恐怕他後半生,也永遠無法原諒自己了。


    江斯年如今,已經不祈禱江岫笙能回到自己身邊了。


    他現在就希望笙笙……可以好好的。


    隻要他和霍庭之幸福,就什麽都好。


    江斯年一早便破天荒的,和所有人一樣,去了聯盟。


    一直到沒有人的時候,江斯年才找到機會和霍庭之說話。


    “霍庭之。”


    這是江斯年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


    霍庭之望著江斯年,自然也察覺出江斯年的情緒不對了。


    “?”


    “笙笙……是被他親爺爺拋棄的。”


    霍庭之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了,“這不是一開始就很清楚的事嗎?”


    “因為岫岫是omega。”


    霍庭之一針見血的指出,讓江斯年很是羞愧。


    “即便他再不喜歡他們母子,我也沒想到過自己的父親竟然這麽狠毒。”


    江斯年此刻覺得,他當初哪怕是他再狠一點兒,以絕後患,哪怕是直接掐死了笙笙,也比他後來在別人那裏受盡折辱也好。


    霍庭之聽著江斯年的話,卻是托著腮陷入了一陣沉思。


    像是想到了什麽。


    “既然江弘光當初這麽不想要岫岫出生,為什麽不選擇直接掐死嬰兒?”


    “這樣不是能以絕後患?”


    這話,霍庭之自然是心理有了一些答案的,不過是說出來問江斯年而已。


    他是在提醒江斯年,當年的事,根本沒有這麽簡單。


    而江斯年聽著霍庭之的話,幾乎也是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是啊,既然他都不要笙笙了,為什麽不選擇直接掐死笙笙?


    這樣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做過的事。


    江斯年皺緊的眉頭,都是凝重。


    而霍庭之也不急,等著江斯年想通。


    “難道他當年不是想要拋棄笙笙?”


    顯然這個答案,是有矛盾的。


    “與其在這裏費盡心力思考不知道的答案,不如去問做了這件事的人。”


    “當年和岫岫有關的人,都已經死無對證了。”


    “隻有江弘光最清楚了。”


    江斯年立馬回了十八星。


    而霍庭之看著江斯年的背影,麵上毫無波瀾。


    但內心卻有種暴風雨的前夕,總覺得真相已經開始,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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