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宇與那男子交錯身影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的黑暗中伸出了一隻手,刀光一閃,已劃破了程宇旅行包的底部。


    緊接著,與程宇換位的男子似乎站不穩,就撞了一下程宇。


    按常理說,程宇應該會鬆一下捂包的手,伸手去扶一下座椅什麽的,那旁邊的小偷就能有機可乘,從包底取出包中的錢。


    可是程宇隻是後退了一步,根本沒鬆開捂包的手,鄰座的扒手隻好悻悻然收手。


    等過了隧道,車內一片光明的時候,與程宇換位的男子已經坐了下來,另一座的扒手作閉目養神狀。


    程宇一時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他的包中隻有幾件衣服還有那包錢,他的手一直捂著錢的位置,又壓著袋子,所以包中的東西都掉不出來。


    等他坐了下來之後,才發現旅行包的底部不知什麽時候又裂開了一道豁口。


    程宇心中警鈴大作,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他很清楚,剛才在隧道中,就在他的旁邊有小偷動手了,幸好沒把錢偷走。


    於是他起身沿過道走去,他要去找乘警報告,車上有小偷,就在他的位置左右。


    這時那夥人見程宇的神情模樣就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事發生了,一名坐過道上的小偷悄悄將剛才的作案工具刀片丟在了地上,並用腳向前方踢走,刀片向前滑了幾米,到了一個座椅的下方。


    作案工具隻要不在身上,或在座位上,或在行李中,誰也不能說是他的。


    程宇在另一節車廂中找到了乘警,出示了自己剛才包被劃破的地方,說車上有小偷,就在他的座位的旁邊。


    乘警問道:“你有丟了東西嗎?”


    程宇搖了搖頭,乘警很有經驗地說道:“這隻能算作案未遂,瞧這劃口是刀片造成的,你現在過來找我的時候,人家早丟掉了作案工具,我總不能將你附近的那些人全抓起來審問吧?”


    “不可以嗎?”程宇不解地問道。


    “當然不可以,除非是有作案事實,這還有得說,單憑懷疑是不能亂抓人的。”


    “這都劃破口子了,還不是作案事實?”程宇難以理解。


    乘警笑了笑,道:“我要說你這口子不知是什麽時候劃破的,別人會不會信?這不是我說的,而是以常理推測,所以這個理由是不能成為抓人的理由的,除非你真丟失了貴重的東西。”


    程宇無語,好像想想也對,隻好轉身離開,不再多言。


    經過先前的座位時,隻見那美女與那翩翩風度的男子已聊得火熱,任誰看都像是一對情侶出遊一般。


    程宇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這下他不再閉目養神了,伸手入包將那五萬元用衣服緊緊地包了起來,一層又一層的,幾件衣服包裹之下,就算包的底部有豁口,也是掉不出去的。


    弄好之後,他再次緊緊地抱著旅行包,雙目炯炯有神地四處留意有異常的人。


    做扒手這一行又豈會輕易被人看出來,那些人見程宇有了警惕,也不會去看他。


    很快就到了一個站,那幾人見車上已沒有機會再偷他的錢,而且也估算出程宇的錢並不算多,也就失去了興趣,在這個站就下去了。


    這時程宇才看到自己旁邊的兩個人,還有他右手過道另一側的兩個人都下了車,他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麽。


    雖然他恨得牙癢癢的,但也沒招。


    小偷雖然走了,但程宇並沒有放鬆警惕,也不敢合眼,懷裏裝的可是救命的錢,馬虎不得。


    在離終點站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又到了一個站點。


    程宇忽然見到那名風度翩翩的男子扶著那美女起來,摟著她向車門走去,一副要下站的樣子。


    可是他發現那美女的狀態有點不對,似乎暈乎乎的,就像喝醉了酒似的靠在那男子身上。


    程宇越看越不對,別人看他們像是情侶一般,但程宇知道不是,那是才認識的,這不是重點,疑點有三,一是不太可能兩人是同一個站點的,二是那女子連行李都沒帶,三是那女子明顯是神智有點不清。


    他腦中閃過一些關於人販子的新聞報道,幾乎可以肯定這名女子是遭人迷魂了。


    程宇猶豫了一下,本來他是不想幹涉別人的事,別人是好是壞與他無關,隻要與他沒關係的人與事,他的立場是一概不聞不問的。


    但是,事情就發生在他眼前,一想到這女子可能會受到非人的遭遇,他的良心隱隱不安,是的,他是對他人沒得感情,像這種事情如果有其他人管,他自不會多事,甚至連眼睛都不會看一下,但現在看來隻有他一個人知情,如果他不出手,就等同於是他將那名女子親手葬送掉了。


    程宇謔地站起身來,衝前幾步,在車門處攔住了那對男女。


    那男子正急著將那女子拐走,猛然見有人將他攔住,就喝問道:“你要幹什麽?”


    程宇抱著袋子,淡然道:“應該是我問你要幹什麽?”


    那男子子怒道:“什麽我要幹什麽?我要下去,你攔我們做什麽?”


    程宇輕輕一笑道:“你認識她嗎?你是給她下了藥吧,想帶她去哪?”


    這時旁邊的幾名旅客驚訝地看向了他們。


    那男子惱羞成怒,惡狠狠地道:“她是我女朋友,你別胡說八道,趕緊讓開。”


    程宇見那女子依然是一副神智不清的樣子,並不作聲,所以已百分百肯定這男子是個人販子。


    他大喊一聲:“大家快來抓人販子,這人想拐走這名女子。”


    整個車廂中的人都聽到了程宇的大喊,人們紛紛起身想看是怎麽回事。


    列車開門的時間是有限的,那男子見事情敗露,伸手就將那女子推到一旁座位上,向前一步,想推開程宇奪門而去。


    程宇一拳打在了那男子的神闕穴上,神闕穴位於臍窩正中,經屬任脈,被擊中後,會衝擊肋間神經,震動腸管,膀胱,導致傷氣及身體失靈。


    程宇是沒練過武,但他年輕,反應快,再加上對人體穴位了如指掌,在穴療館給人按穴多了,點人穴位是輕而易舉的事,那男子隻顧著奪路而逃,哪有什麽防備,被程宇一拳打得當場就跪趴了下來。


    程宇趁機半蹲下來,右手在其後背上的命門穴捶了一下,這名男子徹底失去了抗爭機會。


    命門穴位於第二腰椎與第三腰椎棘突之間,經屬督脈,被擊中後,會衝擊脊椎,破其氣機,易截癱。


    但程宇並沒有那麽陰狠,用的是捶擊,而不是錐擊,更沒有施加陰勁,這樣做隻會讓那男子一時半會無法反抗,沒有力氣,還不至於會截癱。


    畢竟這事本與他無關,如果是想搶他的錢,那就是另當別論了。


    這時車門已緩緩關上,程宇對車廂中的人喊道:“麻煩大家去個人把乘警找來,說這裏有個人販子。”


    公眾對於人販子是深惡痛絕的,當即有人自告奮地去把乘警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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