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淵搖搖頭:“沒胃口,您餓了?”


    “不不,我不餓,我就是怕,你倆都不吃——”


    “江翻不吃飯??”季景淵蹭的一下站起身來,那拔高的體型和氣場,讓外人看來像是季景淵在欺負江媽一個中老年。


    這傻子,不會搞絕食那一套吧。


    他就知道!


    就知道江翻那句話肯定不是對不起季哥我要結婚了!


    原來是對不起季哥下輩子再見!


    季景淵哪裏還顧得上其他,直接問了江翻所在的地方。


    找到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江翻的手機被搶了,然後狠狠砸了,江爸正在死命踩著手機,還對著江翻罵罵咧咧,幹了這種事,你死了算了死了給我們省心。


    季景淵一下就受不住了,幾乎是滑鏟式的跪過去,隨後狠狠的叫了一聲伯父,都是我的錯,有什麽衝著我來!


    然後,那腦門跟不值錢的一樣,狠狠的,對著江爸這樣一個普通種地果農狠狠的,磕下去。


    他前二十幾年,為了生存,為了勢力,確實給大佬低過頭。


    但崛起後,便是所謂港圈大佬,都要在自己麵前給三分顏色。


    如今、


    咚、


    咚、


    兩下,腦門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要知道,季景淵本來就不白。


    噗通。


    本來還厚著臉皮被爹罵你這是犯罪的江翻,一下就滾下床了,鞋子都顧不上穿,用狼狽的姿勢,接住了季景淵的第三個磕頭。


    手,手差點要被砸碎了。


    “哥!你瘋了!用那麽大力氣!”


    “你手!”


    兩人互相擔心對方,幾乎是旁若無人了,應該說,眼裏暫時顧不上周圍的環境了。


    “你這手多金貴,你幹嘛、”


    話沒說完,江翻哭了。


    眼淚嘩嘩的。“爸,是我錯了我畜生我害人不淺,求求你,以後就當沒我這個孩子,等你想要有我這個孩子,我立馬回來,現在,現在讓我們先待一會好不好,我會離開老家不礙眼,求你了,爸!爸!!”


    好看的人,哭了也是好看的。


    再加上江翻是真的嚇到了,唇色白白的,配上一張乖順俊朗的臉,更是破碎感加成。


    江爸被這連招打得措手不及,剛毀了兒子挾製別人的把柄,這‘受害者’就為了兒子要死要活。


    想起那句我死了那大傻子肯定還給我殉情,江爸心裏驚怒交加,沒想到自己竟然把兒子養成這麽壞。


    一時間,顧不上去問季景淵怎麽敢出現在自己麵前。


    估計,江爸心底裏覺得沒勇氣問。


    “滾,你們倆,都滾!”


    江爸無力的坐在一旁,江翻一時間隻攬著季景淵的腦袋,不知道立馬離開合不合適。


    “你疼嗎?”


    “不疼,這點小事。”


    江媽終於追上了,過來拍著老頭子的後背,給他順氣。


    “你,你快帶著他去看看吧,這額頭,下了多大的力啊眼瞅著都淤青了。”


    江翻嗯了一聲,起來時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後就帶著季景淵急匆匆去外科。


    病房內,江媽歎了一口氣,把破手機撿了起來。


    不知道江媽如何勸的。


    等江平安兄妹回來,隻知道哥哥的甜品屋歇業整頓。


    爹媽還去民宿,畢竟訂單不好退,客人都是滿懷期待來的,而且民宿後來多了七八個員工,人家都是靠著工作糊口的,兩人還是繼續經營。


    隻是精氣神一下差了很多,忙著忙著倒是逐漸好了起來。


    而他們的大哥,卻隻回複他們是去外國談生意了,暫時不回家。


    一周、一月、三個月。


    甜品屋在那件事後不久還是開了,趙立國兩人撐起一家店,江翻足足三個月沒回來。


    時間一長,有人把自己大哥和人合夥要敲詐自己的證據快遞過來了,江爸理順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對兄弟再也不可能生出同情心的同時,江爸也想兒子了。


    真的想。


    他的兒子,對人、對別的事,那都是真心誠意的,他看得出來,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時,他兒子沒有半分虛假。


    那些日日夜夜練習,努力和勞動,也不是假的。


    從無到有,也確實經曆過低配摸索的生活。


    除了對季景淵用盡了一肚子壞水,他兒子,不是個壞人。


    季景淵,這麽個大小夥子,有錢,長得男人,有車有房有產業,家裏還沒公婆要伺候,想必是現在很多年輕女孩都會選擇的,以前不是還很多美女環繞嗎?


    都是他兒子……


    聽他兒子那意思,還是他兒子……欺負人。


    對兒子的壞,當父親的,覺得自己厚著臉皮當走捷徑。


    對季景淵,從一開始的針鋒相對態度,也逐漸變成了內疚,是自己沒教好孩子。


    怪不得季景淵,他是無辜的。


    國慶,普天同慶的日子。


    江爸撥打了兒子的電話。


    江媽緊張的看著。


    嘟、嘟、嘟、


    “您好?”是季景淵接的電話。


    江爸沉默幾秒:“他呢?”


    “伯父,江翻在擺攤。”


    江爸想起,兒子走的時候,什麽都沒帶,換洗衣服都沒有,就被自己在醫院裏,趕走了。


    腦袋裏自動浮現為了生存,兒子擺攤掙錢買衣服穿的畫麵。


    “家裏明明有店有房子住,還出去擺攤!你,你叫他快點回來,天天幫他接電話回絕訂單,我都接煩了!”


    季景淵看了一眼,五塊錢原料做的提拉米蘇,賣人家腳盆旅客九十九一份的江翻,低聲回了一句,好,我會轉達的。


    “您還,有什麽要我轉達的嗎?”


    “咳,那個,那個,你那邊訂單我看也不少,你一個做老板的,也不能總在外麵,什麽都給員工做,一,一”


    季景淵微怔。


    這是。


    “伯父,我們會,一起回來的。”


    “嗯,下車了,來家裏吃飯。”江爸緊張得,忘記他兒子,和季景淵都有車。


    於是,在江家父母態度軟化下,一八年,季景淵在江家過年了。


    因為某種疾病的全球流行,那幾年,季景淵就沒離開過鄉下,基本也是住在江家,體格倍棒的他加入江家,時間一長,儼然比江翻還像個長子。


    已經上大學的江平安兄妹對此接受度,比爹媽還快。


    他們倒是沒聽過江翻自毀名聲的那一套說辭,隻知道,他們的哥哥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至於感情,年輕人對新事物接受程度本來就快。


    三年過去,恢複自由出行,趕在村裏對季景淵更好奇之前,江爸把兩人趕出家門。


    這一次,不是真的趕。


    “爸知道,你們覺得喜歡誰,就在一起一輩子,是問心無愧,年輕人的行事,本來也是有點唯心,可爸和你媽,我們都是這邊土生土長的老人家了,以後也隻可能在老家繼續生活,


    所以,你們啊,去外麵,過你們自在的日子,偶爾回來看看就好,出去吧,出去過日子吧。”


    “不過,江翻,你可不要因為季景淵慣著你,你就蹬鼻子上臉,也不許欺負人了。”這麽幾年,他是真信了這個大個子季景淵,愛他兒子愛慘了。


    外表凶悍,內在小媳婦一樣被他兒子吃得死死的。


    他現在都覺得季景淵有點可憐。


    江翻紅著眼拜了爹媽,臨行前,江媽給了季景淵五金,還有十萬零一的紅包,和一張卡。


    卡裏是一百五十萬。


    這在本地,是婆婆對媳婦滿意,親手奉上的彩禮。


    江翻是很後麵才知道一百五十萬這個數額的,這筆錢,少說占了江爸積蓄的三分之二。


    畢竟,得知自己是“騙”季景淵身心和財物後,江爸不接受江翻一毛錢了,都是自己掙,那來錢速度就沒那麽快。


    矯情的江翻把卡丟抽屜裏。“那收了我家彩禮,我們就真是家長都承認的夫妻了,老公?”


    “切。”


    江翻湊上去,嘴裏喊著老公,臍橙的時候可不像個老婆該做的事。


    “哥,人家都說七年之癢,可我覺得,這都快八年了,我還是很喜歡你,很愛你,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


    “你才幾歲,這輩子先過完,我再回答你。”


    “好。”


    要問愛情的真麵目是什麽,也許是那一刹那的一眼萬年。


    也許是朝朝暮暮中的默契,是不會計較情感中的利益得失,不需要防備你對我有什麽目的,我希望你隻對我有目的。


    又或者是在一起七八年,還是為一個眼神著火。


    又或許,是互相成就更好的彼此,不用學,直接就知道什麽是對愛人的包容。


    全文完,感謝閱讀,祝君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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