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竹吐了吐舌頭,轉而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夏鶴,問道:“夏鶴,你覺得殿下是何意思呢?”


    夏鶴神色淡然,語聲清冷:“此事定會傳入太子耳中,太子豈會放過這等機會?”


    元林愉重新執起釣魚竿,目光悠遠,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若我是那駙馬,定會勸說母親即刻向皇上請旨,允其歸鄉養老,永世不再回京。”


    夏鶴微微頷首,道:“此計倒是可行,隻是不知沈姑娘是否會應允?”


    元林愉的目光轉向夏鶴,眼中閃過一抹深意:“你去試上一試吧。”


    言罷,她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本不欲插手此事,但明王竟敢將挑撥離間之計用到我頭上,此等屈辱,豈能忍受?此事,我必要管上一管。”


    未料,夏鶴卻輕笑一聲,仿佛早已洞悉一切:“殿下心中早有計較,否則怎會與閑王言及諸多?”


    元林愉斜睨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我助沈小姐,雖稍顯多管閑事,但歸根結底,若非明王在背後搗鬼,我又豈會涉足?再者,也唯有閑王對我深信不疑,否則,他恐怕也要對我心生疑慮了。”


    秋竹在一旁,滿臉憤慨:“就是,這明王太過過分,竟敢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我們愉王府的侍衛,豈是那些阿貓阿狗能隨意冒充的?殿下,這明王也太愚蠢了些。”


    夏鶴輕輕歎息,目光再次落在元林愉身上:“說吧,你心中已有何計策?”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記得前幾次,每當我有所行動,總是流言四起,蘭香閣更是首當其衝。這次,我們不妨也依樣畫葫蘆,畢竟百姓的力量,可是不容小覷的。”


    夏鶴雙手抱胸,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你就不怕陛下查出真相?”


    元林愉略一思索,隨即笑道:“無妨,父皇總不能因為我時常光顧蘭香閣,便認為我與蘭香閣有所牽連吧。”


    夏鶴再次輕歎,終是拱手應命:“那屬下這便去安排,隻是殿下需做好萬全準備。”


    元林愉比了個手勢,見他一臉茫然,便背著手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夏鶴雖不解她那些新奇手勢的含義,卻也未多問,拱手告辭而去。


    *


    隨後,冬鬆匆匆歸來,帶來了令人意外的消息。


    他低聲道:“殿下,沈蓉小姐初時聽了我們的建議,似乎有所動搖,但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又去了刑部大鬧一場,還拿出了駙馬劉頜賄賂她的證據。如今,她已被刑部關押,而關於她的種種不利言論,也在都城迅速流傳開來。”


    元林愉聞言,不禁輕笑,也不知道是笑駙馬拿錢消災卻成了他人把柄,還是笑沈姑娘傻。


    不過元林愉知道,對沈蓉不利的言論,很快就要結束了,畢竟她讓夏鶴通過蘭香閣放出的消息,是時候發揮它的作用了。


    的確,都城的風向,很快便因元林愉刻意放出的消息而發生了逆轉。


    一時間,“沈蓉母親被二公主駙馬母親氣死”的傳言在都城街頭巷尾沸沸揚揚,人們議論紛紛,同情之聲不絕於耳。


    與此同時,沈蓉與閑王之間的那些往事,也被悄然揭開,流傳於都城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傳言,如同鋒利的刀刃,無聲地切割著沈蓉與閑王之間的名譽。


    緊接著,又有一波更為猛烈的流言席卷而來。


    人們紛紛猜測,這一切的背後,竟有著明王的影子。


    有傳言稱,是明王故意上門威脅沈蓉,將其帶走,並命她在閑王選妃宴上大鬧一場,才導致沈蓉這個外室身份如此迅速地暴露於人前。


    更有甚者,傳言明王之後多次派人騷擾沈蓉和她母親,使得她們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而這次閑王、駙馬、駙馬之母以及茜妃如此整齊劃一地出現在沈蓉家中,更是引發了人們的無限遐想與猜測。


    這些流言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都城蔓延開來。


    經過一夜的發酵,朝堂之上,元帝的臉色鐵青,他怒不可遏地留下一句“退朝”,便拂袖而去。


    隨後,他又將駙馬劉頜和閑王召至禦書房,一頓臭罵,言辭之激烈,令二人麵如土色。


    此外,元帝還下令讓魏暮舟徹查這些流言的出處,誓要揪出背後的始作俑者。


    與此同時,在愉王府內,夏鶴正向元林愉匯報著都城中流傳的種種流言。


    他言簡意賅地將那些話語複述了一遍,元林愉聽罷,輕輕歎了口氣,道:“還好沈姑娘在牢中,聽不到那些紛紛擾擾的言論。隻是,那些後續的流言究竟是何人所傳呢?”


    秋竹聞言,立刻接口道:“定是太子或是駙馬所為!殿下不是讓閑王告知他們,這背後有明王的影子嗎?那二公主肯定會將此事告訴太子。”


    這時,夏鶴卻突然插了一句:“也有可能是第三人。我受殿下之托,一直在暗中查詢,卻一無所獲。”


    元林愉聞言,不禁揉了揉太陽穴,顯得有些頭疼:“暫且不論此事,總之這次那人是在幫我們。不過,今日早朝,父皇定會大怒,讓魏暮舟徹查流言。”


    秋竹聞言,心中不禁一緊:“那會不會查到殿下頭上?”


    元林愉輕笑一聲:“查到也無妨,我正想進宮一趟。”


    夏鶴卻顯得有些擔憂:“殿下,你,,,”


    他有時真的不明白,殿下為何總是如此自信,要知道那可是當今陛下,可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


    元林愉卻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此事尚未發生,你們一個個就好像我已經站在斷頭台上了似的。放心,我自有分寸。”


    夏鶴無奈地輕歎一聲,與秋竹一同陷入了沉默之中。


    有時候,人的直覺還真是奇妙得緊。


    這不,劉公公又突然造訪了愉王府,他的話語與上次相比,幾乎如出一轍。


    “殿下,陛下有旨,讓您即刻前往養心殿,與陛下共進晚宴。”


    元林愉聞言,恭敬地跪在地上,接下了這道旨意:“兒臣接旨。”


    起身之際,夏鶴快步走了過來,眼中滿是關切:“殿下,就讓屬下和秋竹一同陪您前去吧。”


    夏鶴心中暗自思量:若是殿下在宮中遭遇了什麽不測,或是被陛下責罰,我和秋竹也好有個照應,能將殿下安然無恙地抬出宮來。


    然而,元林愉卻輕輕擺了擺手,笑道:“不必了,此次乃是家宴,與上次一般無二,無需你們陪同。況且,馬車都已準備妥當,你們就安心待在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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