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的營帳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空氣仿佛都被抽幹,讓人喘不過氣。營帳的四壁被昏黃的燭光映得影影綽綽,好似潛伏著無數的鬼魅。安祿山癱坐在虎皮椅上,肥胖的身軀猶如一座巍峨的小山,將那原本堅實的椅子壓得吱呀作響,仿佛隨時都會散架。他滿臉怒容,臉龐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雙眼布滿血絲,猶如一隻受傷的野獸,死死地盯著手中的戰報,那戰報上的慘敗消息,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進他的心窩,痛得他幾乎窒息。


    “廢物!一群廢物!”安祿山猛地將戰報摔在地上,紙張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他怒吼道,聲音在營帳內瘋狂回蕩,震得周圍的士兵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低著頭,縮在角落裏,生怕成為安祿山怒火的發泄對象。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這時,營帳的門被輕輕推開,發出“吱呀”一聲細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營帳內顯得格外刺耳。安祿山的兒子安慶緒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他的腳步放得極輕,像是生怕驚擾到一頭沉睡的猛獸。他低著頭,眼神閃躲,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前揉搓著,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父親,您消消氣。”安慶緒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帶著一絲顫抖,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


    安祿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罵道:“消氣?我怎麽消氣!這場仗打成這樣,你還有臉來見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怨懟,仿佛要將安慶緒生吞活剝。


    安慶緒心中一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了心髒,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說道:“父親,我有個辦法,或許能扭轉戰局。”他的聲音微微提高,試圖讓自己聽起來更有底氣,引起安祿山的注意。


    安祿山冷哼一聲,那聲音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你能有什麽辦法?難不成你還能變出一支神兵天降?”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輕蔑,對安慶緒的話並不抱任何希望,在他眼中,安慶緒不過是個懦弱無能的膽小鬼。


    安慶緒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父親,我們可以派人去聯絡朝中的奸臣,讓他們在內部搞破壞,擾亂大唐的軍心。”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黠,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在謀劃著一個巨大的陰謀。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安祿山的表情,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認可的跡象。


    安祿山聽後,微微皺眉,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沉思片刻。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仿佛在權衡著這個計劃的利弊。他覺得這個辦法雖然有些冒險,但或許真的能起到作用,成為扭轉戰局的關鍵。“嗯,你這個主意倒也有些道理。”安祿山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勉強的認可,“不過,此事必須小心行事,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一旦被大唐察覺,我們就徹底完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謹慎,深知這件事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他們將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安慶緒心中一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連忙說道:“父親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妥當。”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計劃成功的那一刻,自己站在權力的巔峰,接受眾人的朝拜。


    然而,安慶緒並沒有告訴安祿山,他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這些日子,看著戰場上的節節敗退,他的心越來越涼。他覺得父親已經老了,變得越來越昏庸,剛愎自用,聽不進任何建議,這場叛亂也越來越看不到希望。他不想跟著父親一起走向滅亡,他想要為自己謀一條出路,在這亂世中活下去。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安慶緒一邊派人去聯絡朝中奸臣,表麵上按照計劃行事,一邊暗中與大唐軍隊接觸。他像一隻偷偷摸摸的老鼠,在黑暗中穿梭,小心翼翼地傳遞著情報。他向大唐軍隊透露了叛軍的一些重要情報,比如兵力部署、糧草儲備的位置,試圖以此來換取自己的性命,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這一天,安祿山正在營帳中休息,他的鼾聲如雷,在營帳內回蕩。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像是一群人在慌亂地奔跑,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音。他心中一驚,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額頭上滿是汗珠。他連忙起身,想要出去查看情況。就在這時,營帳的門被猛地推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安慶緒帶著一群士兵衝了進來。


    “你想幹什麽?”安祿山驚恐地看著安慶緒,大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帶著士兵闖進他的營帳。


    安慶緒冷笑一聲,那笑容冰冷而殘酷,仿佛冬日裏的寒風:“父親,您別怪我心狠。這場叛亂已經沒有希望了,我不想跟著您一起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決絕,仿佛眼前的安祿山已經不再是他的父親,而是一個阻礙他活下去的絆腳石。


    安祿山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震驚和憤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這個逆子!”安祿山憤怒地罵道,他想要衝過去教訓安慶緒,讓他知道背叛的代價,但卻被士兵們死死地攔住。他掙紮著,怒吼著,肥胖的身軀在士兵們的手中扭動,卻無法掙脫。


    安慶緒看著安祿山,臉上沒有一絲愧疚,仿佛他做的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父親,您就安心地去吧。”他說著,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匕首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仿佛死神的鐮刀。


    安祿山看著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心中充滿了絕望。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自己的兒子背叛,死在自己兒子的手裏。他想要反抗,但此時的他,被士兵們緊緊控製,已經無力回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悔恨,仿佛在回顧自己的一生,那些輝煌與瘋狂,都在這一刻化為了泡影。


    隨著一聲慘叫,安祿山倒在了血泊之中。鮮血在地上蔓延開來,將虎皮地毯染得通紅。這位曾經妄圖顛覆大唐的叛軍首領,就這樣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而安慶緒,在殺死安祿山後,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榮華富貴。大唐軍隊很快就識破了他的陰謀,將他一網打盡。他被押解回長安,接受了正義的審判。這場由安祿山挑起的叛亂,也在他的死亡後,逐漸走向了終結 ,大唐的天空,終於漸漸撥雲見日,迎來了久違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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