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光線“極好”!


    這裏的霧雖說還有一些,但顯然熱情洋溢的陽光能照在濕潤的土壤上、翠綠的植物上,以及灰白色嬰兒的臉上。


    目之所及,約有十幾個嬰兒躺在一棵巨大的喬木下,旁邊的草地上有不少女人躺在地上,袒胸露乳,哺育著嬰兒。


    一個女人側目看見洞口走出的人,目光極為平靜盯了一會他們,然後轉過頭,閉上了眼睛。


    而趴在她胸前的孩子也跟著側過頭,看向薑晨。


    那目光,薑晨簡直要汗毛倒立,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嬰兒的眼神。


    而更讓她驚懼的是,旁邊趙楨的目光自出溶洞就一直黏在她身上,這不由地讓她吃了一個蒼蠅一般的惡心。


    薑晨站直身體,麵不改色地問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寒風湖嬰兒?”


    “沒想到消息這麽快就傳出去了!”趙楨歎了一口氣。


    “你故意的?”


    “如果沒有這些消息,你們這些人回來嗎?”


    薑晨不由心中一驚,她看過霧都的地圖,周邊都是被變種襲擊過的城市,已經很少有人居住,況且這裏終年霧氣彌漫,險象環生,一般人不會踏足此地。


    趙楨引著薑晨來到一排房子麵前,這裏應該是之前被廢棄的某個富豪的庭院,不過這個庭院被管理的很好,至少外麵上看起來了如新的一般。


    此時從旁邊的一棵被修剪的很整齊的迎客鬆下,突然走出來一個個子還不到薑晨肩膀的灰白人。


    他的皮膚皺巴巴貼在臉上,顯然年紀要比趙楨大上許多,不過現在弓著腰,十分謙卑地說,“阿楨,我已經把這棵迎客鬆修剪好了。”


    獻寶一般將一棵起碼幾百斤的迎客鬆盆栽,輕輕鬆鬆地舉起來,如端菜一般遞給趙楨看。


    趙楨拿起旁邊的黑色的剪子,隨意剪了幾筆,語氣平和親近地說,“我覺得這樣會更好看一些,你說呢?樊哥!”


    名喚樊哥的像是得到什麽寶貝一般,興奮的直點頭,捧著這株迎客鬆縮在了角落。


    薑晨從周圍人的態度上也明白了,這位趙楨應該就是這裏的主人。


    她被趙楨領進了庭院,這個庭院原來的主人應該是偏好日式風。


    裏麵隨處可見的木質家具,原木、竹、藤、麻和其他天然材料為底色,樸素自然,各種類型的綠植將這個屋子布置的滿滿當當,明亮溫暖,給人“家”的感覺。


    “‘家’,什麽鬼?”薑晨用力搖了搖腦袋,把這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剔除腦袋。


    趙楨關切地低下頭,溫和地對薑晨說道:“怎麽了,是有點不舒服嗎?”


    “哇!他對我好溫柔啊!”薑晨心中有一個滿眼星星的少女,喜不自禁地蹦蹦跳跳。


    “我x!”薑晨忍不住驚呼,壓製住自己怪異的想法。


    抬眼就看到趙楨擔憂的眼神,說實在趙楨長相並不賴,膚色雖然灰白,但好在五官精致,身材高大,氣質溫和。要是放在薑晨所在的世界,妥妥c位出道,是當下最流行溫柔男二的長相。(現在是看男人的時候嗎???心裏的一個微弱的聲音說道。)


    “沒什麽,就是有點餓。”薑晨低下頭,躲開了趙楨的目光。


    趙楨似乎對少女如此害羞的神情司空見慣,“是我們考慮不周。”


    他招呼薑晨坐到餐桌麵前,又吩咐一路上一直沒有吭聲的阿雅去拿點東西。


    阿雅邁著貓一樣的腳步,走出門外,不一會就帶來一籃子新鮮的果蔬。


    趙楨擼起袖子,在廚房裏麵忙乎起來,不一會兒食物的香氣就彌漫在房間裏麵,柔和的燈光打在趙楨身上更顯得他背影的挺拔。


    原木的桌上擺滿了精致的食物,蘆薈牛肉卷、香煎口蘑番茄、青瓜厚蛋燒、菠菜魚丸湯和梅子藜麥飯團。


    “薑晨,食材有限,你將就吃一些,明天我們會有一些新的食材,阿雅你也過來坐下吃。”趙楨語氣溫和的說道。


    阿雅坐了下來,端起碗就是蒙頭幹飯。


    薑晨早上就隻吃了一些幹巴巴的麵包,後麵又是打鬥、又是落水,現在早已饑腸轆轆,她拿起筷子隨意夾了幾口菜,狼吞虎咽起來。


    “哇!這菜好好吃啊!這簡直就是五星級大廚的水平!”(你不應該驗驗毒嗎?就這樣吃了嗎?心裏的另外一個聲音再次嘀咕道)


    薑晨風卷殘雲一般消滅了桌上一大半的菜,她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一時之間有些瞌睡。


    “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剛才已經叫阿雅給你收拾了一下房間。”趙楨善解人意的建議。


    薑晨低著頭,一時之間沒說話,像是睡著了。


    趙楨蹲下身來,伸出灰白的手,想撫摸薑晨的臉頰。


    “我說,你怎麽知道我叫薑晨的。”


    趙楨懸在半空中的手頓住。


    一時之間,空氣意外的寂靜,兩個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趙楨果然心理素質極強,從善如流地說道,“你們在寒風湖的動靜那麽大,我們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呢?我想你已經很累了,早一點休息吧”


    他的話音剛落,薑晨的眼前一黑,跌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從趙楨背後走來一個圓頭圓腦的灰人,將光禿禿的腦袋搭在趙楨的肩膀上,與粗壯的身體不匹配的是孩童的聲音,“阿楨,想……我想……”他伸出手來想摸摸薑晨潔白的皮膚。


    “趙禾,這個不可以!”趙楨的語氣極為嚴厲,和剛才溫和儒雅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趙禾的表情變得委屈起來,眨巴眨巴得掉幾滴眼淚,明明是可憐的表情,但在一個成年且四肢強壯的男人臉上出現這種表情,沒由來的有些惡心。


    薑晨置身於一潭黑水之中,黑水中慢慢湧現無數多的觸手,在舔舐她裸露的皮膚,她眼睛一睜就看到一張張沒有頭發破布一般,泡得發爛的臉。


    屋內,黑金殘刀突然出現,“咻”的一聲,薑晨額前一個花色鮮豔的蟲子就被切成了兩半。


    她睜開懵懵懂懂的雙眼,就看到門沒關,掩在那兒,似乎站了一個人,見薑晨醒來,匆匆離開。


    薑晨拿起黑金殘刀,她第一次發現手中的刀是如此之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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