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換乘的飛行器早已在停靠口岸。


    從飛行器走下來的人,正是裴度。


    他向前與諾曼教授做了簡單的問候後,目光隨之落在旁邊的男孩身上。


    男孩比銀色更淺的發色落入裴度的眼中,他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轉眼之間這種詫異如海上的漣漪一般,消失不見。


    飛行器上。


    “杜海,你怎麽會做起這個特約評論員?”薑晨好奇的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杜海不由自主地想賣個關子。


    “好吧!我也就隨口問問。”薑晨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等一下,我說、我說,我之前不是在終端發各種關於懸塔的消息的匯編嗎?然後就被理事會的人看到了,給了我一個特約評論員的身份。”杜海笑眯眯地說著。


    杜海之前在終端上發布了不少關於懸塔的匯編冊子,比如《關於懸塔你必須了解的100件小事》《懸塔美食圖鑒》《懸塔神秘傳說三兩事》《最全的懸塔打卡攻略》等等等。


    像薑晨如此摳搜的人,也花了不少錢,買了不少小冊子。


    “那你這次來是要記錄什麽?”


    “你居然不知道!”


    薑晨搖搖頭,他們守城人接到的消息隻是負責諾曼教授的等人的安全,要安全地將這些人送達到目的地,並且安全地送回懸塔。


    況且自從她得知這個消息後,她的關注點都在銀箱上麵,但她剛才發現杜海的關注點並不在那個男孩身上,想來應該不是來觀察他的。


    “你沒有在終端上看到關於‘霧都’的消息嗎?”


    “看了,終端上麵有介紹霧都的一些消息,什麽常年霧氣蒙蒙……”


    “薑晨!”杜海有些不開心地打斷了薑晨還沒有說完的話,“你居然沒有關注我的最新頻道!”


    薑晨一時之間有些不好意思,她除了要買一些消息的時候,才會打開杜海的主頁。


    不過杜海也就嘴上說說埋怨的話,還是仁慈地向薑晨解釋道,“不過這消息現在到也沒有被實證過,你終端上沒有搜到也實屬正常,我手上有一些消息——霧都這個地方出現了非自然嬰兒!!!”


    “非自然?嬰兒?”薑晨一時之間難以將這兩個詞語進行結合起來。


    “你不是看過霧都的相關資料嘛,這個地方幾乎沒有人口在這裏常住,但是這幾年陸陸續續有孩子誕生,這個事情不是很奇怪?”杜海神神叨叨地說道。


    “人口少,卻有不少的嬰兒誕生,確實是匪夷所思,但是這和懸塔又有什麽關係呢?”薑晨不解的問道。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不是平時就你們守城人大樓和學院實驗室兩點一線?”杜海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著。


    薑晨本來還想反駁一下,她最近可是新加了一個n號俱樂部的新地點,現在應該說是三點一線,但又想到章豐歌對俱樂部的謎團連紅樓都三緘其口,就咽下了反駁。


    杜海繼續說道,“懸塔的人口基本都上靠外來人口的遷移,你自己仔細回想一下,你在懸塔有沒有看到過新生的嬰兒。”


    薑晨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她來的這些日子,好像隻有在飛行器上看到過一位母親推著一個嬰兒車,至此就再未見到嬰兒了。


    “而且我和你說,”杜海湊過來,在薑晨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


    “你這消息保真?”薑晨猶疑地看向杜海。


    “嘿,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消息這種東西,我可是拿命可以打包票的。”杜海信誓旦旦地說道。


    “咚”的一聲。


    飛行器似乎與什麽東西相撞,薑晨連忙站起身來,向海天野那邊走去。


    “這裏霧氣太大,能見度太低,剛才應該是什麽鳥類撞了過來。”海天野打開窗戶上折疊簾,解釋道。


    薑晨跟過去,將折疊簾微微扯上去,向下俯瞰。


    濃稠的霧氣又蓬鬆的霧氣如糖霜一般,包裹著地麵。飛行器置身其中,破開層層雲霧,像在冰川上行駛的尖刀車。


    “沒想到這裏霧氣會這麽濃!”薑晨雖然來之前有過想象,但當真正看到此景之時,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


    “現在飛行器的行駛高度已經降到最低,但能見度還是如此之低,怪不得這個地方如此人煙稀少。”海天野側著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薑晨看著偶爾穿過雲霧的枝椏,粗壯帶著油綠色的青苔的樹木,為這場霧氣提供了豐富的水分。


    隨著轟隆一聲,飛行器降落下來。


    薑晨一下飛行器,就感覺四麵八方湧來一股潮濕的水汽,還伴隨著青草的香味。


    這感覺就像雨後的森林,清新而且濕潤。


    “少校,屋內所有的東西我們都已經檢查過了,這棟房子應該是末日前某個富豪的別墅,我們這幾天也已經走訪附近區域,暫未看見可疑生物。”方羽匯報道。


    他們接收上麵的命令,已於幾天前,提前到達了霧都。


    尤安組織士兵將所有物資搬到這座別墅的的儲藏室,迎麵就看到熟人陳一末走過來,隻不過他居然穿的不是瓦爾金兵團的製服,而是一身銀白色的製服。


    “陳一末,你最近是去哪裏了啊,嘿,你怎麽穿的是……薑……薑晨?”尤安走上前去,正想和陳一末打個招呼,話剛說到一半,就看到陳一末身後走出了一個人。


    銀色製服襯得她身姿十分修長,潮濕的霧氣打濕了濃密烏黑的短發,卻不顯半分狼狽。


    她回眸望來,一雙深潭般的黑眸顯得幽深無比。不過她的目光未做片刻停留,向著前麵身穿同樣製服的人走去。


    “那個……那個是薑……薑晨嗎?”尤安結結巴巴地說道,他還以為她早就死了。


    “你如果覺得你眼睛有問題,建議你可以去掛一下眼科。”陳一末不鹹不淡地說道,說著便向前麵別墅的另一邊走去。


    尤安連忙跟上,他小聲問:“這是什麽情況?她怎麽會在這裏。”


    “不知道!”陳一末不耐煩地說道。


    “嘿,陳一末,你小子怎麽脾氣越來越差,你們不是穿的是一樣的衣服嗎?還有,我怎麽感覺她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尤安也不知道用什麽詞語來形容再一次見到薑晨的感覺。


    “不一樣?”陳一末站停腳步。


    “也不是不一樣,就是…好像又一樣,不對,不一樣。”


    尤安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牛頭不對馬嘴。


    不過,顯然陳一末是聽懂他的意思,低聲說道:“沒什麽不一樣的,隻是我們從來就沒有看懂她罷了。”


    “啊?什麽意思?”尤安看著陳一末遠去的背影,一時之間覺得怎麽陳一末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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