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男人嚴肅的語氣從耳後傳來,薑晨汗毛倒立,立馬轉過身子來。


    這邊的動靜引起看守的士兵的注意,一個士兵低聲和另外一個士兵說了什麽,便向薑晨這邊走來。


    薑晨的餘光看著瓦爾金的士兵逐漸在靠近,她低著頭,頭腦風暴,正在迅速找借口,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薑晨,你怎麽在這裏?”孟知雨突然出現,著急地拉住薑晨的手,又將她拉到身後,“諾曼教授,我們是江教授的學生,她應該是迷路了。”


    “迷路?”


    諾曼嚴酷而又陰鬱的眼神向前掃過來,孟知雨擋在薑晨身前,但身後的薑晨還是能感覺他陰冷的目光。


    她越過孟知雨的肩膀,偷偷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這位中年男人。


    隻見他穿著一身黑衣,臉上皺紋深刻,兩頰蒼白凹陷,頭發濃密卷曲夾雜著根根銀絲,烏黑一片的短髯也泛著點點銀星。


    薑晨就好像是被深海的巨物所盯住,全身僵硬,諾滿顯然不相信這個回答。


    瓦爾金的士兵漸漸向三人靠近。


    “這種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他看了一眼孟知雨,冷冰冰地說道。


    孟知雨鬆了一口氣,連忙拉著薑晨返回座位。


    薑晨回頭看向諾曼教授,他似乎在和那位士兵交談什麽,而那位士兵對他極為恭敬。


    回到座位上,薑晨才發現孟知雨的手心全部是汗,就在她以為孟知雨會想要問她什麽的時候,孟知雨將頭微微側過去,不願與她交談。


    薑晨覺得今天的舉動確實是極為冒失,要不是孟知雨,她還不知道怎麽收場。


    但孟知雨怎麽能這麽快找到她,銀色箱子所在的位置距離他們並不近,要橫跨幾個艙室,但剛剛就在諾曼教授發現她的時候,孟知雨就恰好出現了。


    薑晨又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疑心病過重,也許就是孟知雨看她遲遲沒有回去,所以特地來找她,不過巧合而已。


    接下來的行程,薑晨都老老實實地待在位置上,雖然腦海中忍不住浮現那些銀白色的箱子,就好像它們對她有致命的吸引。


    “轟隆”一聲,飛行器平穩降落於地麵。


    她正跟著眾人排隊下飛行器,也不知道誰撞了一下她,薑晨一時沒有站穩,向右邊倒去。


    旁邊的人順手拉了她一下,她連忙道謝,那個女孩笑了笑,向前走去。


    薑晨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紙片順手放入口袋之中。


    一陣微鹹的海風迎麵吹來,吹散了薑晨滿頭黑發。


    她看到飛行器降臨在靠近海邊的陸地上,而他們正麵對著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海上有一座島嶼,島嶼上矗立龐大的黑色建築群。


    等眾人全部從飛行器下來後,不遠處的碧藍色海浪開始翻湧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海底蹦騰著,向他們襲來。


    突然,一個類似八爪魚一樣的,黑色金屬機器從海底爬了出來,它的觸角雖然是某種金屬製成,但在海水上看起來異常靈活,炭黑色觸角伸出了海麵。


    江若生教授等人也像習以為常,並沒有什麽反應,隻見這些觸角依次伸到眾人麵前。


    觸手頂端露出類似吸盤,但更像是掃描的橙色激光眼的東西,對著江若生教授的右眼掃描過,橙色激光眼變綠。


    除了薑晨和第一次進入懸塔的人,其他人都完成了掃描。


    隨後,機械觸手上變形為階梯一樣,八爪魚頭部也自動打開了一扇門。


    門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灰白色製服的人,右手持大型機械,左手伸向前來,似乎是在邀請,江若生教授等人依次走了上去。


    諾曼教授緊隨其後,即使今天算是一個難得有陽光的日子,但似乎完全驅散不了他身上陰霾的氣息。


    夾雜銀白色發絲在陽光之下有些幹枯毫無光澤,但一絲不苟地穿著,讓人感覺他是出生於中世紀某個修道院,充滿了不可名狀的嚴肅感。


    “薑晨,第一次進入懸塔的每個人都要做清洗、測試和分級,我會……”


    孟之雨猛烈咳了幾聲,竟然有血絲從嘴角邊滲了出來,即使在飛行器上的休息也完全沒有緩解她身體上的不適。


    薑晨連忙扶住她,發現她的汗水都浸透了她的衣衫,身體顯然早已虛脫無力,整個人的重量都依靠在薑晨身上。


    孟知雨拉住薑晨的衣袖,她秀氣的眉毛擰在一塊,本來蒼白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顏色,急促的呼吸下,竭力地說道:“你記得,一定要避開……”


    還沒有等孟知雨完整的話說完,緊攥著薑晨衣袖的手也無力的鬆開,孟知雨闔上了雙眼


    周邊的人立馬發現了孟知雨的不對勁,連忙上前來。


    之前打斷江教授的學生顧青連忙走過來,安慰薑晨道:“別擔心,我來看看,可能這次飛行時間較長,之前也有人會身體不適而暈倒。”


    說著,他扒開孟知雨的眼睛,薑晨這才發現孟知雨的眼膜上結了一層白白的霜。


    旁邊的橙色掃描眼迅速伸過來。


    “滴滴滴。”由黃轉紅,發出警報。


    警報聲剛起,眾人神色先是一驚,接連後退散了開來。


    之前還神色平靜顧青臉色猛然一變,他一把拉過薑晨,從口袋中掏出一小瓶盛有綠色溶劑的瓶子,對著薑晨和自己就是一噴。


    綠色的液體立馬包住了兩人。


    事發突然,薑晨吸了好幾口這種綠色的液體,猛咳好幾聲。


    旁邊的顧青說道:“她可能是被孢子感染了,隻是潛伏期長,之前一直都沒有爆發出來,現在已經是初期的症狀。”


    孟知雨因為接連的劇烈的咳嗽,早已昏迷,穿著防護服的人迅速將孟知雨送回了飛行器。


    薑晨連忙抓住一個穿防護人的手問道“那她不和我們一起去懸塔嗎?”


    “孟知雨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待在懸塔了,我們會送她前往附近的診療基地。”說著便不再理會薑晨向前走去。


    顧青憂心忡忡地看向被送回飛行艙的孟知雨:“這年頭,被孢子感染真是防不勝防,我們是密接人員,等會進入懸塔,需要立刻安排清洗,做好排查。”


    看到薑晨眉頭緊鎖的表情,顧青覺得可能嚇壞了眼前這個小女孩。


    安慰道:“孟知雨目前隻是眼球白膜症狀,她體內的孢子數量應該不多,而且還是初期,感染率並不高。”


    隨即又將剛才那個綠色的小瓶子遞給薑晨。


    “這是孢子預防劑,可以有效地降低初期攜帶孢子感染者的傳染率,你拿著,過十分鍾再噴一次。”


    那群穿防護服的人井然有序地處理完孟知雨,剩下的這些人又有條不紊的陸續接受八爪魚掃描機的檢查。


    而薑晨則是被領到都是第一次進入懸塔的一組人群之中,克修地亞兩個女孩也在其中之列,他們這批新人需進行更為全套的監測才能進入懸塔。


    薑晨看向馬上要起飛的飛行器,陰霾再次籠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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