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沒有打鬥痕跡,是一擊斃命!”


    陳一末跟著追蹤器顯示的信號,一路找到了這裏,高大枯樹之下隻剩下一具幹枯的女屍。


    她灰白色眼睛驚恐地睜大,四肢僵硬,像是看到什麽不可置信的東西。


    最讓人驚奇的是這名s級異化人的頭不是朝向被捏碎的心髒,而是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朝後看,像是看到了什麽更為可怖的事物,從而沉浸於巨大驚懼之中。


    一個s級的異化人就這樣輕易地被殺了。


    五分鍾前,他們所遇到受傷的男異化人身邊並沒有看到薑晨,所以想必這兩名s級異化雖有打鬥,但並未決出勝負。


    但不過短短幾分鍾之內,這名女異化人就死了。


    陳一末和尤安看向對方,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不可置信。


    “看來你這個叫啥來著?什麽奇妙棒裏麵的追蹤器也被發現了。”尤金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百變奇妙棒遞給陳一末。


    尤安將女異化人的屍體翻過來,“咦,這—這脖子上是不是也有一道傷口?你瞧一瞧。”


    陳一末蹲下身來,用手指測量一下屍體的傷口,傷口平整,是被利器所割,但對方似乎力道有限,傷口倒並不深。


    “不過,這個傷口雖然危險,倒不是致命傷。”尤金從包裏掏出一個藍色的小試管“致命傷口還是心髒這裏的致命一擊,難道他們有兩個人?前後夾擊殺死異化人?”


    烏雲密布的天空下,一切都在蠢蠢欲動。


    陳一末站起身來,緊握百變奇妙棒,黑曜石鑲嵌的壁身,平滑的石料倒映著他沉思的雙眸。


    ……


    橘色的燈光下,薑晨緩緩睜開了雙眼,腹部的疼痛告訴她之前的襲擊並非夢境。


    一位東方麵孔的女人映入眼簾,拿著不知名的金屬儀器靠近薑晨。


    警惕的反射性神經敦促薑晨向往後退,但身體過於虛弱,讓她一動都動不了,溫熱的掌心扶在薑晨的額頭


    “傷口還是有點感染!”


    薑晨想問她,她這是在哪,她是被救出來了嗎,救出她那個人去哪了。


    但是巨大的失重感向她排山倒海般侵襲過來,柔和的暖黃色燈光透過眼皮,她抱著諸多疑問,緩緩地昏睡了過去。


    昏睡的這兩天,薑晨有時候感覺自己是醒的,但是眼皮似有千斤之重,使她沉溺於黑暗之中無法自拔。


    房門被輕輕打開,她感覺到一隻寬厚的大手輕撫她的臉頰,溫柔的指尖將汗水浸濕的發絲拂開。


    身側的女人似乎極為恭敬向他報告著薑晨最近的情況,“大人,傷口有些感染,還有一些低燒,已經用了最好的治療劑,完全醒來還需要再等幾天。”


    “嗯,退下吧。”清冷而又溫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


    支離破碎的夢境,薑晨站在時間的長河之中,深紅色的月光就像散落在天邊粉櫻,兩岸無數的身影從她身邊悄然無聲地奔跑過去。


    “阿晨,阿晨,阿晨……”


    前麵仿佛有人在尋她,她用力地撥開重重人群,著急地向前跑去,但前方模糊的背影讓她怎麽也抓不到他白色長衫的衣角。


    她跌跌撞撞淹沒在人海之中。


    薑晨再次醒來是一個午後,照顧她的女人叫孟知雨,是一個藥劑師。


    而她現在所住的地方,是實驗室的大樓附屬的一個療養院裏,而這個實驗室歸江若生教授所有。


    兜兜轉轉,當真好巧。


    從孟知雨的口中薑晨了解到,等她康複之後,他們就會前往懸塔,而之前失蹤的兩個女孩現在也在這裏。


    但孟知雨也不知曉為什麽這兩個人會在這裏,畢竟她隻醉心於科研,對外界的事情並不關心。


    從薑晨對她的觀察,孟知雨每天確實是兩點一線,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在她的房間裏麵幫她換治療劑。


    若如不是要照顧她,薑晨心想她可能幾天都呆在實驗室,不出門半步。


    所以當薑晨向孟知雨打聽,之前救她的人是誰,孟知雨一問三不知。


    隻說那個人是江若生院長曾經的學生,此次從北城來看望江院長,途中救下薑晨,但現下已經離開。


    薑晨自然對孟知雨給的解釋有所懷疑。


    天下哪裏有這麽湊巧的事情。


    怎麽可能這麽巧就剛好救下差點死掉的她,而且其他兩個從克修利亞救出的女孩也在這裏,而且偏偏還是江若生教授的隊伍,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多的巧合。


    就好像差點偏離的軌道,在冥冥之中又被掰回了最初的軌跡。


    自從薑晨數次的提問,孟知雨開始溫和地疏離她。


    每天最多是傷口需要換新的治療劑的時候,二人才會不可避免地需要溝通一下,其他時間都是薑晨一個人留在房間裏麵。


    除此之外,薑晨就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就好像世界突然安靜下來,之前的事情一下子消失於那個雪夜,遠離於她,她可以安安靜靜地在這裏好生修養。


    夜裏,薑晨躺在床上看著自己腹部的傷口。


    原來拳頭大小的血窟窿在淺白色敷料下早已慢慢愈合,敷料也慢慢被身體吸收,變得透明起來,隻餘留下肉色的疤痕,不久這個疤痕也會消失。


    薑晨小心翼翼翻過身來,背對著門,她仔細地將自己掌心翻來覆去地觀察,薑晨在心中默念:


    “殘刀,殘刀快出來!”


    “芝麻開門,殘刀出現。”


    “古拉拉黑暗之神,殘刀出現!”


    ......


    毫無反應。


    看來這種類似呼喚的法子應該是喚不出這把刀了。


    按照之前黑金殘刀觸發情況來看,在審訊室被審問已然是危及性命的事情,但殘刀仍未出現,所以當她遇到生命危險想來是並不會觸發黑金殘刀的出現。


    就目前殘刀兩次出現都是因為薑晨發現了神碑。


    這樣看來神碑和殘刀之間必然是存在某種必然的聯係。


    每當看到神碑的時候,她的血液都會不經意地灼燒起來,殘刀更像是受到某種來自血液最深層的呼喚,自然而然出現在她的掌心。


    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探尋二者的秘密,她必須拿到一塊神碑放在身邊,薑晨暗自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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