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就是這樣,平塚老師。”


    現在是放學時刻,植也夏樹拉著一臉不情願的比企穀八幡一起來到了教職員辦公室。


    正在他們麵前的,則是一身特征明顯白大褂的平塚靜。


    “所以,植也同學。”將手裏夾著一根尚未點燃的女士香煙重新放回煙盒,平塚靜不緊不慢的繼續問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也來幫助這位……比企穀同學交朋友嗎?”


    她打量著麵前的二人,尤其在後者身上多瞟了幾眼。


    今天上課時還沒太注意,這個新來的家夥……眼神就跟真的死魚一樣,毫無生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平塚靜總覺得這雙眼睛在用餘光偷偷打量自己。


    她是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認識,而且關係看起來還很不錯的樣子。


    一個是看起來對生活失去希望,貫徹躺平的死魚眼青年,另一個則是平時默默無聞,獨來獨往的天才少年。


    這兩個家夥為什麽會湊到一起。


    問題少年與另一個某種意義上的問題少年。


    這已經不是1+1=2的問題了……


    嘖,看上去就很麻煩啊,這兩個家夥。


    “準確來說,是請求。”植也夏樹點頭道,“畢竟您也是我們的生活指導老師嘛。”


    “哦?”


    微微眯起好看的眼角,眼前這張本來是可以輕鬆提升好感度的臉龐,不知為何卻給了平塚靜一股子惱火的感覺。


    上次見到這麽自信的態度是什麽時候呢?


    哦,好像是剛開學那會。


    “聽起來好像是那麽一回事,不過我拒絕哦。”平塚靜兩手一攤,


    “雖然是生活指導老師,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麽難辦的事吧,隻要有心的話,沒什麽難辦的,主動一點就好了吧。”


    “是這樣沒錯,不過平塚老師,你看他……可能嗎?”植也夏樹附和了一句,伸手指向旁邊麵無表情的某人。


    “呃……”


    呆滯的表情,再配上那雙富含dha的眼睛,平塚靜也有些愣住了。


    明顯神遊天外的比企穀被兩股視線注視著,也回過神來,看向二人,嘴角努力扯出一個弧度:


    “哈、哈哈……有事嗎?”


    經曆了一係列的思想衝擊後,平塚靜表情嚴肅的看向比企穀八幡,鄭重開口道:“比企穀同學,下次請千萬不要在人前露出這樣的笑容。”


    “欸?”


    “所以麻煩你了,平塚老師,會有報酬的。”


    “哦?報酬?”這話說的,平塚靜感覺自己好像被挑釁了,竟然想賄賂她這個人民教師?


    太天真了吧。


    “嗯。”植也夏樹看了看平塚靜桌子上擺著的香煙盒子,


    “事情結束後,我會給老師提供不限量的棒棒糖。”


    “才不會讓你們成功,可別想用金錢來……”嘴裏早就準備好的一通說教停了下來,平塚靜義正言辭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疑惑,


    “等等,為什麽會是這種東西?”


    “咳,我們剛進來的時候,老師是準備吸煙吧。”指了指平塚靜的右手,植也夏樹給出了理由,


    “不過香煙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我還是建議老師以後少抽點為好,實在不行的話,也可以用其他東西代替,我看棒棒糖就很不錯。”


    一旁沉默已久的比企穀八幡,這時也出聲道,“說的沒錯,香煙的味道我也很討厭。”


    這兩個家夥。


    平塚靜本來還以為是什麽玩笑話,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是這麽想的。


    這是在關心自己吧?


    不過植也夏樹倒是還好,但是這個比企穀八幡,怎麽說呢。


    給人一種很別扭的感覺,尤其是那雙死魚眼。


    平塚靜忽然發現,這家夥從剛才進來後,好像就沒有直視過她吧。


    原來如此,這樣的性格,看起來就不會主動跟人打交道。


    想要交到朋友,一定很有難度吧。


    這麽看來,用委托來講,好像也說得過去。


    “不需要什麽報酬。”平塚靜抬起耳邊的秀發,臉上露出了平時很少見的溫柔笑容,


    “植也同學說的對,我身為你們的生活指導老師,幫助處於迷茫煩惱的青春期少年走上正軌,也正是我輩老師該做的事。”


    喂喂,你剛才可不是這個樣子啊。


    明明之前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酷教師姿態,現在這麽溫柔的笑容又是鬧哪樣啊。


    還有,我根本沒有這個煩惱!


    比企穀八幡心裏憤憤不平,他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好像被小小的傷害到了。


    原因是平塚靜的笑容讓他有些不能直視。


    他並不是很擅長應付這類溫柔的人。


    一時的溫柔也算是一種。


    “但你們既然說是委托,我這裏還有一個更合適你們的人選。”平塚靜說著站起身,露出腿上的黑色緊身長褲,腿部曲線修長,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見她,她應該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這個委托。”


    兩人跟在平塚靜身後,一起向著社團大樓走去。


    ……


    “喂,比企穀,你有聽說過這個社團嗎?”


    植也夏樹抬頭向門上貼著的告示牌看去,寫有“侍奉部”三個字的標簽,問向一旁的比企穀。


    “你都不知道,那我能知道嗎?”比企穀八幡有些無語,他今天才第一次上學啊,怎麽會知道這種事情。


    “哦,忘了,抱歉啊,比企穀。”植也夏樹像是才反應過來,“你這麽孤僻,不知道也很正常……”


    “喂喂,別以為小聲說話,我就聽不見了,你根本就沒有想掩飾的意思吧!”


    “…被發現了。”植也夏樹語氣無奈,“那就私密馬賽了,比企穀同學。”


    “道歉的話能不能更有誠意一點。”


    “好啦,你們兩個,別在外麵磨磨蹭蹭的,還不趕快給我進來。”


    平塚靜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進去的。


    “從剛才開始外麵就很吵鬧呢,平塚老師,你不會要告訴我,剛才進來的這兩個人……”


    不大的部室內,響起毫不客氣的聲音,一個黑長直少女將目光從平塚靜身上移開,看向剛進來的二人。


    不過在看到其中一人的相貌時,嘴裏那準備好的批評話語卻突然停了下來。


    也多虧如此,植也夏樹才有時間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很普通的教室布局,除了後麵擺放著的雜物之外,這裏唯一稱得上是風景的,也就隻有端坐在教室中央的少女了。


    如夜的長發被風吹起,輕飄飄落在身後,本應該是十分唯美的畫麵,隻不過現在少女那完美無瑕的精致臉龐上,此刻正帶著些許的錯愕。


    拋開這些不談。


    再往下則是手裏還沒合上的小書,以及同樣製式的校服。


    不過哪怕是校服,穿在少女身上,竟然也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本就清冷強勢的氣質,此刻竟又增添了一絲恬靜的氣息。


    腰肢纖細,盈盈一握,黑色褲襪緊緊包裹著線條優美的勻稱小腿。


    褲襪和短裙下擺很有默契的組成一道防線,隻露出瑩潤的雪白皮膚。


    “平塚老師,這就是你帶我們來見的人嗎?”


    植也夏樹觀察了一小會後便看向一旁的平塚靜,小聲開口道。


    事實證明,無論什麽生物,都會有不可避免的缺陷。


    外表看起來十分完美的少女,也有著美中不足的地方。


    明明都已經是大學生了,但在某些方麵的發展。


    卻意外的能和小學生一較高下,誰勝誰負也未嚐可知。


    “沒錯,她叫雪之下雪乃,如你所見,是這個侍奉部的部長。”


    平塚靜介紹著從剛才開始就陷入詭異沉默的黑長直少女,


    “還有,這次的委托,我就交給她了,植也君你們可以好好聊一下,相信以她的能力是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行,我知道了。”植也夏樹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少女。


    平塚老師竟然會給一個人給出這麽高的評價,看來這個雪之下很厲害啊。


    各種意義上的。


    他之前也有見過這個名字,那是在每次考完試後,成績放榜的時候。


    雪之下雪乃的名字總是穩穩的占據在首位。


    還有什麽,同學間的傳言,豐之崎的高嶺之花?


    “平塚老師,我還有個問題。”植也夏樹舉了舉手,問出了他從剛才開始就很疑惑的問題。


    “這個社團的名字……為什麽叫侍奉部啊?”


    這名字一聽就有些不對勁啊。


    你看侍奉對吧……


    啊,是這個名字沒錯吧。


    很容易讓人產生奇奇怪怪的聯想啊。


    不過經過剛才平塚靜的介紹,植也夏樹已經明白了,這隻是個很普通的社團。


    名字什麽的,倒是無所謂了。


    像是“足球部”那種,能讓人輕易聯想到炎炎酷日下,一起揮灑汗水踢球的樣子。


    “吹奏部”這種,則是一群青春靚麗,充滿活力的少女們聚在一起,為了夢想一起努力什麽的。


    “嘛,你說這個啊,確實會容易讓人誤會。”聽到他的問題,平塚靜不僅沒有反駁,還很認同的點了點頭。


    但就在她還想繼續說些什麽都時候,一旁沉默已久的雪之下終於開口了。


    “富餘之人懷著慈悲之心將富餘之物贈予匱乏之人,人們將其稱之為誌願者。”


    將手中的書本合上,看向不遠處的三人,視線與其中一人短暫相交後又迅速移開,


    “對陷入困境之人伸出救援之手,協助他們解決問題,這就是這個社團,侍奉部存在的意義。”


    “啊對對對,我剛才想說的就是這個。”平塚靜哈哈一笑,絲毫沒有維護自己老師形象的想法。


    你這很明顯是忘了吧喂!強行解釋我都替你感到尷尬啊!


    植也夏樹心裏自然是一萬個不相信,但也沒有說什麽。


    自己本來就是帶著求助的目的來的,不過有人可不一樣。


    “平塚老師,麻煩你不要這樣大聲說話。”雪之下雪乃的聲音如清泉般叮咚作響,好聽是好聽,就是有些過於冷了,沒有絲毫溫度和感情一樣,


    “還有注意一下教師的形象。”


    “哈哈……知道啦,知道啦。”平塚靜語氣弱下去幾分,不過倒是安靜了不少。


    老師與學生的相處,竟然是學生一方占了上風。


    比企穀八幡看著這一幕微微愣神,這個在他看來氣勢強大的老師竟然向一個少女低頭了。


    這說明什麽?


    這個人在某些方麵,絕對比平塚老師還要可怕。


    想到這裏,他暗暗在心裏下定決心,一定要遠離這個雪之下雪乃。


    而且雪下什麽的,一聽就讓人有種冷冰冰的感覺呢。


    “那麽,委托的內容是?”雙手環抱在胸前站起身來,雪之下雪乃與植也夏樹對視著,眼神有些閃躲,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常的清冷樣子。


    “其實也很簡單。”植也夏樹倒是沒有注意到少女的異樣,指著一旁不自在的某人,


    “這個家夥叫比企穀八幡,性格嘛,有些孤僻外向,我的委托呢,就是讓他的大學生活能夠豐富多彩一點。”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那麽回事。”上下打量著比企穀八幡,雪之下沉默一會後又繼續開口,


    “具體到什麽程度呢?”


    植也夏樹想了想道:“那個,葉山隼人你知道嗎?”


    “知道。”雪之下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這個人物,“校園內的風雲人物,聽說才高一就已經是足球部的王牌了,還被人稱為豐之崎的黃色閃光。”


    “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植也夏樹還真沒想到葉山這麽有人氣,這也讓他對接下來的話有些沒底氣起來,


    “那……就以葉山同學為標準怎麽樣?”


    空氣一下子沉默。


    “哈?”微不可察的輕歎聲響起,雪之下雪乃像是看笨蛋一樣注視著他,隨後才用幽幽的語氣歎道,


    “小也,沒想到你的想法還是這麽天真啊。”


    “天真是什麽……欸,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麽?”先不管雪之下對他的評價,植也夏樹忽然反應過來。


    剛才這位雪之下雪乃,是不是用很奇怪的稱呼喊了他?


    “你在說些什麽?”該說不愧是雪之下雪乃本人,慌張張的神情隻出現了一瞬,便很快被她隱藏起來。


    那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讓植也夏樹也有些懷疑自己,


    “可我明明聽到了。”


    “是錯覺吧。”抱著的手臂微不可察的緊了緊,雪之下雪乃淡淡道,


    “正處於青春期發育的男生,會對同齡的貌美女性產生好感是件很正常的事,更何況是和我這樣的可愛美少女交談,避免不了情緒緊張,導致聽錯別人講話也是不可避免的。”


    植也夏樹先是對少女的驚人語速表達了感歎,隨後才吐槽道:


    “這麽講話會不會太自戀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可愛嗎?”雪之下雪乃微微側過身子,柔長的黑發在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植也夏樹沉默不言,他確實找不到可以反駁少女這句話的台詞,而且也不想說違心的話。


    雪之下雪乃確實是難得一見,哦不,百年難得一遇的美少女。


    (總之就是,yyds!!!)


    看著沒有說話,似乎是為了緩解尷尬而看向另一邊的植也夏樹。


    名為雪之下的少女,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如海棠花開般的笑容綻放開來,輕輕訴說著主人的開心。


    事實證明,高嶺之花並不是不會盛開,它隻會對想被看見的人展現美好的一麵。


    可惜,植也夏樹他,看不到這一幕。


    “哐哐哐~”


    敲門聲響起,植也夏樹扭頭看著站在門外的兩個人有些發懵,


    “平塚老師,還有比企穀,你們剛才去哪了嗎?”


    平塚靜按著比企穀八幡的肩膀,神情輕鬆,擺了擺手道,


    “啊,沒事了,我有些事找比企穀同學,剛才出去談了談”


    看著植也夏樹還有些疑惑,雪之下開口解釋道,“我們兩個談話的時候出去的。”


    “話說,雪之下,你們的委托談的怎麽樣了?”平塚靜邁著大長腿走到植也夏樹身邊,開口問道。


    似乎是在思考,雪之下雪乃看眼比企穀後又望了望植也夏樹,沉默一會才繼續道,


    “我可以接受這個委托,不過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植也夏樹與平塚靜異口同聲道。


    比企穀八幡也愣愣的望著雪之下,隻不過眼裏透出的卻是絕望與無奈。


    不會要來真的吧。


    “咳。”輕咳一聲。


    雪之下看向平塚靜,神色倏然嚴肅起來,煞有其事道,“鑒於這位比企穀同學的症狀有些嚴重,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糾正過來,所以我的建議是入部觀察治療,不知平塚老師的意見如何?”


    “誒?哦哦哦。”平塚靜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雪之下同學說的很有道理,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植也同學還有比企穀同學,你們兩個聽著,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正式成為侍奉部的一員了。”


    “還有什麽疑問嗎?”


    安靜了一會,比企穀八幡才緩緩舉起手,語氣像是被男朋友接連拋棄後還要忍受著對方在外麵各種沾花惹草:


    “那個,平塚老師,我難道是得了某種不治之症嗎?”


    “咳咳。”平塚靜輕咳兩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比企穀君。”


    喂,不要以為加個“君”字,就能糊弄過去了啊。


    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一步啊。


    比企穀八幡還想再說些什麽,不過在看到平塚靜輕輕攥起的拳頭時還是停了下來。


    算了算了,平常心,平常心。


    “等等,平塚老師,為什麽連我也要加入啊?”一旁植也夏樹的心情,與此刻的比企穀相比也差不到哪裏去。


    “植也同學,你有加入過社團嗎?”似乎是早就知道他會這麽問,平塚靜一臉的從容淡定的說道。


    “好像……沒有。”


    平塚靜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微微一笑,“那不就行了,學校有規定,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每一位同學都要加入社團。”


    明明是“幫助比企穀受歡迎大作戰”,沒想到最後竟然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這是入部申請書,你們拿回去填好,明天再交給平塚老師就行了。”雪之下雪乃再次出聲,將手裏兩張入部申請遞給二人,


    “對了,正式的社團活動從明天開始,今天你們可以先回去了。”


    這或許算是稱得上慰藉的消息吧,植也夏樹與比企穀八幡對看數秒,臉上紛紛露出一絲苦笑。


    “走吧。”


    “哦。”


    ……


    望著二人逐漸消失的背影,雪之下雪乃的神情幾經變化,最後複雜的情緒統統消失,隻留下臉上帶著的一抹溫柔笑容。


    嗯……雖然很久沒見,不過他好像一點變化也沒有。


    “喲,雪之下,還在看呐?人都已經走了哦。”安靜的室內響起一道調侃的聲音,雪之下身體一僵。


    啊,忘記了,這裏好像不止她一個人。


    “你在說什麽啊,平塚老師。”耳邊的紅色緞帶被撩起又落下,雪之下麵色平靜道,“還有,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可以回去了。”


    “別說這麽無情的話嘛。”平塚靜難得的露出委屈的表情,“畢竟老師剛才也算是幫了你一次,學校雖然有這種規定,不過並不是強製性的。”


    她的話意有所指,雪之下當然不是什麽笨蛋少女之流,自然明白平塚靜在說些什麽。


    於是說話的語氣也稍稍緩和下來,


    “好吧,還有什麽事嗎?”


    平塚靜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道:


    “話說以前怎麽沒發現呢,我和雪之下你竟然這麽有默契,明明隻是一個眼神而已,我卻知道你在說什麽……”


    雪之下雪乃眼底閃過一絲不耐,沒等對方話說完便打斷道,“好了,到底還有什麽事情?”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嘛。”


    “就是我有些好奇,你是之前就認識植也夏樹嗎?”平塚靜這麽說著,打量著麵前被稱為高嶺之花的雪之下。


    有趣,很有趣。


    直覺告訴她,這裏麵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雪之下露出那種表情。


    怎麽說呢?


    那種眼神和表情,完全不像是看待一個普通同學,朋友也不對,硬要說的話。


    像是等待丈夫多年,最後終於得償所願的妻子?


    “不認識。”雪之下搖了搖頭,給出讓平塚靜無法信服的答案。


    “雪之下,你不會覺得老師是笨蛋吧?”


    “抱歉,我可能沒有說清楚。”像是一碰就會碎掉的花瓶,雪之下臉上的表情倏然脆弱起來,


    “是他,不認識我。”


    “欸,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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