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綁匪手中救下他們的池語思,都是她,她大概真的是上天派來的小仙女。


    三歲時的聰明果敢,現在使的厲害的劍法……


    故淵垂在身側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不安。


    她是不是有什麽要做的事情?


    做完之後她會離開嗎?


    “你們怎麽不說話了?”池語思拿勺喝粥的手放下了,抬眸望去,幾人好像想說什麽,卻又說不知道說什麽。


    “你們要是問我劍法的話,是身體自然而然的就耍出來了,可能是我天賦異稟吧。”


    “嘻嘻——”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失落。


    大概是她嚇到他們了吧,殺了那麽多人,像個怪物一樣。


    池語思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喝著粥。


    “你啊,不要多想,趕緊吃完粥,你爹他估計也快回來了。”宋棠無奈的看著她,撫了撫她的背。


    做娘的哪裏看不出自己孩子的不安?


    “你不知道啊,我爹和她爹在我們留下過夜的第二天就來了。”於斯源拉著雲輕輕坐了下來。


    “然後看到丞相府滿地血跡的情形,可生氣了。”


    “今晨聽說皇帝病倒了。”故淵淡淡的開口。


    “唔,爹爹不會放過他的。”


    都殺到家裏來了,要是她就殺回去。


    唔,心誤口誤,她是乖乖女兒,不能這麽暴力。


    “閨女,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池旭陽風塵仆仆的回來。


    就差抱著閨女哭了。


    前日他閨女受苦了,手上還受傷了,殺了那麽多人,心裏肯定害怕極了。


    “閨女,你放心,我一定不讓那狗皇帝好過的。”


    池語思:“額……爹爹,你別激動。”


    “好好說話,沒看到孩子們都在嗎?”宋棠一巴掌拍過去。


    “嘖——老池啊,那老狗——咳——皇帝看著也沒幾天了。”


    昨日,他看池旭陽白天上朝沒有任何動靜,晚上丞相這個黑心肝帶著他,去皇帝寢宮放安瑤和其他人的屍體。


    然後今日一早,狗皇帝就病倒了,估計嚇得夠嗆。


    “如今皇宮裏就剩下一個十一歲的八皇子了,皇帝隻能把皇位傳給他了吧。”於輝覺得自己長腦子了。


    “這兒不是還有一個嗎?”池旭陽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故淵。


    看這小子直勾勾的盯著他閨女,明知道他無意於皇位,他還是忍不住把話扯到他身上。


    所有人目光‘唰唰’的看向故淵,池語思轉過頭和他四目相對。


    故淵淡定的移開視線,“伯父,您不是有看好的人嗎?比如遠在封地的閑王。”


    漠然的聲音響起,讓在場的人都怔了一下。


    “老池,閑王他能行嗎?他不是有名的吃喝玩樂紈絝王爺嗎?”


    “於輝啊,沒事多出去看看,多聽聽,朽木說不定還能再雕雕。”


    於輝還沒反應過來,大孝子於斯源毫不留情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爹,朽木不可雕也,哈哈哈哈哈……”


    池語思幾人默默轉過身,忍住笑,為他默哀。


    “嗷——爹,別打嗷——我錯了。”


    整個丞相府充斥著於斯源挨打的嚎叫聲。


    等於輝打完後,他端起桌子上的茶一口悶了,於斯源的手偷偷捂著屁股,走路一瘸一拐的。


    “於輝啊,斯源這孩子就是太真誠了,下手輕點,他也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他是有意的。


    看著這‘父慈子孝’的情景,池旭陽壓下努力上揚的嘴角,明智的轉移了話題:


    “我已經讓人傳信給閑王了,他不日進京。”


    “可皇宮中還有個八皇子,皇帝要是下旨讓八皇子繼位,閑王回來,不就要造反了嗎?”


    “爹啊,這麽簡單的問題,當然是把八皇子解決了啊。”雙眼發紅的於斯源,咬牙忍住痛。


    “好了,當著幾個孩子麵談造反殺人的事,合適嗎?”


    宋棠眼角抽了抽,好好的孩子,這才幾天,就喊打喊殺了。


    “夫人說的是,八皇子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等閑王進京,他自然會處理。”


    閑王當年是先帝看中的太子人選之一,才華橫溢,奈何閑王不喜與兄弟相爭,最後現在的皇帝上了位。


    閑王怕皇帝忌憚他,就裝起了紈絝,吃喝玩樂樣樣有他的身影。


    皇帝派人證實之後,放下心,封他為閑王出京,無詔不得回。


    這些年,安瑤當上貴妃,暗中對不少人下手,之前的貴妃和二皇子,也沒放過。


    如今安瑤已死,皇帝也沒幾天了,八皇子已經被養偏了,一言不合就亂殺身邊的人。


    此次涉及江山社稷,他定然不會拒絕登上那個位置。


    池語思看著幾人就這樣毫不避諱的談論著下任皇帝,有夠囂張的。


    ……


    她轉頭瞄了一眼故淵,發現他不知道在想什麽,伸手戳了戳他。


    他輕輕垂下眼簾,目光落在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撫過她的指尖。


    “在想什麽?”池語思小聲問道。


    故淵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沒什麽,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在想她眼裏什麽時候能看到他的存在,而不是朋友。


    他每次對她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牽手,稱呼,她都麵色如常,沒有一絲的嬌羞。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有些等不及了。


    池語思微微皺眉,她總覺得故淵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你們倆在說什麽?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麽,都快把酒言歡了。”於斯源湊了過來,指了指池旭陽和於輝。


    “池伯父和於伯父在論……皇帝的死法。”聽他們的意思是,死前也不放過他。


    剛剛她走過來的時候聽到了一點點,雲輕輕對當丞相的人有了新的認知。


    下手太黑,不能得罪。


    他爹說的以理服人完全不可用,他爹還想著勸皇帝自己認罪,想想就根本沒希望。


    池伯父的‘理’,好像是用來忽悠人的,看於伯父的樣子被忽悠的馬上就要動手了。


    “我醒來倒是忘了,你們的傷怎麽樣了?”


    那天,如此凶險,作為同窗好友,他們可以選擇袖手旁觀,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和黑衣人動起了手。


    “語思妹妹,別擔心我們,我們的傷都是皮外傷,已經處理好了。”


    “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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