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在數錢核對數目,確定金額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後,露出和善的笑容,錢款能順利追回,他也會有不少提成。


    “以後生活上資金周轉不開,可以再來給我借錢,看在咱們這次合作這麽愉快的份上,給你按便宜點。”


    薄子俊避恐不及,關門送客。


    送走了混混們,薄鈺打包好薄子俊的行李,意思不言而喻。


    薄子俊求助似的望向張玉蘭,後者低下頭。


    鈺兒說了,現在聽他的。


    “看我媽幹什麽,爸,你躺家裏躲清閑,家裏的重擔全壓我媽一個人頭上,就我上高中這兩年,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全是我媽一個人操持,你也清閑夠了,該出門活動一下筋骨了。”薄鈺半罵半哄著薄子俊。


    他繼續道:“之前你打電話我聽到了,就去找你那個在小學幹食堂的老鄉,不管爭多爭少,多少也掙點還錢。”


    “別磨蹭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好好工作,有空我去看你。”


    “欸?”就這樣,薄子俊被薄鈺掃地出門了。


    還完薄子俊的一屁股債,張玉蘭他們隻能寄希望於警察的回複,其他的什麽都幹不了。


    趕鴨子上架地將薄子俊打發出去掙錢後,薄鈺回歸到了正常的生活。


    唯一不方便的是,他手上的錢變緊張了。他琢磨著,肯定不能再維持現狀。他得為家裏分擔一些壓力,最起碼,不能讓張玉蘭為他的學費和生活費發愁。


    他得想辦法掙錢。


    可不是每次都能正好讓他撿漏,就好比那一枚銀元,可遇而不可求。


    一次課間,盧誌才拿著一張試卷放到了薄鈺的桌上。


    “老師,這是什麽?”


    “奧數題,你做做看。”


    盧誌才純屬是心血來潮,因為最近薄鈺表現的很出眾,他想看看他的上限在哪裏。


    不光是薄鈺一個人,還有王佑,以及班裏的前幾名同學都拿到了他給的奧數題。


    不同的是,薄鈺拿到的是數學,王佑是化學,有的同學拿到的是物理。


    薄鈺提筆就要寫,盧誌才壓住題麵,特意問了一句,“這裏麵的題你沒見過吧。”


    “嗯?”


    盧誌才嘿嘿一笑,“沒什麽,你做吧。”


    薄鈺的學習能力大多來自於個人認知,超過他知識範疇的內容,他還是不會。


    但是高中的知識點並不全麵,隻有上了大學才能接觸到更深層次更簡易的方法,目前薄鈺還做不到無師自通無書自會。


    他花了三節課,才用高中的知識把複雜難懂的奧數題做出來,單是看在卷子上密密麻麻的過程,就知道非常複雜。


    數學老師在批改薄鈺卷麵時頭皮發麻,尤其是大題,他跟著驗算都要重複好幾遍才敢下筆,等盧誌才回到辦公室,數學老師激動到無以複加。


    “天才,真是天才,如果他學過高數和微積分,解題過程更是手到擒來,盧老師,數學聯賽,我想最後一個名額給他。”


    盧誌才淡定地說:“不著急,等期中考試過後再說。”


    晚上放學之前,霜科過來邀請薄鈺去他家玩。


    “今天是我生日,我爸請來一個米其林大廚,帶你和張子峰他們嚐嚐,去不去。”


    “今天你生日嗎,可我沒有準備禮物。”


    “都是兄弟,你們願意陪我過生日,我都已經很滿足了,不要你們的禮物。”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薄鈺不再好意思拒絕,他把課本塞進抽屜裏:“那要先給老師請假。”


    霜科心情大好,目光轉到王佑身上,“王佑,你也來。”


    “我?”王佑受寵若驚。


    “上一次多虧了你的作業,你這人跟外表不一樣,還挺好說話的,來嘛,你要是不習慣熱鬧,你就躲屋裏看書,我爸書房還有一套哈利波特全集。”


    王佑被說動了,“那好吧。”


    等霜科一走,王佑就看到薄鈺在看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他的劉海蓋住了自己的眼睛,“怎麽了?”


    薄鈺摸著下巴,認真審視道:“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都不怎麽結巴了。”


    “有、有嗎。”王佑一緊張,舌頭又打了結。


    霜科的家是棟別墅,院子裏不光有水池,噴泉,還有一大片塑封的植物園,聽霜科說那是他媽媽喜歡養花,他爸特意給她媽媽蓋的,裏麵的花卉植物很金貴,平時有專人料理。


    一群男孩子們進入別墅,就跟魚遊進了海裏,肆意快樂得不行。


    霜科脫了鞋,讓米其林大廚去備餐。


    幾個大男孩窩在遊戲廳裏打電動,薄鈺對遊戲不感興趣,就坐在一樓客廳裏看電視。


    沒一會兒霜科下樓了,他帶給薄鈺一瓶紅酒,“嚐嚐,上周我爸剛帶回來的,說是他客戶給他的好酒,你嚐嚐口感,看喜歡不喜歡。”


    薄鈺接過杯子,品了品,他道:“這是……龍舌蘭。”


    薄鈺對於這個陌生的詞匯幾乎脫口而出,然後捂住了嘴。


    霜科沒注意到薄鈺的變化,眼睛亮了亮:“你怎麽知道這是龍舌蘭?”


    他就不懂什麽酒,隻知道他爸喜歡喝,不過他就不喜歡喝。


    而薄鈺隻是品了一小口就能品出味兒來,霜科對他又有了新的見識。


    薄鈺遲疑道:“墨西哥龍舌蘭,以龍舌蘭為原料釀造,口味烈,香氣濃,很難品不出來。”


    霜科詢問,“怎麽樣?”


    薄鈺提醒,“未成年不能喝酒。”


    霜科聳肩,“好吧,那我把它放回去。”


    半小時不到,霜科就去喊張子峰他們去餐廳。霜科家的餐廳比薄鈺他們家都大,讓人瞠目結舌。


    眾人自己挑了位置,互相挨著坐下,“這桌子真長,霜科,你們家吃飯平時怎麽吃啊?你坐在這頭,你爸坐在那頭,隔這麽遠?”


    “沒有,平時我們也不在餐廳裏吃飯,就是有客人來的時候會用這裏,我一般都是在房間裏吃,他們做好飯會送到我房間。”


    “哇,你可真幸福!別提沒有人把飯給我送到房間,就是我要是在房間裏吃飯,我媽她能罵死我。”


    霜科坐在主桌,廚房的人推了一個小餐車過來,上麵是一個三層蛋糕。


    大家關燈的關燈,點蠟燭的點蠟燭,然後一起唱生日歌。


    霜科許完願,吹滅蠟燭,“大家該吃吃,該喝喝,隨意玩,今天晚上務必要玩個痛快,房間也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不用跟我客氣。”


    霜科性格爽朗又大方,班裏有很多人願意跟他做朋友。


    張子峰逮著霜科給他表演才藝,音響一放,生日宴會也達到高潮。


    紅酒是喝不了,但沒躲過果啤,喝不醉人,就是單純用來消遣。


    王佑豔羨地看著熱鬧的霜科,又沉默地低下頭,和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他就像是臭水溝裏的老鼠,誤入了皇室王子的宴會,窺探著不屬於他的熱鬧和奢靡。


    他厭惡竟然會為此產生些許嫉妒的自己。


    王佑周身過於落寞,薄鈺很難注意不到,“你還好嗎?”


    王佑聽到熟悉的聲音,他破罐子破摔般,想撕開自己偽裝的麵皮給他看,而他也的確那麽做了,第一次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為什麽有的人、生來就有疼愛他的父母,交心的朋友,住著高樓別墅,而我、即便窮盡一生,可能到死、甚、甚至無法達到他人的起點,我、恨透了這個世界。”他這樣說。


    看啊,內裏的是多麽血淋淋的,醜陋的姿態。所以請離他遠一點,他不需要也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和善意。


    “對呀,有錢人那麽多,為什麽不能多我一個呢。”


    “你、你也這樣想?”王佑一臉錯愕。


    “正常人難道不都這樣想嗎?”薄鈺想當然地說,他前世每天都在幻想自己以後有錢的生活,別提多美了。


    “這正常嘛。”王佑喃喃自語。


    “這當然正常了。”薄鈺點頭,他停頓一瞬後又忽然釋然一笑,“世界上這樣的人很多,嫉妒不過來,與其看他們有什麽,不如多看看自己還擁有什麽。”


    有我所愛,不如愛我所有。


    這算是薄鈺重生後為數不多的感悟。


    他很感激張玉蘭和薄茜茜,讓他第一次真正擁有了家的感覺。


    當然還有在孤兒院的那些日子,雖然艱苦,但是跟院長媽媽和夥伴們一起生活的日子,也有很多歡聲笑語的時刻,隻是在當時,自己並沒有那麽深的感悟罷了。人,都是需要成長的嘛。


    多看看自己還擁有什麽……


    王佑聽完薄鈺一席話,茅塞頓開。


    他從來都是聰明而又善良的人,他的冷硬,他的尖銳,不過都是為了偽裝自己的外殼。


    薄鈺這個人,變化真大啊。


    不過也不賴,是好的變化,是他為之向往的變化。或許自己也應該試著改變,他如此想著。


    張子峰被人攙扶著去了客房,霜科又當爹又當媽給他們蓋被子,累的不行。


    “今晚大家都在這裏睡吧,明天我會叫大家起床,王佑,就麻煩你多照顧一下張子峰他們,他們偷喝了一點酒,估計晚上會鬧。”


    王佑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


    霜科出門,看到薄鈺站在一幅畫麵前。


    “這畫也是別人送給我爸的,聽說是國外某個藝術家,我忘記叫什麽了。”霜科對薄鈺的鑒賞水平一直有很高的期待,“你覺得怎麽樣?”


    薄鈺指著畫冊底部的簡略署名,“奧斯卡—克勞德·莫奈。”


    “你認識?”霜科折服於他的見多識廣。


    “不認識,不過這幅畫可能是假的。”薄鈺停頓,及時補充了一句,“我猜的。”


    “啊?”霜科驚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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