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夕染想起,曾經經曆過幾段結局不是很好的友誼,以及家人的不理解,隨意說出口卻傷人心的話。


    這些都如黑霧將自己籠罩,自己的世界變得一片昏暗無光。


    有了個發泄口般,她的淚水止不住流出,不解茫然。


    “為什麽我要像個垃圾桶一般,吸收她們不開心的情緒,我又怕自己傷害到她們。


    我不想別人像我一樣難過了,可是我自己承受這些負麵情緒也沒有消解,以至於堆積的越來越多。”


    聽見了對方帶著鼻音的話,江雲霧知道了染料正在哭。


    他的心感到密密麻麻的酸痛,想著自己何嚐不是這樣,不信任別人,害怕再次受到傷害……


    隻有通過鍛煉和玩遊戲來發泄情緒,有相似的情緒和處理方法,被選為知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江雲霧安靜了好一會,才開口說話,此刻的聲音不自覺的透出了幾分脆弱和隨意。


    “我曾經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父母要生下我,感受不到他們對於我的喜愛。


    我也渴望被愛,卻總是被傷害,所以總是在期待著生命的結束。”


    直到遇見你,才發現,原來還有和我一樣感覺的人。


    不過卻是不同態度的麵對,努力讓別人快樂,不讓別人察覺到自己的壓抑情緒,傷害到別人。


    對麵沒聲音,江雲霧便靠在沙發椅上,頭枕著椅背,閉上眼放空思想。


    曾經,爺爺在去世前說讓他放下過去那些,不要在意,他答應了,也努力在釋懷了,可已經留下的傷害,心理和記憶都抹不去。


    他心疼染料,因為他在染料的身上看到了他年幼時候的影子。


    都是同樣的沒有安全感,想得到別人的好,所以連言行舉止都要小心翼翼,斟酌再三。


    許夕染繼續說道,“我曾試圖改變這些,但都沒有什麽用處,所以我也在讓自己習慣這一切,做好自己就好。


    迷霧,既然期待那麽久還沒有得到,那我們都學著慢慢放下那些執念吧,我,染料是你的知己,也一定不會傷害你。”


    在還未與染料深入了解對方之前,江雲霧對於染料沒什麽感覺,就覺得無聊的日子裏多了一個有些好玩的人。


    最開始她會主動靠近,在察覺到自己沒有抵抗和接受時,慢慢開始肆無忌憚的放開她自己的偽裝,也改變了他。


    讓他從單單回複,到主動關心,到告訴對方自己的內心深處是什麽樣的,這又何嚐不是一次嚐試。


    直到最後也甘願被傷害,因為都是一樣的人,如果能讓對方開心,甘願自己可以承擔對方帶來的,溫柔的傷害。


    傷害會被愛給抹去,從前,江雲霧看到這句話,沒什麽感覺,甚至覺得有些可笑和傻。


    但他現在好像覺得過去的傷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我願意再一次相信這世界,因為那人是你。


    “染料,你不開心就找我,我一直在,你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先走了。”


    話是這麽說,但她腦子習慣性的多想,迷霧,別可憐我,你這樣會讓我像個小醜。


    無論是別人給予的善意還是惡意,許夕染第一時間都會把它當做惡意。


    她努力化解自己心裏的障礙,卻還是依舊如此,它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腐蝕著心髒和思想。


    再聊幾句,就掛斷電話了。


    許夕染止住的眼淚不知不覺又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她將手機捂在心口,手機微微發燙,就像可傳遞的溫暖,不知不覺中在捂熱冰封住的心髒。


    傻瓜迷霧,不要對我好,我會得寸進尺的。


    擔心自己承受不了傷害,於是一開始就拒絕了接觸。


    但是,兩人已經有了接觸,未來一切都朝著未知發展。


    ……


    小時候的江雲霧很早熟,知道自己的出生是個意外,不被父母期待的。


    他想吸引父母的關注,讓自己很聽話,很努力學習,成績很好。


    但父母還是把他放在村裏爺爺身邊養著,那個時候,他許久才能與自己的爸爸媽媽見一次麵。


    鄉下有些孩子被寵壞了,沒有禮貌又調皮,常常欺負不合群的小少年,故意把他關在荒廢了很久的屋子裏。


    屋子是水泥鑄成的,長期的風雨衝刷也有些裂縫,無光的空間內,就隻透進了一點點光。


    為了喊人開門,江雲霧喊到喉嚨都快啞了,但卻因為那段日子有戲班子做戲,大家夥幾乎都去看戲。


    沒人經過,沒人幫他開門。


    那幾個孩子把他鎖在屋子裏後,也跑去看戲劇,玩耍,一下子就忘記還有個人被關著。


    恰逢許夕染去親戚家住幾天,她無聊的在小巷子中亂走。


    在經過一間廢棄屋子後,聽到了嘶啞到都快沒聲的一句。


    “等一下!”


    好在被許夕染聽見了,她返回到廢棄屋前,想起長輩說過的,不要靠近荒廢,雜草叢生的地方,有蛇,蟲子。


    本該她會害怕的,但偏偏好奇心太重,走近了,就聽見男孩低如剛出生幾天就斷奶也沒水喝的幼貓稚弱聲音。


    “幫我開開門好嗎?”


    兩個鏽斑點點的圓環門把手,被生鏽的鐵鏈子纏在一起。


    單憑她的力氣沒辦法解開鏈子,有些心急的許夕染和裏麵被鎖著的男孩說:“我去找姑姑來幫忙。”


    江雲霧連忙急道:“不要走。”


    不要讓我自己一個人,這裏好暗,還有蟲子和老鼠,我好害怕。


    害怕沒有下一個可以幫他開門的人,見過奶奶離世的他,也知道人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


    怕對方忘記了喊別人來,等不到幫忙開門的人,自己也要離開這個世界。


    聽見被關在裏麵的人說話帶著哭腔,許夕染停下了要離開的腳步,返回去,乖乖的蹲在門邊,安慰對方。


    “不哭,我在這陪你好不好?你不要哭啦。”


    曾經的她一哭,就經常被哥哥姐姐哄著,現在她長大了,沒人哄,她也可以去哄別人。


    讓別人開心,看見對方臉上掛著燦爛笑容,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許夕染蹲累了,脫下自己的鞋子墊著,坐在鞋子上,陪著裏麵的小男孩聊天。


    “你多大了呀?我今年六歲。”


    屋裏傳出江雲霧小小聲的回應,他說:“我也六歲。”


    兩人有一沒一的聊了許久,直到一個女人經過。


    許夕染像看見了救星一般,因聊太久天沒喝水的嗓子有些啞。


    她連忙喊:“阿姨,等等!”


    最後,女人幫忙打開了門,兩小孩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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