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華清毫不猶豫,大喝一聲,手中長槍如離弦之箭,裹挾著呼呼風聲,徑直朝著大頭兵擲去。


    隻聽“噗”的一聲悶響,長槍精準無誤地將大頭兵持刀的手釘在了旁邊的樹幹上。


    大刀掉落在地上,嗡嗡震顫,餘威仍在。


    胡天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身體一顫,抬眼望去,見華清身著紅色衣服,確認是自己人。


    他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雙腿一軟,驚魂未定地癱坐在滿是血水與塵土的地上。


    胡天磊抬手擦了擦額頭豆大的冷汗,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喃喃自語道:


    “太好了,得救了……”


    華清幾個箭步衝到他身旁,拾起地上的大刀,一刀送那名藍衣大頭兵見了他太爺。


    隨後華清蹲下身子,目光中滿是焦急與擔憂,關切地問道:


    “胡將軍,您沒事吧?”


    胡天磊擠出一絲苦笑,擺了擺手:


    “多虧你及時趕到,救了我一命。”


    “不然,今日我這把老骨頭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頓了頓,他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又問道:


    “對了,其他人呢?”


    華清微微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悲痛:


    “兄弟們都戰死了,隻剩我一個了,不過敵軍也被我們全部殲滅。”


    胡天磊聽聞,沉默片刻,眼中滿是痛苦與自責。


    華清見狀,站起身來,微微彎腰,伸出雙臂:


    “將軍,此地不宜久留,我背您回營地吧。”


    胡天磊抬頭看著華清,眼中滿是感激,點了點頭:


    “好,辛苦你了。”


    “對了,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


    “今天你救了我一命,我定要好好獎賞你。”


    華清背著胡天磊沿著蜿蜒山坡蹣跚而下,剛行了片刻,便聽見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抬眼望去,隻見偏將歐成化領著一隊人馬飛馳而來,顯然是看到響天箭的信息後匆忙趕來接應。


    歐成化飛身下馬,一個箭步衝到跟前,將胡天磊扶到了自己的馬背上。


    聽聞胡天磊險遭不測,“撲通”一聲跪地,滿臉愧疚,他眼眶泛紅,聲音發顫:


    “屬下救駕來遲,罪該萬死,請將軍責罰!”


    胡天磊虛弱地擺了擺手,氣息不穩地說道:


    “起來吧,這不怪你,是我執意要深入敵前,查看對方排兵布陣。”


    “差點折損於此,是我大意了。”


    眾人簇擁著回到大本營,胡天磊命人厚賜華清,並升華清為護衛軍校尉,統領其一眾近身侍衛。


    經此一役,胡天磊元氣大傷,在營帳中調養了幾日。


    待身體稍好,胡天磊便立刻派人召集眾將,準備商議攻打敵軍一事。


    眾將還未到齊之際,胡天磊半靠在榻上,目光隨意一掃,最後落在華清身上,隨口問道:


    “你前幾天隨我同去山頭查看過敵軍布陣,有什麽好的建議?”


    “不妨說來聽聽。”


    華清聞言,立即俯身而拜,恭敬答道:


    “回將軍,如今敵軍龜縮在城中堅守不出,依在下看,其意在與我軍拚持久戰。”


    “可我軍糧草依賴遠途運輸,山高路險,困難重重,反觀敵方,補給線短,極為便利。”


    “再者,他們憑借周邊天險設防,我軍想截斷其糧草難如登天。”


    “如此耗下去,我軍必陷入被動,形勢對我們極為不利。”


    胡天磊微微坐直身子,眼中滿是興味,追問道:


    “所以,依你之見,應當如何破局?”


    華清略作沉吟,目光堅定,擲地有聲:


    “引榆江之水淹城。”


    “榆江離城不遠,水流湍急,隻要策略得當,可一舉破其城防。”


    胡天磊目光陡然一亮,連拍大腿,點頭讚許:


    “好!沒想到你竟深諳軍事謀略,與我所思不謀而合。”


    華清心中暗笑:


    自己看了原劇情,本來胡天磊就是這麽幹的,自己不過是把他的做法複述了一遍罷了。


    不多時,眾將領紛紛趕到,齊聚營帳。


    胡天磊強撐著起身,立於帥案前,將引齊江水淹城的計謀詳細道來。


    眾將聽後,交頭接耳一番,皆覺此計精妙,紛紛應和,一時間,營帳內士氣高漲,眾人摩拳擦掌。


    按照既定計劃,兩位偏將如常領兵至城門前。


    晨曦微露,城門緊閉,敵軍在城牆上露頭張望,警惕萬分。


    一位偏將身著黑甲,威風凜凜,驅馬向前幾步,高聲叫罵,聲音響徹雲霄:


    “城內縮頭之輩,可敢出城與我一戰,莫要做那膽小如鼠之徒!”


    話語間,手中長矛揮舞,挑動著清晨的寒氣。


    另一位偏將緊隨其後,銀甲閃耀,亦是放聲嘲諷:


    “爾等龜縮城中,莫不是怕了我軍神威,今日便讓你們見識見識厲害!”


    二人一唱一和,罵聲不絕,引得城牆上敵軍紛紛怒目而視,卻又因軍令不敢擅動。


    與此同時,數萬士兵早已趁著夜色掩護,悄悄奔赴榆江沿岸。


    他們手持鐵鍬、鎬頭,迅速投入挖掘河道的任務中。


    工兵們分成數組,每組皆有隊長指揮,秩序井然。


    挖掘現場燈火通明,卻又用黑布遮擋,避免光亮外泄。


    士兵們汗流浹背,泥土飛濺,一鍬鍬下去,堅硬的土地逐漸被掘開,河道雛形漸顯。


    七日後,曙光初照,一條寬闊幽深的河道終於挖通。


    隨著一聲令下,士兵們迅速破開榆江堤壩,江水如脫韁野馬,洶湧奔騰著湧入河道。


    水流湍急,一路呼嘯,向著敵城奔湧而去。


    起初,敵城守軍聽到隱隱轟鳴,尚不知何事,待察覺時,大水已如猛獸撲至城下。


    瞬間,城門被洶湧的水流衝垮,洪水如決堤般灌入城郭。


    敵方守城將兵們驚恐萬分,紛紛棄械,四處奔逃尋找生路。


    有的被洪水瞬間卷走,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有的抱住街邊木柱,在洪水中拚命掙紮,呼喊救命。


    戰馬受驚,嘶鳴狂奔,將不少士兵撞倒在地,又被後續的水流淹沒。


    營帳、兵器散落各處,皆被大水衝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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