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瑩瑩帶著扶溪與帝雪瑤匆匆趕往丹藥峰百草殿。


    殿裏,藥香濃鬱,一排排藥櫃各種珍稀藥材琳琅滿目。


    藥塵站在一排藥櫃前,手中拿著一棵幹枯的藥材,似乎在研究著什麽。


    “藥長老,請您救救我的弟弟!”


    柯瑩瑩剛踏入丹藥峰的大堂,扶溪便迫不及待地高喊了起來,聲音中帶著哽咽。


    藥塵急忙放下手中的藥材,往門口走去,看到柯瑩瑩走到木床邊,衣袖往木床上輕輕一掃,木床上便出現一個人。


    那個人滿身是血,打濕了衣服。


    腦袋向前翻,貼在胸上,全身不停地抽搐,鼻孔中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藥塵一邊朝他們快步走去,一邊放出神識查看扶河的傷勢。


    忽然,他的老眸中閃過一抹異樣之色:


    “丹田碎了,靈根也被挖走了,他怎麽和傳言中華清的傷勢有幾分相似?”


    “誰把他打成這樣的?”


    帝雪瑤哼了一聲:


    “就是林華清那個狗東西打的。”


    藥塵吃了一驚:


    “聽說扶河最近修為突飛猛進,華清能打過他?”


    走到扶河身旁時,他的老眉皺了起來:


    “咦?莫非他中毒了不成?”


    “他幹了血跡中,呈現出若隱若現的紫色。”


    他從空間靈戒中拿出一個裝有白色粉末的小藥瓶,拔掉塞子後,小心翼翼地灑在扶河傷口周圍的血跡上。


    那些粉末接觸到血跡後,立刻發生了變化,逐漸匯聚成一片片淡淡的詭異的紫色霧氣,繚繞在扶河的身體周圍。


    “果然中毒了。”藥塵眉頭緊鎖,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這種毒,本座前所未見。”


    “皮肉之傷倒是容易治療,但這毒……本座需要多些時日觀察和研究,或許才能查清其來曆。”


    扶溪聞言,臉色更加蒼白,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他跪在地上,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求長老慈悲,一定要保住我弟弟的命。”


    帝雪瑤在一旁,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她輕聲說道:“溪哥哥,這會不會是那狗東西的圈套?”


    “他早就打定主意向扶河投毒。”


    “否則,以他的實力,低扶河兩個小境界,怎麽敢向扶河發起生死台的挑戰?”


    柯瑩瑩聞言,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慮。


    她看向扶溪,隻見他緊握雙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咬牙切齒地說道:


    “無論是誰給我弟弟投了毒,我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藥塵眯了眯老眸:


    “先醫他的外傷吧。”


    “至於他身上的毒素,本座隻能盡力而為。”


    藥塵先是小心地將扶河的腦袋歸位,然後取出幾顆丹藥,塞入他嘴裏。


    他抬起右手,掌手一陣靈力波動,覆蓋在扶河麵部上方,引導著他嘴裏的丹藥進入體內。


    然後從身旁的藥櫃中迅速挑選出幾株藥材,手法嫻熟地將它們研磨成粉,隨後調配成一種淡綠色的藥膏。


    他輕輕地將藥膏塗抹在扶河的傷口上,藥膏接觸到傷口的瞬間,便化為一股清涼之氣,緩緩滲透進扶河的身體中。


    隻見扶河的傷口緩慢的愈合,氣息也漸漸地平穩下來。


    見狀,扶溪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藥塵輕舒了一口氣:


    “柯長老,你們先回去吧。”


    “扶河的傷情,本座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柯瑩瑩拱了拱手:


    “藥長老,有勞了。”


    待他們走後,藥法摸著花白的胡子,看著床上的扶河一陣失神,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毒當真是古怪的很,我耗費無數心血親手研製的百毒舒解丸居然不能阻止它在身體中的擴散。”


    “難道中毒時間太久的緣故嗎?”


    帝破天正在書房裏研習功法,一名弟子匆匆走了進來,行禮之後,將今天在生死台的所見所聞細說了一番。


    帝破天聽後大驚,忙隔空腦海傳音:


    “雪瑤,你來一趟我的書房。”


    陪著扶溪散心的帝雪瑤聽聞此話,心裏咯噔一下,忙辭別了扶溪向帝破天的書房飛去。


    進入書房時,見到帝破天一臉鐵青色,厲聲喝問:


    “你是不是和扶溪一起算計了華清?”


    帝雪瑤嚇得嬌軀一抖,跪在了地上,啜泣道:


    “爹,華清有才卻無德。”


    “若是他以後當了聖主,整個聖地都會遭殃。”


    “我都是為聖地著想,不得已而為之。”


    帝破天聽後勃然大怒,隔空甩出一耳光,帝雪瑤在地上滾了幾滾,櫻桃小嘴裏濺出幾道血箭。


    “一派胡言。”


    “我要選什麽樣的接班人,不用你來插手。”


    “扶溪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殘害同門弟子。”


    “來人,傳本尊法旨,即刻將扶溪從十聖子中除名,逐出聖地。”


    帝雪瑤痛哭流涕,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她跪爬幾步,緊緊拽住帝破天的衣袍下擺,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哀求:


    “爹,女兒知道錯了,請您放過溪哥哥吧。”


    帝破天眼神中滿是失望與憤怒,他用力甩開帝雪瑤的手,怒聲道:


    “夠了!”


    “他如果是憑真本事擊敗華清,我無話可說。”


    “可是他偏偏用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不可原諒。”


    “我身為聖主,必須依規辦事,以正視聽。”


    帝雪瑤見哀求無果,頓時心中絕望,她猛然抬頭,眼中閃爍著決絕之色,顫抖著手從腰間抽出那柄精致的佩劍,劍光一閃,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聲音淒厲:


    “爹,您如果執意如此,女兒就死在你麵前!”


    “主意是我出的,我一力承擔就是。”


    帝破天見狀,臉色驟變,他沒想到女兒竟然會如此堅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


    他深知帝雪瑤的性子,一旦決定,便難以回頭。


    看著女兒那張梨花帶雨卻又異常堅定的臉龐,帝破天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雪瑤,你這是在逼我!”帝破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罷了,這次我便依你一回,但你要記住,這樣的行為,決不能有下次!”


    說著,帝破天腦海傳音,示意傳達命令的弟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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