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邢哥和文佩佩好像有過口頭婚約呢。”


    “真的嗎?那兩人是未婚夫妻啊?”


    “是啊。有人聽小晏總吃飯時說。而且前段日子,一個客房保潔阿姨說,親眼看見邢哥和文佩佩從客房裏一前一後出來,還看見文佩佩衣衫不整……”


    “什麽時候啊?”


    “就是那天邢哥來了咱們賓館,和小晏總在包廂裏喝得酩酊大醉那天啊!後來小晏總不是把邢哥扶到樓上房間休息嗎?沒過多久,文佩佩就過來了,找前台拿了房鑰匙,去了邢哥房間……”


    “還有這事啊……那兩人不是……我以為小宴總和邢哥、文姐這三個人就是朋友而已。”


    “男女同誌之間哪有什麽單純的友誼啊……噓,別說了。仔細別讓小晏總聽到,飯碗都保不住了。”


    兩人聲音越來越小,漸行漸遠。


    牆壁後,白梨走出來。


    兩個服務員說的,應該就是邢烈滿身酒氣衝到她學校,把她帶到郊區房子的那天吧……


    原來,文佩佩趁邢烈酒醉,進了他的房間。


    文佩佩想要做什麽,不言而喻。


    作為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她腦海裏已經自動浮現出了一些畫麵。


    但很顯然,文佩佩應該沒有得逞。


    要不然邢烈也不會跑來找她,差點還把她給辦了!


    她忽然明白邢烈那天為什麽那麽情難自控了。


    不單是喝了酒。


    文佩佩多半是給他下了什麽亂性之類的藥。


    ……


    回了邢家,白梨還沒進家門,便聽見屋內飄出宋清如和文佩佩的對話聲:


    “…讓你過來,隻是讓你來陪阿姨聊聊家常。你看你,又拎這麽多東西。等會兒都拿回去,你上次送來的香港帶回來的麵霜,我都還沒用完呢。”


    “沒事的。宋阿姨,我也好想你。”


    “你這孩子,想我也不來看看我。”


    “最近我爸爸感冒了,我在家照料他,實在分不開身,這不,他老人家一康複我就來了。”


    “你啊,真孝順,誰娶了你真幸福。”


    兩人正說著,看白梨進來,雙雙噤聲。


    “去哪了啊?”宋清如一想著她又和兒子不知上哪胡天胡地,不陰不陽。


    “和同學去買書了。”


    宋清如懶得揭穿她:“偏偏吃飯的時間出門,咱們也不可能等著你,佩佩正好來了,我們就先吃了。你自己去廚房吃點兒吧。”


    白梨好脾氣地說:“沒事。不用管我。”


    文佩佩自從那天在白天鵝被邢烈拋下,吃了癟,到現在心裏頭還憋屈。


    此刻見宋清如對白梨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心情鬆快多了。


    這這時,邢澤勳聽見白梨回來了,從房間出來:


    “白梨,回來了。你先別走,我有事問你。”


    白梨見邢澤勳臉色沉沉的,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站住:“怎麽了,邢伯伯。”


    文佩佩發現邢澤勳臉色有點垮,生了好奇,帶著看好戲的心情看過去。


    這陣子,邢澤勳對白梨越來越好,難得這副臉色啊,白梨這是怎麽得罪了邢澤勳?


    邢澤勳見文佩佩還在自家,剛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宋清如看出丈夫欲言又止,開口:“老邢,有事你就說。佩佩也不是外人。”


    邢澤勳沒猶豫什麽了,表情嚴肅地看向白梨:“你剛才出門做什麽去了?”


    白梨心頭一緊,乖巧回答:“我和同學去買書了。”


    邢澤勳臉色更難看了,語氣也變得不那麽溫和了:“說實話!”


    文佩佩見邢澤勳對白梨凶,心頭更是劃過竊喜。


    宋清如也有點納悶,丈夫居然對白梨發脾氣了,難得啊,這丫頭做什麽了?


    “老邢,怎麽回事?”


    白梨見邢澤勳一臉不悅,心裏咯噔了一下。


    邢澤勳不會已經知道邢烈在外麵私自創業的事了吧?


    果然,邢澤勳見她不說話,冷笑:“你也別幫那小子隱瞞了。他在外頭的事我都知道了!”


    宋清如臉色變了:“什麽意思?你說邢烈嗎?他外頭什麽事?”


    邢澤勳氣鼓鼓:“你的兒子在外麵自個兒辦公司呢!我就說了,從部隊回來後這麽久,我讓他進江鋼,他左推右辭的,嶽老首長親自打電話想讓他回部隊,他又一副吊兒郎當無所謂的樣子,原來私底下忙得很啊!!”


    宋清如一驚,啊了一聲:“不會吧……”


    “怎麽不會?”邢澤勳氣急了,“虧你還是當媽的,他這段日子早出晚歸,要麽一連幾天不在家,你就不懷疑嗎?我就是尋思著有問題,查了下,才知道那小子背著我做了這麽多事,人家風風火火辦得不亦樂乎,還跑過香港那邊。”


    宋清如嘀咕:“兒子每次就說去和晏子修他們有事,我也沒多想啊……”


    又想到什麽,看向白梨:“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一直幫他瞞著我們?”


    事已至此,白梨沒法隱瞞了:


    “邢伯伯,宋阿姨,烈哥的確在創業。剛剛我出去,是因為他和客戶談生意,我去幫他送份文件。但他不是有心瞞著你們,他知道,邢伯伯更希望他回來後能進江鋼繼承家業,怕邢伯伯不高興,才想先做出些成績再說。如果讓你們生氣了,我代表他對你們說聲對不起。”


    “你……這麽大的事,你就幫他瞞著我們?你是怎麽當人家媳婦兒的?”宋清如斥了一聲,“部隊那邊心心念著他回去,家裏也能安排他,這麽多錦繡前途等著他呢,你怎麽非支持他自己出去從商??經商有那麽容易嗎?你就這麽鼓勵你老公走歪路?……果然是小鎮來的,沒見過世麵,不懂外麵的風雨有多大!”


    歪路?白梨睫毛一動。


    前世華盛成為商業帝國,邢烈成為國內商界傳奇,而邢家夫妻自然也成了媒體的焦點。


    她記得,訪談裏宋清如對兒子在商業上的成就,可是十分自豪,還說自己一直都是支持兒子的啊。


    她輕聲:“宋阿姨,您很清楚,烈哥不是貪圖安逸,喜歡享受父蔭的人,他事業現在發展得很不錯,他們研發出來的交換機已經準備投放市場,一旦成功,國內通訊技術將不會被外來壟斷,我們也能依靠自己的技術立足。我相信烈哥的能力,你們也應該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


    宋清如說不出話了。


    邢澤勳臉色也稍微好了一點兒。


    文佩佩剛才的喜悅卻蕩然無存,笑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嫉妒與不甘。


    她與邢烈從小一起長大,邢烈自創公司的事,她居然完全不知道!


    而白梨,竟了解得一清二楚。


    連他研發了什麽,目前發展到哪一步,都對白梨說得這麽詳細……


    憑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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