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他們家的窮困還是沒有得到緩解。


    隻因大姐變得極其自私。


    賺來的錢也不給家裏花,全部投資到自己身上,變得人五人六。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呢?


    慣會裝的…


    姐弟倆心裏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大家都窮得好好的,你憑什麽脫離貧困?


    都是一家人,你憑什麽不給我們花錢?


    家裏麵過得緊巴巴的,你憑什麽在外麵瀟灑快活?


    他們試圖勸說老媽,將大姐的工資卡沒收,補貼家用。


    然而換來的就是一頓毒打教育。


    “你們大姐有什麽義務給你們花錢?你們平時讓她省心了嗎?有打心底裏將她當大姐尊敬嗎?哪來的臉沒收你大姐的工資卡補貼家用?…家裏是吃不起飯,供不起你們上學嗎?…”


    瞧媽這話說的…


    雖然他們勉強能上學,吃得起飯,但窮啊…


    有好日子過,誰願意過窮日子啊…


    嗚嗚嗚…


    怎麽總有一種錯覺,媽是不是見不得他們好?


    這些年在強勢的媽和大姐麵前,他們向來沒有脾氣。


    即使心中滿腔怨念,麵上卻服服氣氣的認錯。


    老媽就喜歡他們做這些表麵功夫。


    ……


    姐弟倆從普通初中升到了普通高中。


    本以為憑借著身形優勢,可以擺脫家法的製裁。


    奈何老媽的一通亂棍,還是那麽讓人絕望。


    老媽總給他們一種不可戰勝的壓迫感。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了,熬吧。


    再熬幾年,考出去上大學就好了。


    然而他們就不是學習那塊料。


    之前大姐那麽逼迫他們學習,成績都不大好。


    現在大姐去了外地打工,沒人幫他們輔導功課,成績更好不到哪裏去。


    以他們的成績隻能勉強上大專。


    愁啊愁…


    同樣的基因,他們怎麽就沒有大姐學習厲害呢?


    媽,你是有多偏心?


    嗬,大姐學習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輟學了,歸根結底,媽還是偏心他們的。


    話說媽怎麽給他們一種又偏心他們,又偏心大姐的割裂感?


    大姐每次回家都光鮮亮麗,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他們每次見了都要眼紅。


    但每每一想到大姐輟學了,就一個初中文憑,心裏會好受很多。


    隻是令他們不爽的是。


    每次提到他們的學習,大姐就一副失望、無語、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樣子。


    不是,她一個初中文憑到底在優越什麽?!


    不就是賺了兩個錢嗎?


    他們讀了大學出來,不比她這個初中文憑有出息嗎?


    ……


    由於家裏窮,他們接下來不得不麵臨一個選擇。


    要麽不讀書打工。他們會獲得自由,翅膀硬了,想飛多遠飛多遠。


    要麽上大專。家裏隻提供學費,吃穿用度一概不管,得他們自己做兼職養活自己。


    當然是繼續學習啊…


    混個大專文憑,再怎麽也比大姐要出息吧?


    於是,他們開啟了三年苦哈哈的大專生活。


    有一大半時間都是在兼職中度過,節假日也不回家。


    誰願意回到那個老破曉,被強權約束,沒有自由…


    倒不如多做點兼職,多賺一份生活費。


    他們也想過找家裏要錢,奈何碰過兩次壁後,就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大姐如今變得如此精致利己,更不可能心軟給他們錢。


    每逢節假日。


    姐弟倆幾乎都能想象到,老媽這個孤寡老人在老破小如何淒淒慘慘,獨自流淚?


    還真是…


    大快人心啊。


    隨之而來的又是一種深深的無奈感。


    這就是底層窮人的悲哀。


    如果不是家裏窮,他們一家子怎麽會分散各地,團不了圓?


    他們哪裏知道,老破小早已經被賣了。


    他們腦海中的孤寡老人住進了大別墅,吃穿出行都有司機保姆伺候著,那叫一個瀟灑快活。


    ……


    大專畢業麵臨著找工作。


    成千上萬的大學生搶一個工作,姐弟倆毫無優勢,高不成低不就。


    勉強降低期望值才找到了工作。


    過上了被壓榨的苦逼打工人的生活,暗無天日。


    他們窮,沒想過回家。


    攢了兩個錢後,就更不想回家了。


    出社會了才意識到打工不易,賺錢難。


    回去後,以老媽的強勢肯定要管他們要血汗錢,他們光想想心就會滴血。


    有了一定閱曆,見過世麵後,他們才驚覺很多不曾發覺的細節。


    曾經大姐去外地打工後,回來就變得人五人六。


    現在才得知她身上穿戴的,居然都是價格高得離譜的牌子貨。


    或許是山寨的…


    可大姐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氣質斐然,談吐也不俗,一看就像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人士。


    工廠裏真的能培養出這樣的氣質嗎?


    以前明明跟著老媽出去擺攤風餐露宿,灰塵仆仆。


    卻每次回來都精神抖擻,紅光滿麵的。


    一個暑假還壯了三斤,氣色紅潤了幾分。


    不對勁,很不對勁…


    打電話給大姐。


    大姐那邊曾經催過幾次,讓他們有錢沒錢回家過年,他們不但拒絕,還沒給好臉色。


    早就不跟他們聯係了。


    這通電話直接沒打得通。


    大專三年加畢業三年,飽受磋磨的他們第一次主動給家裏打了電話。


    曾經熟悉的電話號碼卻再也打不通了。


    他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趁著節假日回了趟家。


    那裏早已物是人非。


    得知早幾年前媽就把房子給賣了。


    “什麽!??”


    “她憑什麽把房子賣了?!”


    憑什麽不經過他們同意把房子賣了?


    就算要賣房子也有他們一份啊!


    就這麽被媽私吞了?


    也太過分了!!


    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又氣又委屈。


    他們怎麽會攤上這麽一個家?


    就算要拋棄,也隻能他們拋棄這個家,而不是這個家拋棄他們!!


    憑什麽?!


    多年後。


    姐弟倆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們還是沒有擺脫貧窮。


    因果循環,匹配生了兩個報應。


    他們變成了他們最討厭的、控製孩子掌握強權的大人。


    那一刻他們好像體會到了一點當初老媽的艱難…


    內心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後來他們人到中年。


    才在財經頻道看到了大姐的身影。


    那個光芒萬丈的富豪榜女強人,如果不是同名同姓,以及同一個媽。


    他們是萬萬不敢相信大姐現在這麽牛逼。


    姐弟倆在各自家裏悔得腸子都青了。


    感覺錯過了一個億…


    感覺前半生吃的苦都白遭罪了…


    他們本可以有更光明的未來…


    他們這一生本可以不用這麽窩囊度過…


    早知道…


    唉,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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