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幾個在段沉軻的私庫裏簡直挑花了眼。


    “天啊,這些東西我隻在博物館見過!”顧硯小聲的驚呼道。


    “而且還是交錢進去才能看到的。”周玥苒有些望而卻步,生怕不小心再給碰壞了,她可賠不起啊。


    “誰說不是呢。”華茵對著一尊白瓷觀音像忍不住直咽口水,“以前還特意看過白瓷展,隔著一層玻璃都能感覺到它的細膩。如今看到真的了,反倒覺得不真實了。”


    “想好拿什麽了嗎?”沈沐瑾聽了玄翊一路上的念叨,直接把玄翊趕到門口,陪江肆守門去了。


    “沒有,東西太多,反而不知道選什麽好了。”顧硯搖了搖頭。


    “我以為私庫頂多就是一個小庫房。沒想到是這麽大一間屋子。”最為穩重的華茵都忍不住感到十分的驚訝。


    “你們說”周玥苒壓低聲音,指著這些物件,“這些不會是楚王貪汙受賄得來的吧,我們要是拿了是不是就屬於共犯了?”


    “若是在以前,根據我國法律法規來說不會判刑,但會被追繳。但現在來看,不好說。”華茵挑了挑眉分析道。


    “要不我們隨便拿一個吧,最好是小小的那種,也不至於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沈沐瑾提議道。


    “我知道拿什麽了!”顧硯聽完沈沐瑾的建議後,立馬舉手說道,“我剛剛看到了一套茶具,裏麵有五個小杯子,正好我們五個一人一個。”


    “阿硯,我們四個人最多隻能拿四個,怎麽能拿五個?”周玥苒壓低聲音問道,難不成偷偷順出去一個?


    顧硯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有些驕傲的說道:“阿肆他們打賭,贏的人可以多選一個,碰巧阿肆贏了,所以我可以帶兩個出去。”


    眾人了然的點了點頭,跟著顧硯來到她所說的那套茶具麵前。


    顧硯:“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看!”


    茶杯似乎是玉製的,晶瑩剔透。小小的一個十分精致。


    “就它了!以後我天天喝茶。”


    周玥苒將茶杯分給其他幾人後,四人每人捧著小茶杯向外走去。


    玄翊看見沈沐瑾出來後,剛想問些什麽,就看到她手裏的茶杯,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都選了茶杯?”


    “對啊,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玄翊看著沈沐瑾開心的笑臉,想了想隻好囑咐道:“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


    第二日,上午。


    正當顧硯糾結要不要去林府將小豆丁他們接回來時,收到門口護衛的通報。


    林碧華將小豆丁們和小虎小紅送回來了。


    顧硯拜托護衛將林碧華到府的消息告訴其他幾位姑娘後,便連忙拎起裙擺衝向大門處。


    剛走到錦鯉池附近,便看到兩個小豆丁飛奔而來。


    “二姐姐,我們回來啦!”


    顧硯蹲下身去,一把抱住了兩個小豆丁。


    “終於舍得回來了?”


    白鴻聲緊緊的抱住顧硯的脖子,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道:“二姐姐,楚王哥哥回來了嗎?小虎哥哥非要回來,我攔不住呀。”


    顧硯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並順勢拍了拍他的後背站起身來,對著站在一旁的夙溪年笑著說道:“昨日殿下回來時還問到你了,如今你回來了也去和殿下說一聲吧。”


    夙溪年聞言對著顧硯禮貌的笑了笑,便拉著小紅向著段沉軻的院子跑去。


    等目送著夙溪年離開後,顧硯才有時間和林碧華打招呼。


    “林姐姐,真的是太麻煩你了,還親自送他們回來。”


    “不麻煩,跟我還這麽見外。而且我今日前來也是有事情想和你商量的。”


    “嗯?什麽事情?”顧硯看著在一旁有些微微激動的白鴻聲和林牧安,似乎猜到了一些。


    林碧華道:“祖父很喜歡聲聲和安安,而且他們倆對於學武也很有天賦。所以祖父想收他們倆為關門弟子,不知你是否同意?”


    “這麽好的事情我當然同意了。隻不過單我同意可能不行,還需問一問聲聲和安安的想法。”顧硯摸著白鴻聲的小腦袋,對著林碧華解釋道。


    顧硯話音剛落,就聽見林碧華“噗嗤”笑出聲來。


    “看得出來你和聲聲是親姐弟了。就連說話都是一模一樣的。祖父昨晚就已問過聲聲和安安的想法。雖然他們倆十分開心,但也說想征得你的同意。”


    顧硯了然的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兩個小豆丁囑咐道:“既然你們有了這麽好的機會,一定要認真學習喲,將來大哥和二姐姐就靠你們兩個保護啦!”


    得到兩個小豆丁信誓旦旦的保證後,顧硯也不再拘著他倆,讓他們兩個去玩了。


    剛想帶著林碧華向小院子走去時,便看到周玥苒尋了過來。


    “阿硯,你又拉著林姐姐說什麽叫悄悄話呢?”


    “既然是悄悄話,當然不能告訴你呀~”顧硯挽起林碧華的胳膊,衝著周玥苒嘿嘿一笑。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林姐姐,我們可聽說了一件關於你的大事,一會你可要好好的和我們說道說道。”


    三人剛走進小院子坐下,就連茶水還沒來得及倒就聽到門口傳來通報聲。


    “方姑娘,殿下邀請您和幾位姑娘,還有林姑娘前往主廳,說是有要事相商。”


    凳子還沒被捂熱就要換地,周玥苒有些不解的看向門口的護衛,“主廳裏除了殿下還有誰?”


    護衛倒也老實,跟在一旁小聲的說道:“寧王殿下剛到,還有世子,玄少俠和江少俠。”


    顧硯聽完很是驚訝,“寧王也來了?什麽時候來的,我們剛剛在門口沒看到啊。”


    “別著急,一會兒到了不就都清楚了。”林碧華笑著說道。


    華茵挑了挑眉,看著林碧華不慌不忙的神色,好像她早就知道寧王殿下會出現一樣。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周玥苒幾人被護衛帶進了主廳。先是對著寧王屈身行禮後,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空位上。


    “我怎麽感覺氣氛怪怪的?”周玥苒湊到顧硯耳邊低語。


    “誰說不是呢,總給我一種要開會的感覺。”顧硯看著端坐在主位的楚王和寧王,越看他倆越像平時開會發言的領導。


    “大哥,人都來齊了。”段沉軻對著段潮敘說道。


    “此次將大家聚在一起,是想和諸位說一說少林寺後山的山洞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段潮敘環視一圈,最後視線落在林碧華身上。兩人相視一笑,段潮敘繼續開口說道:“那天晚上我跟著太醫前往少林寺替裕親王問診,不曾想被人趁機打暈,等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空屋子裏。”


    “等醒過來時就已經被綁在山洞的大陣上了,後來迢迢溜進山洞想救我出去,奈何我們倆不是翁婆和一個年輕男子的對手,被當場打暈。等再次醒來後就看見石陣發出一道白光,翁婆似乎受了傷坐在一旁調息,年輕男子也不見了。所以我們倆抓住機會就溜出了山洞。”


    “啊,講完了?所以到底是誰啟動了大陣呢?”顧硯沒忍住直接反問道。


    段潮敘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嚴肅。“應該是翁婆他們,但具體是怎麽啟動的我們並不知道。”


    “翁婆”顧硯將這個名字重複了一遍,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個翁婆是不是一個頭發花白但武藝高強的老婦人。”


    林碧華點了點頭,“對,你是如何猜到的?”


    “其實我不是猜的。”顧硯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當初婺州鳳棲山上的大陣解封之前,我大哥也碰到了這樣一個老婦人,隨後大陣便啟動了。所以我認為我大哥和你們碰到的應該是同一個人,就是你們口中的翁婆。”


    聽完顧硯的回答,段潮敘的眼睛瞬間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麽。隨後略帶沉重的開口說道:


    “照這麽說,這個翁婆是知道大陣啟動方法的。而且神秘人已經解封兩處大陣,得到兩塊七星奇石了。”


    畢竟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很是不利。


    “林姐姐,解封後的大陣還在嗎?”沈沐瑾突然問道。


    “不在了。”林碧華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認真的回答了。


    沈沐瑾:“果然,當初棲霞山上的大陣解封後也消失不見了。”


    “少林寺裏麵的黑衣人撤的很快,如今我們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林姐姐,你是怎麽溜進山洞裏的?”周玥苒湊到林碧華身邊,一臉的好奇。


    美救英雄誒,多麽精彩的橋段。


    “其實我也是被一個蒙麵黑衣人引過來的。”林碧華想到她進入少林寺後仿佛一隻無頭蒼蠅般亂轉,幸好出現的黑衣人給他指了條“明路”。


    “又是蒙麵黑衣人。”華茵有些不解,難道敵人裏麵還有“友軍”?


    “這個黑衣人多次給我們提供消息,也不知是何用意。”段沉軻摸著下巴猜測道。


    玄翊:“不管是敵是友,等下次遇見了先抓住再說。”


    “好主意。”


    等幾人討論完這些事情,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然而段潮敘和林碧華並沒有留下一同用膳,反而先行告退了。


    看著自家大哥遠去的背影,段沉軻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出府後,段潮敘毫不猶豫的直接跟著林碧華上了林府的馬車。


    “王爺今日又要送小女回家嗎?”林碧華淺笑著問道。


    “不知迢迢願不願意給在下這個機會呢?”


    馬車晃晃悠悠的前進著,林碧華看著段潮敘依舊緊皺的眉頭,出聲安慰道:“阿敘,有些事我們不說是為大家好。”


    其實,段潮敘今日的說法並不是全部的真相。


    他確實被敲了悶棍,可等他第一次清醒後是在一間空房間裏。清醒後的他立刻起身在房間裏搜查了一番,也許是搜查的聲音過大,引起了屋外地注意。


    不一會兒,一支細管從窗戶上戳了進來並開始通過管子釋放迷藥。段潮敘察覺到不對勁後,立馬從身上摸出一顆解毒丸吃下,並假裝自己被迷暈昏倒在地上。


    迷藥放完後,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房門便被推開了。緊接著出現了兩個黑衣人將段潮敘從地上拖了起來,並架著他向外走去。


    行進的路上段潮敘不敢睜眼,害怕暴露自己的偽裝。他隻能感受到黑衣人再帶著他往山上走,而且山路崎嶇不平。


    走了大約有一盞茶的時間,架著他的兩個人終於停了下來。而他被則被扔到了一處潮濕昏暗的地牢之中,整個地牢除了他還能聽見其他人的沉重呼吸聲。


    段潮敘靠在牆上,雖然雙眼緊閉,但耳朵卻越發靈敏,甚至能隱隱約約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


    地牢的大門每隔一個時辰便會打開,每次打開都有人被帶走,而帶走的人卻一直沒有回來。


    漸漸的地牢裏的呼吸聲越來越少,正當段潮敘思考什麽時候會輪到自己時,地牢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了。


    段潮敘放緩呼吸,聽著腳步聲逐漸向著他走來,本想借機反抗從而逃跑,誰料突然被人用棉布捂住了口鼻。雖然之前吃過一顆解毒丸,但這次是口鼻直接和迷藥接觸,眼皮越來越沉重,慢慢失去了意識。


    等段潮敘再次醒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反而繼續裝作昏迷的樣子。段潮敘意識到他被又帶到了一個新的地方,血腥味重的刺鼻,而且他發覺自己好像被綁在了什麽地方,耳邊還時不時傳來“滴答滴答”的滴水的聲音。


    他慢慢的睜開一絲縫隙,明亮的火光刺的他又快速合上了。當他再次微微睜開雙眼後,才發現他和身邊的人一樣被綁在地上,身下是一個巨大的石陣。


    身邊的人四肢均被切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正順著傷口汩汩而流,流到地麵上,流進大陣中。


    段潮敘不著痕跡的默默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像是在一個山洞裏。他還注意到不遠處似乎有一高一矮兩個模糊的身影在燈火中晃動。其中一人的聲音像是個年紀較大的老婦,聲音有些嘶啞。


    “抓一個皇室之人真是不容易,也不知道他的血到底管不管用。”


    “翁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自信了?試試不就清楚了。”另一個較高之人聽聲音是個年輕男子,聲音很是清冷,說完之後便對著身旁的黑衣人揮了揮手。


    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們輕車熟路的走到段潮敘身邊,其中一人將段潮敘的四肢放平,另外一人則舉起手中的短刀向著段潮敘的四肢劈了下去。


    段潮敘心中一驚,也顧不得是否會暴露的問題,快速收回四肢,讓“劊子手”一刀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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