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溜溜達達,邊走邊說,不一會就到了淩雲閣。淩雲閣依山而建,高聳入雲,果然配得上淩雲之名。


    蘇淮七為了緩和顧硯的心情,特意挑了一處靠在窗邊的位置。不得不說,窗外景色真的很不錯。


    飯菜陸陸續續被端上了桌,喻澤川看似隨意的搖著扇子欣賞窗外的景色,實則在暗中觀察四長老和假白鶴鳴的一舉一動。


    “喻哥哥!”一道俏麗的女聲從一旁傳來。


    幾人聞言轉頭看向聲音處,隻見一個青衣女子手持長劍,腳步輕快的向他們這邊走來。


    “不是吧…”顧硯忍不住的嘟囔道,連忙端起茶杯,縮著脖子試圖遮擋一二。


    “你這什麽情況?”沈沐瑾越發的好奇了。


    剛剛在大殿中,顧硯對於這青衣女子和清風劍派的出現也是十分的不對勁。


    說話間,青衣女子已經走到了她們這桌前,嬌俏可人的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


    “喻哥哥,真的是你啊,沒想到梧桐山莊這次居然是你來了。”青衣女子親昵的稱呼,熟絡的話語仿佛和喻澤川相識已久。


    喻澤川對於青衣女子的出現也是有些驚訝,麵帶微笑的起身說道:“上官姑娘,好久不見。”


    “喻哥哥跟我還是這麽客氣,想當初喻伯伯和我爹爹還想撮合我們倆,結為秦晉之好呢。”上官豔琳嘴角含笑,整個人麵若桃花,讓人移不開視線。


    喻澤川垂下眼眸,語氣禮貌而疏離:“喻某已經訂親了,長輩們的玩笑之話還請上官姑娘以後莫要再提,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什麽?”上官豔琳有些沒想到,平日裏高傲冷峻,不近女色的喻澤川居然定親了。不由得將視線放在了和喻澤川同桌的三位姑娘身上。


    “哦?那就先祝賀喻哥哥覓得良緣。隻是不知嫂嫂是哪位?”


    然後,蘇淮七被迫站了起來。


    喻澤川居然趁機牽了她的手,還將她半攬在懷裏!


    上官豔琳看著平日裏眉眼冷峻,氣勢逼人的喻澤川正嘴角含笑,溫柔的看著懷裏的女子。


    “七七,這位是清風劍派的上官姑娘。”


    “你好,上官姑娘。”蘇淮七有些受不了喻澤川的突然“變臉”,但礙於麵前之人,隻能也一臉淺笑的打起招呼。


    上官豔琳微笑著點了點頭,明目張膽的打量讓蘇淮七更加不爽。


    這又是喻澤川從哪惹的爛桃花!


    隻見蘇淮七突然麵露委屈,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喻澤川,聲音雖小卻也讓在場幾人聽的一清二楚。


    “阿喻,是我做錯了什麽嗎?怎麽妹妹都不和我打招呼,是妹妹不喜歡我嗎?”


    坐在一旁看大戲的沈顧二人組忍不住的想要給蘇淮七豎起大拇指。


    嘖,這茶言茶語,紮人的很。


    上官豔琳也沒想到蘇淮七會這樣說,連忙抬頭看了喻澤川一眼,快速解釋道:“姐姐誤會了,姐姐容貌驚人,妹妹隻是一時被迷住了。”


    蘇淮七捂嘴淺笑,“妹妹才是真的會打扮,哪像我手笨的很,隻能未施粉黛就出來給阿喻丟人了。”


    顧硯:嘖嘖嘖,木木你快聽,這經典的對話。


    沈沐瑾:沒想到七七一個女漢子還有這一手。


    喻澤川沒想到懷裏的人這麽會演,不由得也被勾起了興趣,低頭寵溺道:“怎麽會,你在我眼裏,心裏都是最美的。”


    這下不僅上官豔琳,就連蘇淮七自己都被嚇到了。


    媽耶,喻澤川變得油膩了怎麽辦。


    原本上官豔琳隻是想過來和喻澤川打個招呼,好在其他門派前顯擺一下她和喻澤川的親密關係。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上官豔琳連忙轉移視線,正好看到桌子旁正在吃瓜,忘記遮擋的顧硯。


    “怎麽是你?”


    “!”看到上官豔琳將目光對準自己,顧硯恨不得立馬遁地逃走。


    完了,看熱鬧看嗨了,忘記跟這姐們兒還有恩怨呢。


    “上次就是你不長眼,擋了我的路,還妄想搭訕江肆哥哥。沒想到,江肆哥哥沒理你,你轉身就來勾引喻哥哥了。”


    “…”


    顧硯很是無語,這妹子可能是把從七七那積攢的火氣都發到自己這裏了。


    而且,她怎麽那麽多哥哥?


    沈沐瑾結合顧硯之前的表現似乎發現了什麽,轉頭對著喻澤川喊道:“姐夫,你快解釋解釋,你再不說話三妹就要被這位姑娘誣陷了。”


    可能是沈沐瑾的這聲姐夫讓喻澤川有些新奇,也可能是喻澤川不想把事情鬧大惹來注目,立馬出聲阻止道:“上官姑娘請慎言。”


    沈沐瑾側身將顧硯擋在身後,神情嚴肅的看著上官豔琳,發出一聲冷哼,“同為女子,上官姑娘著實是有些咄咄逼人了。難不成這就是清風劍派教導出來的弟子?看來清風劍派也並不怎麽樣。”


    “你…”上官豔琳自知理虧,又怕多說多錯。隻能惡狠狠的瞪了顧硯和沈沐瑾二人一眼,連告別之話都沒說,便頭也不回氣凶凶的離開了。


    顧硯:幹嘛瞪我,我可是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好吧。


    上官豔琳一走,蘇淮七立刻從喻澤川懷裏鑽了出來,還頗為嫌棄在裙子上蹭了蹭雙手,“少莊主,幸虧你沒和她結為秦晉之好,人不大,脾氣不小,這不是娶媳婦,這是娶個祖宗。”


    喻澤川懷裏一空,心裏也莫名跟著一空,收回手臂坐下後,說道:“她父親是清風劍派的二長老,隻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罷了。”


    “嘖嘖嘖,少莊主看來你挺了解啊。是不是年少時也曾為這刁蠻俏麗的小姑娘心動過。要我說,趕緊把咱倆之間婚約毀了,你也能抓緊時間把人家給娶了。”


    “不可能,別想了。”喻澤川眼都沒抬的直接拒絕。


    蘇淮七有些不想理他,直接轉過頭看向另一個“小可憐”。


    “阿硯,你和那姑娘是個什麽情況?”


    顧硯看著眼前幾人的表情,撓了撓頭,隻能將那日在昆侖酒店尋江肆時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什麽!江肆居然這麽對你!難不成他也被掉包了?”蘇淮七雖然接觸江肆的時間不長,可也能從江肆的一舉一動中看出他對阿硯的關心和照顧。


    “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假的啊。”


    “會不會江肆也遇到了什麽情況,不方便和你相認?”沈沐瑾微微皺著眉猜想道。


    “不知道,反正自從到了昆侖墟大家都變得怪怪的。”顧硯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事情越來越複雜,無法掌握的感覺讓她很是發愁。


    “哎,剛剛應該和那姑娘打聽一下江肆的。現在再去打聽,隻怕又會說咱們對江肆戀戀不舍吧”蘇淮七有些可惜的搖著頭。


    午膳用過後,大部分的門派也都坐不住了,紛紛和四長老請辭告退。借口不是門派有事,就是門派有事,等到下午時,整個昆侖墟就剩下三五個門派還在淩雲閣中欣賞美景。


    顧硯幾人倒是沉得住氣。原本想為了安全盡快離開昆侖墟,可看到其他武林門派相繼離去,喻澤川決定晚些再走。


    除了顧硯他們,清風劍派也沒離開。畢竟他們和昆侖墟關係好到世人皆知,也就不覺得有什麽了。


    隻不過。


    顧硯看著圍在上官豔琳身邊有說有笑的假白鶴鳴,突然有些厭煩。


    我大哥才不是這樣的!


    他和厲大哥的感情好著呢。


    一個時辰後,在顧硯的千萬次祈禱後,喻澤川終於起身去和四長老告辭了。


    四人剛走出淩雲閣沒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木木,阿硯。”


    顧硯和沈沐瑾二人腳下一頓,快速轉過身,看著身後一邊衝他們揮手,一邊快步走來的三人。


    “麥秋,鵬叔!”沈沐瑾和顧硯沒想到能在這遇見熟人,連忙激動的迎了過去。


    顧硯直接拍了拍麥秋的肩膀,沈沐瑾更是激動的給了鵬叔一個大大的擁抱。


    沈沐瑾:“鵬叔,你們怎麽也會在這裏?”


    “離開婺州後我們便和老陳去了五嶽盟找謝盟主。這不前幾日,謝盟主也受到了昆侖墟的群英帖,老陳想到厲少俠和白少俠就在昆侖墟,就讓我和麥秋也一起跟著來了。”


    沈沐瑾突然意識到,鵬叔跟麥秋也一定看出大殿裏的白鶴鳴是假冒的,更是清楚顧硯就是假白鶴鳴所說的庶妹。


    “鵬叔…”沈沐瑾謹慎的看了一眼鵬叔身邊的中年男子,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鵬叔看出了沈沐瑾的欲言又止,連忙把指了指身旁之人,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木木,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這位是老謝和老陳的多年好友,更是五嶽盟的現任管事老邵,邵遠鑫,你們喊他鑫叔就行。都是自己人,放心吧。”


    顧硯這才鬆了一口氣,抬手錘了身邊的麥秋一拳,“你不知道,那個假人說完故事後我都被驚呆了。”


    “別說你了,我看到那白公子都以為自己眼睛出問題了呢。”麥秋捂著胳膊,向旁邊退了幾步,現在還是離怨氣正旺的顧硯遠一點好。


    邵遠鑫看著眼前兩位的姑娘,也明白她們現在草木皆兵的狀況,主動搭話道:“兩位姑娘莫要緊張。老陳隻將你們的事情告訴了我和盟主,這次讓我和大鵬前來,也是以防被盟內他人所知。”


    “對啊,木木。我一看見你們倆時就想去打招呼,還是鑫叔攔著我,說剛剛人多,若是被有心之人發現恐惹麻煩。”麥秋站在一旁說道。


    沈沐瑾點了點頭,“鑫叔,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您的身份我們沒有確定,所以我們…”


    邵遠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防人之心不可無,兩位姑娘的反應我很是理解。”


    “隻不過…”邵遠鑫看著不遠處站著的挺拔身影。“那位可是梧桐山莊的少莊主?”


    顧硯看出邵遠鑫眼裏的疑問,連忙解釋道:“是的,不過鑫叔請放心,少莊主這次是為了幫我才來的,他也是我們自己人。”


    邵遠鑫了然的點了點頭,並衝著喻澤川友好的頷首致意。


    喻澤川也看到了人群裏的邵遠鑫,二人雖沒有任何交流,但也明白了彼此之間是能夠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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