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團長,上麵有交代,不能隨意透露軍區人員調動的消息,我不能跟您多說,何況這種消息我們普通戰士也不知道。”


    接線員有些為難,他是真不知道顧政委調到哪個軍區去了,上級領導職位調動,不是他們普通士兵有資格知道的。


    何況,這事就算知道也不允許跟任何人泄露。


    顧團長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英雄,不能為偶像提供有價值的信息,接線員垂頭耷耳,像個犯了錯的士兵,自責不已。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顧豈言失望地掛斷電話,看著窗外開得正豔的桃花,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過出去執行幾天任務,回來家沒了,父母不知去向,連在部隊任職的大哥也調離了原部隊,去向不明。


    他突然變成了無家可歸的人,說出去誰能信這麽戲劇性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還有婚姻大事,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老頭就擅自替他打了結婚申請報告,這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老頭不是那種隨意決定孩子終身大事的人,尤其是婚姻,一向尊重他們兄妹的個人意願。


    之前還說過,顧家不需要聯姻,找對象就找真心喜歡的人結婚,才能幸福後半生。


    事實上,他確實也沒插手過哥哥姐姐的婚事。


    大哥和大嫂是在部隊自由戀愛,老頭隻是調查了大嫂的身份,在確保她身份清白的情況下,很快同意了兩人的婚事。


    二哥是個榆木疙瘩,是二嫂主動出擊,死纏爛打,倒追的二哥,最後在父母的施壓下,二哥才答應結婚。


    大姐更是自由戀愛,跟姐夫相互喜歡,感情和睦。


    怎麽到了自己這裏就出了岔子,在沒經過他允許,甚至沒通知他的情況下,就擅自替他打了結婚申請報告。


    顧豈言有些後悔擅自隱瞞自己的傷勢,當初傷了命根子這事就該跟家裏坦白。


    現在他已經失去了生育功能,結婚的話豈不是耽擱了人家姑娘一生。


    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無力感,結婚申請報告都批下來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圓是扁。


    “咚咚”


    敲門聲從門外響起,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可自拔的顧豈言驚醒。


    他蹙了蹙眉,現在沒有心情接待外人,又怕耽擱了正事,緩了緩心情,“請進。”


    “顧團長,有封您的信,京市寄過來的,前兩天剛收到,當時您在外麵執行任務沒及時給您送過來。”


    負責信件的戰士手上拿著一封信,恭敬地遞到顧豈言手上,朝他敬了個軍禮。


    在聽說顧團長歸隊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把信給送過來,生怕耽擱了大事。


    “好,我知道了。”


    顧豈言接過信,朝送信戰士回了個軍禮,揮揮手將他屏退。


    看了眼郵寄地址,正是京市家裏的地址,眼睛一亮。


    慢慢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打開信件,認真讀起來。


    信封開頭就是“我兒豈言親啟”六個蒼勁有力的鋼筆字,不用猜就知道是老頭親自寫給自己的。


    顧豈言迅速閱讀信件上的內容,一目十行,不過幾秒鍾就將簡短的信件讀完了。


    像失去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癱倒在椅背上,閉上雙眼,細細思考信件上的內容。


    正如他想的那樣,老頭被下放了。


    還是突然收到下放通知,這封信應該是提前寫的,不然時間根本對不起來。


    老頭在信件上透露的信息很少,概括來說隻有兩件事。


    一件就是他被下放,家裏房子、資產全被收回,家裏的東西基本上都收歸國有,房子也被收回去,讓他以後不用回家。


    另一件就是關於他的婚姻大事。


    信中老頭為表示對他這個兒子的尊重,告知自己給他安排了門婚事。


    女方是個勤勞淳樸的農村姑娘,結婚申請報告已經批下來,婚期等他們在下放的農村安頓好再通知他。


    信件通篇就隻有這兩件事,對下放在哪裏、大哥調到哪裏、二哥和大姐什麽情況隻字未提。


    甚至連他的婚姻大事都隻是簡單提了句對方是個農村姑娘、結婚申請已批、婚期未定三點內容,其他一概未提。


    顧豈言額上青筋暴起,感覺渾身的力氣無處發泄。


    老頭子到底想幹什麽。


    他嚴重懷疑大哥突然調離京市軍區跟老頭有脫不了的幹係。


    就算上麵突然下發下放的通知,以老頭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打聽不到,何況寫這封信的時候應該在下放通知下來之前就已經郵寄過來了。


    以他對老頭這麽多年的了解,他這是提前謀劃好的,順勢而為,將計就計。


    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出任務回來,得到的卻是結婚申請報告已批的消息。


    老頭帶著母親去農村,簡直就是胡鬧,他們沒搞清楚什麽是下放嗎?


    那是要在農村幹最髒最累的活,吃最差最少的糧食,住最臭最小的牛棚,不是讓他們去享福的。


    以自家母親的德行,能忍受得了才怪。


    顧豈言又氣又擔心,心裏責怪老頭不該帶母親去農村。


    家裏出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跟他說?


    自己在東海軍區也算有些權利,走個人情把母親好好安頓在這裏也並非不可能。


    兩人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麽比他們這些年輕人都膩歪。


    強忍著心裏的怒火,拿起話筒給大姐顧雅慈打電話。


    二哥從事的是機密性非常高的科研工作,輕易聯係不上。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二哥和二嫂應該還不知道家裏出事老頭被下放的消息。


    二哥一心搞科研,根本沒精力管家裏的事,還是不打擾他了。


    現在能聯係的隻有遠在京市的大姐。


    大姐婆家是名門望族宋氏,宋家在早些年抗戰時期為國家捐了不少資金和武器,哪怕現在局勢動蕩,也沒人敢拿宋家開刀。


    相較於其他老革命,宋家反而是最安全的。


    大姐已經結婚生子,生活美滿幸福,按說他不該去打擾她的。


    可現在能打探到消息的人也隻有大姐了,老頭跟老太太下放,總得跟她說一聲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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