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刊登的那條尋找江北望的尋人啟事,早上登了出來,占了半幅版麵。


    港城很多早起的人,都看到了這一條“江北望,你奶奶尋你回家”的大幅廣告。


    廣告的中間,還有一張老照片。


    照片裏隻有一個胖乎乎,眼睛眯成一條縫的胖娃娃。


    謝三金感覺又好了一些,他能夠自己起床了。


    謝長樂剛回來,瞧見他爹下床了,忙讓他爹躺回去,遞給他爹一個報紙包裹的紙袋子,裏麵是滾燙的小籠包子。


    謝三金將那報紙扯開,正想看看上麵的內容,謝長樂跑進來,一把抓走了報紙,嚷著:“爹,我拿去生火,給你熬藥。”


    那一張印有尋人啟事的報紙,被謝長樂丟進了火爐裏。


    謝長樂一邊扇火,一邊問:“爹,你昨晚睡得好嗎?”


    謝三金笑眯眯的點頭:“睡得很沉。


    小晚說晚上的藥膏裏加了助眠的藥。


    我依稀聽到有人敲鑼在喊人,想醒過來聽聽喊的啥,卻還是睡了過去。


    長樂,你聽到外麵喊啥了沒?”


    謝長樂知道是謝晚在找人,但當時他正被媽媽桑折磨,不知道細節。


    “爹,你管那些做啥,是喪彪的人在鬧騰。”


    謝三金一聽是喪彪的人在找人,也就沒了興趣再問。


    範鬥江出門遛彎,想幫謝三金尋一處附近合適的房子。


    看見賣早餐的推車,買了一籠小籠包。


    老板用紙袋子給他包好,範鬥江覺得燙手,正巧前麵的那一位顧客,遺留了一份報紙在攤位上,範鬥江順手拿起來墊在了紙袋子下麵。


    他一邊吃小籠包,一邊瞟了眼手中的報紙。


    港城的小籠包,湯汁很足,一個破了皮的小籠包,油脂浸潤了出來。


    正好染在了那一則尋人啟事上。


    範鬥江吃完小籠包後,嫌棄報紙浸了油,邋遢,準備丟進垃圾桶,目光突然停在了那張小胖子的照片上,停住了手。


    他仔細的看著那則尋人啟事,特別是小胖子的模樣,心裏一咯噔。


    “江北望?看這照片挺像的,但這名字不對啊?”


    範鬥江去旁邊的報攤,買了一張新的報紙,揣進了懷裏,心事重重的繼續給謝三金找房子。


    謝晚早上回了酒店,說她累了,要睡一覺,讓徐兵幫自己請假,就關了門進了空間。


    剛進空間,白尾海雕就撲騰到了她肩膀上,“咯咯噠,咯咯噠……”


    “小刁,你是一隻鷹,不要總咯咯噠,咯咯噠的叫行不?”


    長了半年,這隻白尾海雕外形已經長大,雙翅展開,快有一米長了。


    但實際的情商,還停留在兒童階段。


    加上小吱刻意的誤導,白尾海雕始終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是一隻鷹還是一隻雞。


    小刁向謝晚告狀:“小吱搶我的蛋!”


    半歲多的小刁,還是有些份量的,謝晚被壓得肩膀疼,將它抓下來放假山上,訓斥道:“那些不是你的蛋。


    那些是母雞下的蛋,不用你孵。


    你要閑得沒事幹,去牧場那邊,幫我看著牛群。”


    小刁委委屈屈的蹲回假山上它的窩裏,屁股下麵還藏著十幾隻雞蛋。


    “就是我的蛋,我都孵半個月了,馬上就有崽崽出來了。”


    謝晚實在看不下去了,將小吱喊了過來,“這裏是港城,你帶小刁出去玩玩吧。


    小心些,別被人抓了。”


    小吱一聽,樂壞了。


    它讓謝晚幫它在小刁的脖子上套了一個項圈,爬到了小刁的背上,喊道:“咯咯噠,走,咱出去玩去。”


    小刁似乎也習慣了馱著小吱。


    自從它可以飛之後,小吱就經常騎在它的背上驅趕牛群。


    謝晚將這一鷹一鼠放出了空間,看著他們從酒店的窗戶飛了出去。


    送走了這兩糟心的玩意兒,謝晚才又回到了空間,拿出了謝三金給的翡翠手鐲。


    紮針取血這事,謝晚已經習慣多了。


    她滿心虔誠的向著四方土地,謝家先祖拜了拜,讓大家保佑她,這隻手鐲是真的。


    拜完後,才心懷忐忑的取了豆大的一顆血珠子,抹在了手鐲上。


    第一秒,手鐲沒有動靜,謝晚的心提了起來。


    第二秒,手鐲還是沒有動靜,謝晚的心沉入了穀底。


    第三秒,手鐲上突然泛起了紅光……


    謝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找齊了這一對手鐲。


    空間震動了起來。


    手鐲向著牧場的方向飛去,謝晚跟了上去。


    熹貴妃帶著她的一串兒子們跑了出來。


    熹貴妃扒拉著謝晚的褲腿問:“太後,咱大清又開疆拓土了嗎?”


    謝晚無語,“熹貴妃,跟你說很多次了,你的大清,已經亡了!”


    熹貴妃委委屈屈的頂嘴,“可我是大清的熹貴妃,大清都沒了,我算什麽?”


    謝晚一邊跑,一邊抖褲腿,無奈這一次,熹貴妃抓得挺牢,沒抖掉,隻得安慰她說:“你是鼠國的熹貴妃,一樣的。”


    熹貴妃聽成了“蜀國”。


    她大驚,“蜀國,那我不是應該改名叫甘夫人?


    那糜夫人是誰?


    糟了,還有個孫尚香……


    嗚嗚嗚,陛下果然三心二意,我不活了……”


    謝晚彎腰將這隻母耗子提了起來,丟給了跟在後麵的“大皇子”說:“阿鬥,看好你母後,別讓她來找我聒噪!”


    “大皇子”抱住熹貴妃,母子倆抱頭痛哭,“娘,你別去騷擾太後了。


    就因為你這樣,太後都將我貶成扶不起的阿鬥了!”


    謝晚聽著這母子倆的哭聲,暗自後悔。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這窩耗子學習文化。


    學又不學點正經的,光看書房裏那些話本子!


    謝晚趕到了牧場邊緣,看見邊緣正在向外拓展。


    之前那一截斷牆,逐漸的現出了全貌,竟然是一座雕梁畫棟的宮殿。


    整座宮殿露出來後,空間的升級就結束了。


    謝晚走到宮殿前,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高大巍峨的宮殿,像是一座皇城。


    熹貴妃和她的兒子們此時也已經趕到,仰視著宮殿,興奮的喊道:“皇宮,咱家果然是皇族……”


    謝晚沒有管那些耗子,踏足走進了宮殿。


    她前世去過故宮,她看得出來,這座宮殿不是皇宮的建製。


    而且一路上的那些雕像,也不像是陽間該有的,這更像是一座地府的宮殿。


    聯想到她那位老祖宗在地府的職位,謝晚覺得這搞不好是一座模擬的“閻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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