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回到家後,一個人躲進房間裏,上下撲騰了半天,臉還燒得慌。


    “哼,秦牧野,說我耍流氓?有種結婚後你不對我耍流氓!”


    謝晚氣呼呼的咬牙哼哼道。


    她撓了撓頭皮,覺得有些發癢,今天忙了一天,身上也汗津津的。


    她下樓燒水準備洗頭洗澡。


    家裏的人都睡了。


    謝晚足足燒了三壺熱水,放進了衛生間。


    剛要進去洗澡,就聽到樓梯上跑下來一人。


    是範勇。


    “這麽晚了你洗澡?”


    範勇光著個上半身,擋住了衛生間的門。


    謝家這房子最不方便的地方,便是除了謝大宏和時芸住的主臥外,其他房間都沒有衛生間。


    其他人要上廁所,都得到一樓這個共用的衛生間來。


    看範勇的樣子,要上廁所。


    大晚上的,謝晚也不想跟他起衝突,讓開了路說:“你快點,我洗不洗澡關你屁事。”


    範勇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


    謝晚等在了外麵。


    這幾日說來也奇怪,時芸和範勇對謝晚的態度突然好了起來。


    時芸不僅沒有再對謝晚陰陽怪氣,碰到的時候,還會關心她幾句。


    謝晚自然是不會給什麽回應的。


    但時芸像突然開竅了一般,人前人後,都在扮演一個盡責的後媽角色。


    今天晚飯的時候,甚至提議要帶謝晚和範紅霞去做一身冬裝,怕天氣涼了後,來不及做。


    謝大宏對此非常的滿意。


    他認為是自己那日發脾氣,和後來教育時芸,收到了成效。


    就連範勇,見到謝晚雖然很少有笑臉,但是都客氣了很多。


    謝星還扯著謝晚的衣服蛐蛐過:“範勇這肯定是被姐夫揍怕了。”


    謝家這幾日難得的風平浪靜起來。


    謝晚卻覺得時芸母子,肯定心裏憋著壞呢。


    範勇從衛生間出來後,目光在謝晚的身上打量了一下。


    謝晚覺得那目光讓她很不舒服,低聲吼了一句:“看什麽看?”


    範勇“切”了一聲,跑回樓上去了。


    謝晚這才進了衛生間,將門反鎖好,開始洗頭。


    謝晚原本是可以進空間洗的,但是空間裏有殘魂,雖然那個殘魂長期號稱自己在睡覺,但她還是膈應。


    所以謝晚從來沒有在空間洗過。


    衛生間裏有一扇換氣窗,對著外麵的院子。


    窗子開在牆的頂部,比人高,所以長期都是虛掩著的。


    謝晚頭發長,她先調好了水開始洗頭。


    謝晚洗完頭後,剛想脫了衣服繼續洗澡,目光掃過了那個換氣窗。


    雖然是晚上,但是外麵有月光。


    謝晚看見了窗子外的槐樹。


    突然一個念頭就冒進了她的腦袋裏。


    萬一有人爬到那棵樹上,豈不是就能看到衛生間裏的人了?


    謝晚想到了剛才範勇的目光。


    她心裏犯膈應,躲到了視線死角放出了小吱。


    小吱順著換氣窗爬出了衛生間。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了院子裏有重物掉落的聲音。


    謝晚已經穿好了衣服,從空間裏取了一根鋤頭,到了院子裏。


    看見地上的人影,謝晚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人影一頓亂打,口中大喊:“抓賊啦!”


    地上的人是範勇。


    他剛才突然就鬼迷心竅,一想到謝晚在衛生間洗澡,就抑製不住的心癢癢。


    他住在謝家的時間可比謝晚長。


    他早就知道爬上院子裏的那棵槐樹,就能看見衛生間裏麵的情況。


    謝星已經睡著了,範勇躡手躡腳的跑到了院子裏,爬上了樹。


    他看見了謝晚在洗頭,可惜還沒脫衣服。


    光是看見謝晚彎著身子,撅著屁股洗頭的樣子,範勇就咽了無數次口水。


    “這臭娘們人雖然討厭,但是長得是真不錯。比兵團那些女知青,更夠味!”


    他正趴在樹上看得起勁,突然一隻耗子從一邊的樹丫上撲到他臉上,抓了他一把。


    範勇驚嚇之下,摔下了樹來。


    謝晚的鋤頭毫不留情,範勇被打得哀嚎,喊著:“住手,是我,是我!”


    謝晚裝作沒有聽見,繼續掄鋤頭。


    直到謝大宏跑出來,腳踩在了範勇身上,謝晚才住了手。


    “爸,我剛才在衛生間洗頭,發現窗外有人趴在樹上偷窺。


    就是這個賊!”


    範勇已經被謝晚打得麵目全非,形似豬頭。


    謝大宏一時也沒有認出來。


    謝大宏一腳踹了上去,罵道:“竟然敢偷到老子家裏來了,小晚,回屋裏打警衛室,讓他們來個人。”


    地上的範勇喊道:“謝叔,誤會,是我,別叫警衛。”


    一旦叫了警衛,這事就鬧大了。


    謝大宏一聽範勇的聲音,也是一愣。


    “小勇,是你?你這個畜牲,竟然幹出這樣的事情?”


    謝大宏這次真的怒極了。


    自己的繼子,居然偷看自己的親生女兒洗澡?


    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他這個師長,怕是都沒有臉再在師裏呆下去了。


    謝大宏因為是繼父,從來沒有打過範勇。


    但是這一次他忍不了了。


    謝大宏一把抓過謝晚手裏的鋤頭,就朝著範勇的身上掄去。


    他也沒問謝晚這鋤頭哪裏來的。


    謝大宏的力道,可比謝晚更大。


    範勇被打得滿院子滾,哀嚎聲響徹大院。


    時芸聽到了自己兒子的聲音,跑了出來。


    “老謝,住手,小勇再犯錯,你也不能這麽打他。”


    謝大宏根本就不理時芸。


    他一直打得範勇沒了聲,才停下了手。


    時芸趴在範勇的身上,哭道:“謝大宏,你好狠的心。我兒子到底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樣打他。


    你這是要將他打死了,我跟你沒完!”


    謝大宏啐了一口這對母子,罵道:“明天就帶著你的混賬兒子,給我滾出去。”


    說完,謝大宏拉著謝晚回了屋。


    “小晚,這件事情,爸爸一定替你做主。”


    謝大宏氣得大喘氣。


    謝晚問:“爸,這個範勇竟然是這種人,我之前聽說,你要將他調回二師來。


    你可小心了,他若是以後犯了錯誤,可是會連累你的。”


    謝大宏瞪著眼說:“他還想進我們二師,做夢!”


    通過這件事,謝晚已經完全能猜到前世原主是如何被時芸母子陷害的了。


    肯定是範勇想猥褻原主,卻反咬原主一口,謝大宏偏信時芸母子,才會將原主趕了出去。


    範勇隻要調不回來,就隻能回兵團去。


    謝晚絕對不允許他留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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